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高的评价了。
要知道，魔军统帅可是一位老祖绝巅层次的强者，自身之道已经走到了极限，禁忌巨头之下可称无敌，实力不是普通老祖能比拟的。
而楚河也才只是刚刚突破九境而已，可想而知，这一次的突破到底是怎样恐怖的蜕变。
“你真要把《天道相》告诉他？当初老祖可直言这是一门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功的法门，无上存在才有机会，强修甚至会自损根基。”
离焚看着五阳，再一次开口确认。
“总要试试的。”
五阳认真点头道:“我能看得出来，楚小子有一颗坚定不移要攀登巅峰的心，若想要突破无上，必须要破除前路已尽的黑暗。
“《天道相》对他而言是必备之物，这也是我们能在这方面唯一能够帮到他的。
“至于自损根基……”
五阳脸皮抽了抽，道:“你觉得对那不讲逻辑的小子来说，有影响吗？”
“……”
离焚也是脸皮抽搐，无法反驳。
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在道基不存，身受必死之伤的情况下，还能破后而立，蜕变新生。
总之，就尼玛离谱。
而对于这种怪胎来说，区区道基受损，估计和被蚊子咬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还是好奇一点，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离焚三长老看着时空深处，啧啧称奇。
他指间出现一点火光，火光之内，一方红色天火构成的世界滴溜溜运行，其内精气神构建的星宇无数，波澜浩瀚，正不断重复着膨胀与坍塌，尝试模拟出楚河的体如星空。
毕竟是老祖绝巅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楚河的修行之法，但还是窥出了些许门道。
只不过，十多天过去，离焚三长老依旧只是模拟了个形似神不似，不得其要。
更重要的是。
三长老发现，哪怕他强行模拟出楚河的修行之路，他也只能将全身修为压缩为一点，而不是像楚河那样，全身细胞化作大道星辰。
“我的底蕴，竟然如此薄弱？”
三长老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猜测，楚河能做到周身都是由大道星辰构成，是因为他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到了完美，建立在完美上的蜕变，自然是更加完美。
只是，他不明白，尚未证道的楚河是怎么熬过每次蜕变的生死劫的。
要知道，老祖绝巅的他仅仅只是模拟压缩精气神成就大道星辰，都感觉自身快要崩灭。
难以想象，这种法的每一步蜕变将会经历怎样的折磨。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这他娘的得消耗多少资源啊？！
三长老一想就头皮发麻。
他发现，若想复制另一个楚河，恐怕掏空一个四族势力都做不到，完全是世间独一份，别说学他者死了，这他娘想学都没那个条件。
再看楚河，孤身一人，穷得叮当响，却依旧走到了这一步，因此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资源供楚河修炼那变态法的？
三长老无比好奇，当然仅仅是好奇，并无任何贪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楚小子为古族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证明自己了。”
五阳似乎看出了离焚心中所想，正色道:“我们只需相信他就对了，其他的，他不愿说，我们也不能提。”
“废话，你当我是仙族那些不要脸的老杂毛啊，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离焚白了五阳一眼，没有再探寻刚刚的问题，也放弃了继续推演楚河所修道法。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能炼的，哪怕楚河将完整的修行功法放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不想自取其辱。
时光匆匆。
又是十天时间过去。
这期间，楚河突破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武神山这件造化天兵都差点压制不住，时常引导出一道道三色虹柱打向域外星空，崩灭虚空亿万星海，让外界一阵鸡飞狗跳。
不知情的，还以为武神山出了什么问题，即将暴走，心中各种惶恐不安。
还好有离焚五阳出面解释安抚，才让山下的武修们安了心。
“结束了吗？”
终于。
这一天武神山内不再有惊世气机爆发，一切稳定下来，离焚与五阳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们一刻也不敢离开武神山，整日提心吊胆，随时准备出手，就是害怕武神山压制不住楚河释放的力量，对古族酿成大劫。
