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陈树生盯着终端里独眼巨人单兵作战的录像,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战术板边缘的磨损处 —— 那是上次巷战里,弹片蹭到留下的印子。说真的,这些铁疙瘩单独行动时,表现能让人攥紧拳头。

光学传感器的红光在炸开的烟尘里晃来晃去,像只找不着方向的萤火虫,明明战场对面的敌人都快摸到跟前了,它还在慢悠悠扫描;抬臂瞄准的动作能慢上半秒,等枪管对准目标时,敌人早缩到断墙后面了,只留下空突突的弹孔打在砖头上。

火力倒是够猛,12.7 毫米机枪一扫能掀掉半面墙,可运算单元跟卡住似的,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有次演练画面里,它对着巷口的假人开火,却因为弹道校准慢了一步,子弹擦着假人飞过去,反倒把旁边的模拟补给箱打穿了 —— 要是真战场,这一下就得把友军的弹药毁了。

陈树生盯着屏幕里独眼巨人原地打转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冒出来俩字:糟心。就跟看着台生锈的齿轮机,外壳看着挺唬人,内里早转不动了,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

指尖在触摸屏上划了个弧,调出另一段标着 “装甲协同测试” 的录像。画面刚加载出来,装甲车的轰鸣声先从终端扬声器里冒出来,震得桌面轻轻颤了颤。跟刚才单兵作战的狼狈不一样,这会儿三台独眼巨人呈着三角阵型往前推,动作虽然还是没多快,可每一步都踩在点子上。

最前面的装甲车车头撞开半塌的铁门,机炮 “突突” 扫过二楼窗口,把藏在那儿的模拟火力点打哑了;左前的独眼巨人立刻架起合金盾牌,挡住从侧巷射来的流弹,盾牌被子弹打得 “当当” 响,它愣是没挪半步;中间那台扛着榴弹发射器,对着残垣断壁轰了两发,碎石块溅起来时,右后的独眼巨人已经拖着重机枪跟上去,把漏出来的敌人全压了回去。

陈树生把画面放慢,看着独眼巨人的关节转动 —— 还是那股子 “嘎吱” 的滞涩劲儿,可因为有阵型托着,迟缓反倒成了稳当。比如装甲车停下清剿的时候,独眼巨人不会像单独行动时那样瞎冲,而是贴着车侧慢慢挪,光学传感器的红光也有了准头,专盯着装甲车机炮扫不到的死角。有次镜头给到操作面板,能看见它们的协同指令在屏幕上跳,虽然延迟还在,可因为分工明确,倒没耽误事。

他想起之前看叶戈尔旧部的报告,有次巷战里,单个独眼巨人把榴弹轰到自己人掩体旁边,差点出了乱子。可这段录像里,装甲车的火控系统会实时给独眼巨人校准弹道,就算运算单元慢半拍,也能借着装甲车的定位补回来。“原来不是这铁疙瘩不行,是没找对搭子。” 陈树生对着屏幕里的三角阵型低声说,指尖点了点装甲车的影像 —— 机炮的弹壳落在车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跟独眼巨人关节转动的 “嘎吱” 声混在一块儿,倒有种说不出的章法。

之前总觉得是运算单元拖了后腿,现在才看明白:这些独眼巨人就像散架的零件,单独拎出来没什么用,凑成阵型、跟装甲车搭伙,才是台能转的机器。画面最后,三台独眼巨人跟着装甲车冲进敌方据点,虽然动作依旧算不上灵活,可每一步都踩得扎实,再也没有单独行动时的慌乱。陈树生关掉录像,终端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脑子里已经在想 —— 要是叶菲姆把这协同套路用在前线,这边得早做准备才行。

至少目前这个局面得稍微改变一下了……

“AK-15,你能遥控这些军用作战人形吗?” 他声音没高过屋里电子设备的嗡嗡声,尾音刚落,指尖就蹭到了终端侧面的战术拨杆。

那拨杆前次任务被流弹擦过,留了道浅槽,这会儿蹭着作战服口袋边,“沙沙” 响得很轻。

没等 AK-15 有动静,他目光先落回屏幕。

“无自主决策模块……数据链路依赖度 92%,就这还仅仅只是叶菲姆能跟我说的有关于独眼巨人目前的不足之处。那些他不愿意说出来的弱点和漏洞,又到底有多少?”

