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哼笑一声:“我们走了,五一的时候我们去清泉村,到时候你们一起去。”
岳爸喝了些小酒,但是神智还很清明,“魏小姐您都开口了我们肯定会过去,就是担心打扰了您。”
“也说不上打扰,”西尔维娅笑笑:“都是平时在一起玩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纪晋扶着岳爸岳妈上了车,再礼节性的和岳大伯以及岳二伯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上了副驾。助理一脚油门,豪车就离开了众人视线。
岳进毕竟是年轻人,对这些豪车名表之类的也了解的不少。霍予淮身价如何他不关心,毕竟和岳家没多大关系。
但是纪晋可是岳家的准女婿,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觉的,自然要知根知底。
“小叔家这次真的要起来了。”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岳进才出声。
岳进的妻子撇嘴:“能不能结婚还不好说。”
岳进没有她这么乐观:“他敢当着那位魏小姐的面保证,这件事没跑了。都到了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让岳玲遇到这样的人。”
“那辆车,这个数。”他说着比了个二的手势,岳大伯瞪大眼:“两百万?这得要多贵啊?”
“再加个零。”岳进没好气:“两千万,他这还算少的。那位魏小姐开的那辆车,足够买他这两辆了。”
“真有钱啊,”岳大伯喃喃自语,旁边的岳二伯倒没什么惊讶的。霍予淮以前执掌霍家的时候,见过的钱开过的豪车多了去了,他作为公司员工,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肯定听过。
岳琴嫉妒的眼睛泛红:“凭什么?凭什么她岳玲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
“你再羡慕也没辙,你结婚了。”岳二伯母随口说了一句:“走吧,看样子老三一家是怨上咱们了,以后他不反过来找我们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
“也怪你爸当初事情做的太绝,”岳二伯母不再多说,只是看着纪晋车消失的街道,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是喜。
纪晋车上,岳玲坐在岳妈身边,眼神一直落在窗外。她不是一个轻易后悔的人,就算今天纪晋这一出来的很突然,可她也是认真考虑过的。
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纪晋,岳玲就不会反悔。有些事情总要自己亲身经历才更有体会,她如今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到了小区后,岳爸岳妈下车后,纪晋也跟着下车了。岳玲扭头看他:“你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纪晋指尖把玩着一把钥匙:“我在这边买了房,我这是回家。”
岳玲看了他一眼:“就是你之前租的那户?”
“那不是,”纪晋一口否决:“那离你也太远了,在你家楼下。”
岳玲无奈:“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我真心不懂。”
纪晋:“我这是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你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贸然让你搬家你肯定放不下爸妈。我若是住在这儿,以后你回家也方便。”
“这样我们就能够一起吃早饭,一起上班,然后一起下班回家。”
看着前面爸妈走路越来越慢,岳玲各种不好意思:“好了,别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蹬鼻子上脸?”
岳爸咳嗽了下:“我记得你最喜欢看的那部剧快到时间了……”
岳妈:“确实是,广告时间应该都过了,咱们快点上去!”
这两人很快就撇下了岳玲,岳玲一脸懵,不是,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被助攻的纪晋心情特别好,他上前牵着岳玲的手:“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再陪我说说话吧。”
纪晋一示弱,岳玲就有些心软,但是事实证明对男人心软只会让自己后悔。被纪晋按在沙发上亲吻的时候,岳玲迷迷糊糊的想着。
她就是信了纪晋的邪,说是过来看看他的居住环境,结果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好不容易将人抱在了怀里,纪晋才没那么容易放开岳玲。在岳玲脖颈间留下一个红印后,纪晋有些得意:“我的。”
岳玲吃疼的推了推他:“你属狗的?”
纪晋一脸正常:“我本来就属狗。”
岳玲无语,“好了,我真该上去了,再不回去爸妈该担心了。”
“有什么担心的?”纪晋抱着她摇了摇:“商量个事呗。”
岳玲抬眼看他;“什么事?”
“明天你请个假,我们去领证吧。有些事就该趁热打铁,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纪晋一脸认真,但是眼神里难免有些忐忑。
岳玲狐疑:“你后悔了?”
“我是怕你后悔,”纪晋在岳玲面前一向坦诚:“我得要趁着你今天被冲昏了头脑趁早把你定下来,这样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岳玲把玩着他的衬衫纽扣:“你确定你以后不后悔?”
“若是我们双方都没有犯下原则性的错误,我永远都不会为我如今的选择后悔。”纪晋沉吟着给了这么个答案,当然他的前提条件很清楚,双方都有不能逾越的雷区。
“我不后悔,”在纪晋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岳玲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从来都不会为我曾经的选择后悔。”
“但是……”她这个大喘气,一下子让纪晋紧张起来。
岳玲笑道:“户口本在我爸那儿,想领证你得过了我爸那一关。”
“没问题!”纪晋一口答应:“只要你点头,爸妈那边就交给我。”
他珍而重之的抱着岳玲:“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内心安宁,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岳玲敲敲他的背脊:“你肉不肉麻?我得要上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
虽说答应了纪晋要去领证,但领证也就半天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她还要去公司工作,哪里真的能够任性?
“好,我送你上去。你说能不能将上下层打通了,这样你来去也方便。”
“不行,这儿离你工作的地方太远了。要不你和爸妈都搬到我那儿去?我在碧水嘉园附近的小区也有两套房,爸妈可以住我们隔壁。”
岳玲有些心动:“等我妈这段时间的药吃完吧,若是我妈的身体检查没问题的话,估计她也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
“咱妈英明!”纪晋欢呼,岳玲拍了他一下,要不要笑的这么得意?
