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凑近镜头，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哥，别难过...这是我和苏璃必须做的事，对吧？\"
少年努力扬起嘴角，可眼眶分明已经红了，\"我们会保护更多的人。这是...正确的选择。\"
钰天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可是如果我是哥就好了。”
如果是钰川，以他和苏璃的能力想完全抵挡这次攻击根本不是问题。
但留在这的人是他，他根本做不到。
钰天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望着远处逐渐蔓延的火光，喉咙发紧。
为了掩护撤离的队伍，这片区域的领域必须维持到最后一刻——这意味着他和苏璃，谁都不能离开。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因为是他，苏璃也要死在这里了。
“傻瓜，想什么呢？”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钰天吃痛地捂住额头，转头就看见苏璃站在他身旁，嘴角噙着笑，眼里却闪着坚定的光。
“要不是有你在，大家怎么能躲过这一劫？”
她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因为是你，我们才能一起保护大家啊！”
影像微微晃动，苏璃的脸也出现在画面里。
她看向留影石，眼中带着歉意，却又无比坦然。
“抱歉了，钰川哥，这次我和钰天回不去了。”
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你们的计划……可能没办法完成了。”
“现在哪里还管计划不计划！”
钰天突然插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哥那么厉害，再过几百年，他自己都能做到了！”
他咧开嘴笑，可眼眶却红得厉害。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领域边缘已经开始崩塌。时间不多了。
钰天深吸一口气，对着留影石挥了挥手，故作轻松地说道：“啊，好像时间差不多了……以后多给我带点肉干！要有仪式感。”
他顿了顿，声音终于还是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保重啊，哥。”
影像戛然而止。
钰川站在原地，指尖死死攥着留影石，指节泛白。
虽然影像中的钰天已经在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他也没过多说什么嘱托的话语，只是像往常一样随意地聊着些琐事，仿佛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告别——他不想让看到这个离别影像的钰川难过。
但钰川还是落了泪。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风卷着灰烬掠过，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滞。
——他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原来，是我错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剜着他的心脏。
泪水从脸颊划过，钰川伸手抹了下却只是流出更多，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就像他此刻满溢的悔恨。
小川，你总说哥很厉害，你总说哥救下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