陈树生的话语更类似于一种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却又透着一股无法释怀的压抑。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但那份抱怨的情绪依然从字里行间渗透出来,像是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头,隐隐作痛。

独眼巨人,这个被寄予厚望的项目,原本应该是团队协作的结晶,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然而,现实却与陈树生的预期大相径庭。

叶菲姆提供的信息,虽然表面上看似详尽,实则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些被刻意隐藏的弱点和漏洞,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项目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陈树生深知,这些未被揭露的问题,远比已知的缺陷更加致命。它们的存在,不仅让项目的进展举步维艰,更使得团队内部的信任感逐渐瓦解。

然而,更让陈树生感到无力的,是来自于队友的防备。

这种防备,并非来自于对敌人的警惕,而是来自于对同伴的不信任。

即便是心理上早已有所准备,在真正面对这种情况时,依然会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失望。

这种防备,不仅仅体现在信息的隐瞒上,更体现在团队内部的协作与沟通中。

每一次的会议,每一次的讨论,都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团队成员之间,彼此试探,彼此防备,生怕自己的信息被对方利用,成为对方攻击自己的武器。

这种氛围,不仅让团队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更使得每一个成员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与束缚。

“……”AK-15感觉关于这句话最好还是不要有任何评价比较好一些。

“这些铁疙瘩跟格里芬的自律人形真不一样——没有共情模块,学不会灵活战术,连躲个断墙都要等外部指令。”陈树生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无奈。他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数据屏幕,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仿佛在试图从那些冰冷的数字中寻找出一丝生机。然而,屏幕上的信息却无情地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些军用人形,不过是些缺乏自主性的机械装置,它们的行动完全依赖于外部的指令与数据链路的支持,一旦失去了这些,它们便如同一堆废铁,毫无用处。

但话匣子打开了的陈树生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的思绪早已被眼前的困境所占据,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皱了下眉,指腹按在屏幕上,屏幕轻轻震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情绪。然而,这轻微的震动却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沉重——没有中枢节点,这些军用人形的神经和大脑就断了。它们的存在,不过是一具具空洞的躯壳,缺乏灵魂与意志,无法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陈树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去的战场场景。那时,单兵终端还能临时接管自律人形,通过灵活的操作与战术调整,迅速应对战场上的突发情况。自律人形虽然也依赖于数据链路,但它们的共情模块与自主决策能力,使得它们能够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惊人的灵活性与适应性。然而,眼前的这些军用人形,却完全依赖于固定的数据链路,一旦链路中断,它们便如同一群无头苍蝇,失去了方向与目标。

这种对比,让陈树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在技术不断进步的今天,这些军用人形却反而退步了。它们的机械性与僵化性,不仅让它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大打折扣,更使得整个团队的战术执行变得异常艰难。在陈树生看来,一个优秀的战斗单位,不仅需要强大的火力与防护能力,更需要灵活的战术思维与自主决策能力。然而,这些军用人形却完全不具备这些素质,它们的存在,反而成为了团队的一个巨大负担。

陈树生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试图寻找一个有效的服务器节点或运转阵列信号。然而,屏幕上的数据却如同一片死寂的海洋,没有任何波澜与回应。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内心的焦虑与不安逐渐转化为一种深深的愤怒与失望。

他无法接受,这些军用人形竟然如此脆弱与无能,它们的存在,不仅无法为团队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过去,那些与自律人形并肩作战的日子。

那时的战场虽然充满了危险与不确定性,但至少他能够依靠自律人形的灵活性与自主性,迅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然而,眼前的这些军用人形,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它们的存在,仿佛是对他战术思维的一种嘲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战略与决策。

陈树生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他意识到,如果继续依赖这些军用人形,整个团队将陷入一种无法挽回的困境。

他必须找到一种新的方式,一种能够弥补这些军用人形缺陷的方式,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

