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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行简得到消息时,心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僵在原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南帝,当真,如此绝情?”

暗卫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裴行简闭了闭眼,抬手抚上心口,指腹摩挲着胸前佩戴的吊坠,眸中满是痛意“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苡晴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眸中满是坚定之色“随我回京,为了苡晴,我必须要搏一搏!”

话落,抬脚朝门外走去。

裴行简站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凝视着周围的环境,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时光已经悄然流逝,物是人非。

谢南云似乎是故意让他来到这里的。

地宫的防卫异常松懈,甚至还有人故意为他指引道路。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寻常,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裴行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走进了地宫。

地宫内一片幽暗,只有微弱的光芒从某个角落里透出。

他顺着那丝光线缓缓前行,终于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口晶莹剔透的棺材,棺材盖子合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水晶棺内,慕苡晴安静地躺着,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四周水晶棺壁上镶嵌了许多夜明珠,所以即使没有烛火,也能清晰地看见棺中人的容貌。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向那张熟悉的脸。

慕苡晴身着华丽的衣裳,然而那衣裳下的身体却是残破不堪。

她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的双臂宽大的袖子空荡荡的,仿佛曾经遭受过巨大的折磨,让人无法想象她之前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

慕苡晴整个人身形纤瘦,瘦得仿佛一只手都能轻易握住。

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却带着一丝微笑。

那笑容虽然灿烂,但在这阴森的地宫中,却显得格外凄凉。

裴行简凝视着她的笑容,心中一阵酸楚。

他不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和痛苦,也不知道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或许,她是在为自己终于得到解脱而感到庆幸吧。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慕苡晴眼角的泪痕时,他的心又猛地一揪。

那泪痕仿佛是她对自己悲惨结局的悲哀,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和不舍。

裴行简移步至她身旁,抬手轻触她面颊,指腹摩挲着那细腻白皙的肌肤,眼中满是疼惜,沉声道“苡晴,抱歉,我来迟了,抱歉。”

抬手轻抚她苍白消瘦的脸颊,眸中满是痛楚,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滴落。

谢南云未给他机会再续前缘,众多人马将地宫围得水泄不通。

裴行简凝视着被无数利剑指着的地宫出口,眼神微凝,抬手握住腰间所佩长剑,沉声道“来吧,无需多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见谢南云骑着高头大马自人群中走出,一双眼眸阴沉地看着他,抬手示意,只见无数人马朝地宫涌去。

裴行简持剑相迎,他所带暗卫为他挡下许多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只剩他一人与谢南云对峙。

裴行简抬脚踏上台阶,走到棺材前,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低声呢喃“苡晴,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

言罢,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抬手用力推开水晶棺盖,抬脚迈入棺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立于一旁的谢南云看着他的举动,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冷声言道“你也配”

裴行简闻此,眼神微凝,抬眸看向他,沉声道“即便不配,今日我也要与苡晴同穴!”

语罢,抬手将怀中女子紧紧拥入怀中,抬手轻抚她瘦削苍白的脸颊,眸中满是痛楚,低声呢喃“苡晴,等我。”

言罢,抬手拔出腰间佩剑,狠狠刺进心口,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

谢南云看着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抬脚走到他身边,抬手揪住他的衣领,沉声道“裴行简,你以为这样你就能与她在一起?做梦!你早该去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彻底摆脱你,只有你死了,苡晴才不会恨我”

裴行简闻言,眸光微沉,抬手抓住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用力甩开。

抬手捂住胸口,垂眸看向棺材中的女子,低声喃喃“苡晴,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便不会这么痛苦,若不是我,你便不会落得这般境地,可我不后悔,为你,我不悔,即便是死,也不悔”

话落,抬手抚上她脸颊,嗓音温柔“苡晴,来世,我们再做夫妻好不好?”

话落,抬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眸中满是温柔,嗓音缱绻“苡晴,我来找你了,等我”

话落,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一般。

而听闻这个消息的苏月吟只觉得整个人犹如雷击一般,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住,幸亏宫人及时扶住了他,抬眸,看着谢南云,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苏月吟只觉得整个人犹如雷击一般,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住,幸亏宫人及时扶住了他。

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早该带她离开的,若是他再坚持一下,她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的他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后来,他找到了那座地宫,闯了进去,看到了那口水晶棺。

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脸色惨白,可她还是那么好看。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她脸上,晶莹剔透。

苏月吟泣不成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吻去她脸上残留着泪水“晴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月吟强行破开水晶棺,将她抱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地宫。

那时,他明明可以带她走的,可他却错失了最佳时机,害她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便带她回去。

苏月吟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嫁衣,系上腰带,再为她戴上凤冠,穿上绣鞋。

当他看到她那精致的妆容,还是他记忆里的样子,美的不可方物。

最后,为她戴上红盖头,与自己拜堂成亲。

苏月吟守着她,陪她看遍了春华秋实,夏蝉冬雪,还陪她走完了一世,直至入土为安,合葬一处。

苏月吟知道,她活不过来了,他亦不敢奢求她活过来,他只想与她在一起。

就像初见时那般明媚,灿烂,如同阳光一般照耀着他,驱散他内心所有黑暗。

是她给了他光,也是她让他重新体会到何为温暖。

于他而言,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便是能够遇见她,爱上她,拥有她,陪她共度余生。

只可惜,他们之间已然错过太多。

余生漫漫,那便下辈子吧。

若有来世,但愿能够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三年后,谢尽欢率领将士们攻入皇城,谢南云被斩杀。