“我真的得上去了。”挣开纪晋的手臂,岳玲起身往外走。
“我送你到家门口,楼道里黑漆漆的。”尽管只有一层楼,纪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更舍不得和岳玲分开,情浓的眷侣都是如此,舍不得和对方分开一分一秒。
岳玲推门进去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不用被爸妈盘问,岳玲也松了口气。主要是她和纪晋的进展也太快了,她也没想好和爸妈怎么说。
至于如何从亲爸那儿抠到户口本,那就看纪晋自己的本事了。岳玲对纪晋还是有信心的,他这样的人,若是真想做什么事,最终都会办到的。
果然,早上岳玲推门出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家爸妈一身考究的衣服,看着就像是要参加什么正式的活动一样。
岳玲有些惊讶:“你们……今天要去哪儿?”
岳妈扫了一眼岳玲的穿搭:“你爸同意你们俩领证,阿晋这孩子细心,说这样重要的场合我们千万不能错过,我和你爸衣服都换好了,现在就差你了。”
“你这要结婚的人,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平时上班还化妆的,赶紧去化个妆。还有衣服,也穿的考究一些。”
岳妈推着岳玲往卧室走,显然对岳玲今天的妆容打扮非常不满意。
“我跟你说,这种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尽管生活很无聊的,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仪式感,才让我们的生活更有意思。”
岳妈传授着自己的人生体会,她今天是真的高兴。岳玲和纪晋若是领证了,她也能按下那些担心,起码岳玲以后有人照顾了。
纪晋听着岳妈的絮叨,眼里也浮上了笑意。他觉得岳妈是一个非常有生活智慧的人,有些人别看物质条件优渥,可是将家庭和生活经营的一团糟,譬如说他妈乔燕。
而有的人物质基础匮乏,但是夫妻感情和睦,子女孝顺,就譬如说岳妈。岳家的家庭氛围,无疑是纪晋非常羡慕且向往的。
而等他和岳玲领证后,这个家庭也会接纳自己,想到这里,纪晋的心里就满是期待。至于他要领证的事情,丝毫都不曾和老纪通气。
想到老纪,纪晋哂笑。纪唐的判决还没下来的时候,老纪还为他四处奔走。而在判决下来后,老纪就再也不曾去过监狱探视,由此可见老纪对纪唐这个儿子,其实也没有那么看重。
至于自己的事,那又和老纪有什么相干呢?他被纪唐赶出家门的时候,老纪可一句话都不曾为自己说过,那么如今他过什么样的生活,也和老纪无关。
岳玲拗不过亲妈,到底还是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才出来。纪晋上前牵着她的手:“你好漂亮。”
岳玲笑了:“谢谢,你今天也穿得很帅气。”
纪晋看看时间:“我们过去吧,我们上午的行程有些赶。领完证后我们要去拿喜糖,中午我送你去上班,要把这些都带过去。”
岳玲有些惊讶:“不用这么夸张吧?”
“要的!”纪晋很严肃:“得要让别人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少关注别人的老婆。”
岳玲无力:“我都说了那是公司同事,人家真对我没意思。”
“我相信你,”纪晋也不是不相信岳玲:“我这是让别人知难而退。”
岳妈和岳爸含笑看着这一幕,她悄声和岳爸道:“没想到小纪还挺能吃醋。”
岳爸哼了一声:“我们岳玲这么好,他看的紧点儿也是应该的,这世界上慧眼识珠的人可不少。”
他这会儿还有些不得劲儿,早上纪晋开口说想和岳玲领证的时候,岳爸险些把纪晋赶出去。昨天他是松口了两人交往,可没想到第二天就结婚啊。
可惜岳爸人老实,几句话就被纪晋说服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幸好纪晋答应以后和老两口一起住,这样自己也能一直看着他。
想着这些,一家四口出了小区。原本岳玲以为她和纪晋领证就只会有父母在场,可是在看到站在民政局外面的西尔维娅的时候,她是真的惊讶了。
“魏小姐,您怎么来了?”一把甩开纪晋的手,岳玲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西尔维娅的面前。
西尔维娅戏谑的看了她一眼:“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当然要亲眼见证。”
她说着递了一张字条过来:“我给你们取了号。”
见到西尔维娅,岳玲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她没结过婚,突然要领证难免有些紧张。
纪晋没想到会有这个进展,当下他笑道:“谢谢魏小姐。”
西尔维娅看着他:“有些话我不喜欢多说,记着你昨天的承诺。”
“我不会忘记,她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姑娘,我不舍得让她伤心难过。”纪晋保证道,他说的深情款款,西尔维娅只觉得牙酸。
她稍稍让开一步:“进去吧。”
岳玲和纪晋在小桌子上填写资料,岳爸和岳妈就和西尔维娅坐在一边。岳妈好奇:“魏小姐您一个人来的?霍先生没和您一起?”
西尔维娅:“他周一早上有晨会,早早就去公司了。恭喜你们,我早说过你们的福报还在后面。”
岳妈笑道:“我们也不求岳玲的对象有多优秀,只要对方知冷知热就好了。纪晋这孩子,我们是越看越喜欢。”
“他也确实不容易,我记得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坐在轮椅上。可见这有钱人家,也不是风平浪静。幸好他现在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岳玲和他在一起我们也稍稍安心。”
西尔维娅也不说纪晋以前的生活,该有的情商她还是有的,当然了纪晋的过去也轮不到她来说。
岳爸也感慨:“我记得年前给你办出院的时候,他右胳膊还打着石膏,估摸着也是他大哥找人做的。你说何至于此?就算关系再恶劣,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是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