好在，武神山虽然作为至高造化天兵，拥有的力量也不是巨头以下的存在所能撼动的。
一直到楚河突破结束，武神山都不急不缓的引导着楚河释放的毁灭力量打向域外虚空，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恩，不对，这小子还没有结束？！”
心刚放下没多久，离焚与五阳就发现，楚河并没有选择出关，而是再次酝酿起了一股股即将破茧的可怕力量。
这股力量虽然不如之前，但也很是惊人，有无穷灾罚神雷，冲出武神山，将无垠虚空化作了灾厄炼狱与杀伐世界，让人望之胆寒。
“好多大道规则？！！”
离焚三长老透过一重重灾罚，看到了楚河体内残破的七根道柱开始蜕变为天地大道。
再一次目瞪口呆。
七道规则同时化道！
这可是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今日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眼前，他怎能不惊骇。
楚河的蜕变依旧在继续。
轰轰轰！
武神山再次变得不平静，每天都有一道道劫雷冲向无垠虚空，造成各种灭世之象，波及整个古族，让无数人心惊胆颤。
好在，这一次的突破并未持续多久。
十天后。
武神山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再有惊世生命气机勃发，也没有各种毁灭能量肆虐，一切万川归海，返璞归真。
刷！
黑暗空间中。
楚河睁开了眼，眸子熠熠生辉，深邃如浩瀚星海，让人看一眼灵魂都要沉坠其中。
此刻，他已经完成了蜕变。
气息完全变了，整体有苍茫至高的威严，不似一个有情生灵，倒像一片生灭亿万星海，执掌众生兴亡的无情苍天在俯瞰世间。
大道是他手中的玩物，规则秩序是他的一言一行，万灵万有的生生死死皆在他一念之间，不可直视，不可抗衡，不可思议。
“这……”
外界，离焚与五阳看着此刻宛如煌煌苍天大道的楚河，齐齐打了个冷颤。
因为，他们面对此时的楚河，竟然有种不敢直视，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好在，楚河那种至高无上的无情状态并未存在多久，随着他收敛气息，整个人重新变得鲜活了起来，陌生感亦是化作了亲近。
“呼～”
楚河长出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喜意。
这一次的提升太大了，堪称涅盘破茧一般的蜕变！先说最重要的九境肉身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化身星空，也完全脱离了血肉之躯。
他的身体内，亿万无穷大道星辰闪耀，已经完全不需要气血来推动武道前进了，他此时已经彻底踏上了真正的体如星空之路。
楚河不知道此刻这具身体一旦爆发有多恐怖，他只知道，此刻这具体魄蕴藏的能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根本就消耗不完！
“我现在，还算生灵吗？”
楚河神念扫过全身每个组织，看着微观中那密密麻麻的大道星辰，一时竟有些迷茫。
哪怕在千奇百怪的天外天中，他都从未听闻，有什么生灵是完全由恐怖的大道星辰构成身体组织的。
硬说要有，恐怕就是天外天本身了。
可，天外天本身算是生灵吗？
哪怕九境肉身最多是衍化三百六十颗大道星辰，可是如今的楚河远远的超过了这些。
再想到刚刚突破时那种无情无欲，至高无情，漠视一切的状态，楚河更是有点担忧。
他担忧自己以后会成为力量的傀儡，走上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无情之道。
“不！我是人，有喜怒哀乐，有贪嗔痴念的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不会变！！”
他挣脱迷茫，将这个信念刻在了灵魂最深处，刻在了精气神之中，刻在武道根基之上！
此刻，内视之下。
楚河体内的七道规则神力化作了大道。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世界，绽放着不朽神光，世界中央，七道柱依旧存在，宛如不周神山一般巍峨厚重，释放着浓厚大道之力。
更重要的是。
这世界已经出现了智慧生物，开始受到世界大道的改造，一步步寻找晋升强大的道路。
自主的繁衍生息，摸索前进的方向。
“修行到了这一步，一个人就是一个种族啊。”楚河感慨，有些期待未来某一天，他大手一挥体内就飞出无数个巨头的场景。
轰隆隆——
楚河仔细品位着实力提升带来的变化时，闭关之地的大门打开，离焚与五阳走了进来。
他们看着已经完全蜕变，与他们站在同一领域的楚河，哪怕亲眼见证了蜕变过程，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但短暂的叹服之后，他们还是压制不住内心那一丝期待，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楚小子，突破后，可见天外天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