谢尽欢攻下皇城后烧毁皇宫,将地宫中改建成陵园,取名为慕园。

此后每年清明、中元、寒衣节,谢尽欢都会前往慕园,为她烧纸钱,和她说话,陪她度过每一个鬼节。

在他心中,她从未离去,而是换了种方式陪伴在自己身边。

最终谢尽欢也因旧伤复发病逝,临死前他还在叨念着慕苡晴,让人将他葬在慕苡晴身边。

生不同衾,死后同穴。

——————完结——————

安德尔站立在橱窗内,温和地噙笑向过路的人们问好“请,看看我吧。”

由于台风掠,雨下的很大很大,雨伞在风雨飘摇,慕苡晴紧紧的抱着雨伞。

路过看见橱窗内的扒在玻璃上张望的小白兔,突然起了点兴趣,走过去隔着玻璃逗弄他。

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兽形态,只觉得他真的好乖巧,于是进店把他买了下来。

小小的一只,乖乖的揣在衣服兜里。

她一手护着雨伞,一手护着他,见他一直露头下意识把他往兜里摁了摁“乖乖的,等回去了再看,现在风太大了”

安德尔在慕苡晴衣兜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突然间抬起脑袋,伸出手把她的手指捞进衣兜里。

含住她的食指,用脸颊轻轻蹭蹭“嗯,好”

感受到手指间传来濡湿感,惊讶地低头一看,发现他竟然在舔舐她的手指,慕苡晴伸出其他手指轻轻抚摸着他柔软顺滑的毛发“你真是个乖宝宝”

安德尔舔舐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松开,用头颅蹭蹭她。

慕苡晴被安德尔这个举动逗笑了,安抚性地摸摸他的脑袋“乖,很快就到家了”

抱着他回家后,在玄关处,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地上,让他自由活动。

转身回到房间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并不知道他是男宝还是女宝,于是找了根红缎带给他系上,指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

安德尔乖巧地在她脚边绕圈圈。

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红锻带,蓦然想起什么,蹦蹦跳跳地跑到衣柜前,埋头钻进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小外套,蹭蹭她“我给你穿”

把外套递给她。

慕苡晴接过外套,给自己穿上,把纽扣系好“谢谢,麻烦你了”

把他抱进怀里,看着他脖子上系的红缎带,又开始思考给他穿什么,边不停地摸他的毛发边思考。

突然想起了上次买的小熊似乎有好几件娃娃衣,于是翻找出一件粉色带小外套的裙子,连忙给他套上。

看着漂亮的他,忍不住捏了捏他毛茸茸的耳朵,笑着开口“真漂亮”

安德尔被夸奖,高兴地蹦跳两下,用两只爪子捧住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一下。

慕苡晴被亲了一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他抱起,用手摸摸他柔软顺滑的毛发“你这兔宝怎么像听得懂我说的话一样?估摸着是太聪明了吧”

安德尔被夸奖,高兴地眯起眼睛,抱住她的脖子,把头埋进她怀里。

慕苡晴抱着他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摸着他柔软顺滑的毛发,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系着的红缎带,心里突然起了个名字“要不我以后都叫你兔宝吧”

安德尔抬起头,用一双红宝石般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慕苡晴看着他水汪汪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心里软乎乎的。

伸手将他抱起,放在腿上,用手指戳戳他软乎乎毛茸茸肉嘟嘟的小脸颊,笑着开口“兔宝真乖”

安德尔被夸奖,高兴地在她腿上蹦跳两下,用两只前爪抱住她。

被抱住,慕苡晴低下头看着怀里这只毛茸茸软乎乎,活蹦乱跳,可爱到犯规的小兔子,心里软成一片。

伸手轻轻挠挠他毛茸茸软乎乎肉嘟嘟肉感十足肉嘟嘟毛茸茸,手感一级棒的小爪子,语气温柔“乖乖的,我去做饭了,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闻言,安德尔松开爪子,用脑袋蹭蹭她,用鼻尖去蹭蹭她的脸颊,然后乖巧地趴在她腿上。

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像是在说快去做饭,快点。

慕苡晴看着他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心里被萌得一塌糊涂。

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脸颊,转身就去做饭。

这时电视正播放着大量兽人涌入的报道,而专心做饭的她并没有在意。

听见电视里传来嘈杂吵闹声,心里有些好奇,蹦蹦跳跳地跑到电视前,用爪子扒拉开开关。

慕苡晴刚刚把饭做好,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电视里嘈杂吵闹声,心里觉得奇怪。

于是放下手上的碗,放下抹布,走进客厅里,这时那则新闻被他已经调换了。

她走过去把兔宝抱起,放到餐桌上“兔宝别看了,该吃饭了”

分了他一份胡萝卜拌白菜。

安德尔乖乖地低头吃饭,不时抬头看看她。

慕苡晴看着他吃的那么香,心里很开心,摸摸他软乎乎的小爪子“兔宝,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这时手机响了,一张照片传来过来,是她好朋友发的,她今天看见菲林狗舍带有狗耳朵尾巴的人,特意拍了一张照片让她一起去看看。

她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肯定是营销手段,让人戴了狗耳朵,狗尾巴模仿的罢了,狗怎么可能变成人?

敲完字又放回桌上继续吃饭。

安德尔抬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到手机震动,于是好奇地用爪子扒拉开。

看到照片上那只狗,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只能作罢,继续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