然而,这种方式的寻找,却并非易事。他需要重新审视整个战术体系,重新评估每一个战斗单位的价值与作用,才能找到一条可行的出路。

这种思考,让陈树生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他明白,眼前的困境虽然严峻,但并非无法解决。

只要他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重新调整战术与策略,便有可能找到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然而,这种调整,却需要他付出巨大的努力与代价。

AK-15 终于动了——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只是肩线微沉,右手抬到战术面板前,指尖刚碰到冰凉的触控屏,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就从面板边缘弹了出来,像突然绽开的一层薄霜,映得她护腕上的战术扣都泛着冷光。

那是军用人形的内部链路图。红得扎眼的线是主控制通道,全是断的,像被剪断的金属丝,接头处还闪着细碎的故障码;只有几条灰扑扑的线还亮着点微光,是备用通道,细得像快被风吹断的蛛丝,在投影里轻轻晃着。她视线钉在那些线上,没说话,指尖悬在投影上方,像在掂量这些通道能扛住多少数据流量。

“要是控班组级别的军用人形,我和 AK-12 还能扛住。” 过了会儿,她才开口,语气没起伏,却透着点实在 —— 之前在城郊据点清剿时,她俩试过同步控三个班组,运算模块热得发烫,战术面板都跳出了 “过载预警”,最后靠往接口喷冷却剂才撑完任务。“但格里芬的战术人形不一样,没试过,具体能控多少说不准。” 她指尖轻轻点了下投影里 “运算负载” 的参数框,框里的数字跳了跳,“单是额外的运算量,就够费劲儿了”—— 那不是随便加个指令的事,得实时适配军用人形的老旧系统,稍不留神就会断联,到时候这些铁疙瘩指不定会乱打。

指尖往下挪了挪,停在 “备用通道授权” 那行小字上。投影突然抖了下,像被信号干扰似的,蹦出行更小的黑字:需物理接口接入,单次最大同步控制量 2 台。她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 这限制比预想的还死。

不是不能遥控,是这些军用人形太 “轴”。

之前操作自律人形,靠无线信号就能快速适配,像手机连蓝牙似的,搜着信号点一下就成;可这些家伙不行,非得插硬线,接口还得是特制的,捅进去得等三秒才能建立连接。

更麻烦的是数量——一次就两台,多一台都识别不了,跟被捆住了手脚似的。

前线等着用人,可这些军用人形偏要在这种细节上卡壳,跟战场的紧急节奏完全合不上拍。

他忽然想起叶菲姆前线的部署图——那些军用人形都是成队摆的,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战线的各个关键节点,仿佛一片冰冷的钢铁森林。每一台人形都严格按照预设的战术位置排列,看似严整有序,实则隐藏着巨大的隐患。陈树生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幅幅战斗场景:狭窄的巷道、错综复杂的建筑群、突如其来的火力点……在这些瞬息万变的战场环境中,如果一次只能控制两台军用人形,那么面对突发情况时,根本来不及调遣和部署。这种僵化的控制模式,不仅让战术执行变得异常艰难,更使得整个团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思绪飞速运转。眼前的困境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与胜利之间。他需要找到一种解决方案,一种能够突破现有控制模式限制的方案,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

然而,这种方案的寻找,却并非易事。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可能的选项:找临时便携阵列?

还是冒险用物理接口分批控?每一个选项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不确定性,而他现在却没有任何把握。

临时便携阵列或许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但它的部署需要时间,而战场上的时间却是最宝贵的资源。

一旦在部署过程中遭遇敌方的干扰或破坏,整个战术体系将陷入瘫痪。更何况,便携阵列的稳定性与覆盖范围也远不如固定阵列,能否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发挥作用,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至于物理接口分批控制,则更加冒险。

这种控制方式不仅需要操作者具备极高的技术能力,还需要在战场上找到合适的物理接口位置。

而在敌方的火力压制下,这种操作的难度与风险无疑会成倍增加。一旦操作失败,不仅会损失宝贵的军用人形,更可能暴露整个团队的位置,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陈树生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如果无法解决遥控的问题,这些看似强大的军用人形,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依然只是无用的铁疙瘩。

它们空有强大的火力与防护能力,却缺乏灵活的控制与战术执行能力,无法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发挥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