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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去,只见蔡文双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爹……”蔡文双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蔡父,却只抓到一片空虚。

蔡父踉蹡着后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看着戏煜,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刀,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不——”戏煜嘶吼着,想要阻止蔡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宫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快!离开这里!”蔡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戏煜和蔡文双推向地宫的出口。

“爹!”蔡文双哭喊着,死死地抓住戏煜的手,不肯放开。

戏煜紧紧地抱着蔡文双,眼神坚定而决绝。

他知道,他们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活下去,为了蔡父,也为了自己。

“轰隆隆——”地宫地面突然裂开……

地宫地面骤然裂开,一条狰狞的缝隙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碎石崩落,尘土飞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个身影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皇城太医,一袭黑袍,面色阴沉如水,手中捧着如同睡美人般沉静的紫衣女。

他抬起头,阴鸷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最终落在戏煜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主上,皇脉已断,是时候……”

他话未说完,异变突生。

戏煜猛地将怀中虚弱的蔡文双按在天机轮的核心之上,那古老的轮盘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仿佛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咬破我指尖!”戏煜的声音急促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蔡文双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照做。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温热的鲜血滴落在冰冷的轮盘之上。

金色的血液,如同拥有生命般,顺着古老的纹路蔓延开来。

天机轮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轮心喷涌而出,席卷整个地宫。

尘土飞扬,碎石乱舞,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身影从轮心缓缓爬出。

他身形佝偻,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戏无疆,天机阁前主,戏煜的生父,此刻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怨恨和

愤怒。

与此同时,蔡父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金光。

金光如同潮水般涌动,将他包裹其中,最终凝结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

那人形与蔡父的模样一般无二,却多了几分威严和神圣,如同天神下凡。

“当年你偷换的不是血脉,是天机轮真正的钥匙!”蔡父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地宫。

他的目光落在戏无疆身上,带着无尽的嘲讽和蔑视。

戏无疆残魂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如同受伤的野兽。

“废物!你竟敢私藏双生血脉?”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蔡父,眼中满是杀意。

戏煜咳出一口黑血,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仰天狂笑:“你二十年前就死了,我才是真正的戏无疆!”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得意,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天机轮突然光芒大盛,一道光束投射到半空中,形成一幅巨大的画面。

那画面赫然是蔡父与戏母的婚书,字迹娟秀,笔锋犀利。

落款处,赫然是戏煜幼年时的笔迹,稚嫩却坚定。

“这……”皇城太医看着婚书,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他手中的紫衣女,眼皮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地宫之中,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血液,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味道。

天机轮嗡鸣震颤,散发的幽光映照着每个人扭曲的面容。

紫衣女的眼皮颤动,像是困兽在囚笼中挣扎。

她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化不开,那是对戏煜,也是对命运的憎恶。

她瞅准时机,纤细的手指如同毒蛇般探出,将本命蛊狠狠刺入戏煜后心。

戏煜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那抹猩红,如同盛开的曼陀罗,妖冶而致命。

然而,下一刻,变故陡生。

皇城太医,这个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男人,突然暴起。

他反手抓住紫衣女,如同拎着一只破败的布偶,将她狠狠推向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主上早被戏母吞噬!”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紫衣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消失在黑暗之中。

地宫中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像是地狱的哀嚎。

与此同时,蔡文双指

尖的金色血液,仿佛受到某种召唤,竟然在空中凝结成一把巨大的金色长剑。

剑身流光溢彩,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而剑柄,赫然是戏煜玉佩的纹路,繁复而神秘,像是古老的咒语。

戏无疆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化作一团浓稠的黑雾,向着皇城上空席卷而去。

黑雾遮天蔽日,将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之中。

风声呼啸,如同厉鬼的哭嚎,令人心惊胆战。

突然,地底深处传来一个空灵而阴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天机轮要吞噬整个皇脉……”那是戏母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贪婪和疯狂。

蔡父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蔡文双,将她推向戏煜。

“快!用双生血契重启……”他的声音急促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再次发生。

整座皇城,竟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地面开裂,房屋倒塌,如同末日降临。

更令人震惊的是,整座皇城,竟然开始缓缓倒转,天空变成了大地,大地变成了天空。

混乱之中,戏煜的玉佩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最终与天机轮的光芒交相辉映,融为一体。

玉佩上的纹路与天机轮上的纹路完全重合,如同一个完美的契合,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不……”一个惊恐的声音在地宫中回荡,那是皇城太医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双生血契……启动……”蔡父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像是最后的呢喃。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最后一丝金光,融入到天机轮之中。

“戏煜……”蔡文双伸出手,想要抓住戏煜,却只抓住了空气。

好了,下面是正文,请系好安全带:

“轰隆隆——”

这声音,仿佛不是从耳朵里钻进去的,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骨头缝里炸开!

戏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这剧烈的震动给颠倒过来,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把那股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震慑住了。

皇城,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雄伟城池,此刻竟然像是一个被顽童随意玩弄的玩具,开始疯狂地倒转!

地面,不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变成了无尽的深渊,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天空,也不再是高远的天穹,而是变成了坚硬的壁垒,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熟悉的宫殿、楼阁、街道……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形,如同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就在这天翻地覆的混乱之中,戏煜腰间的那块玉佩,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阳,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这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亮,到最后,竟然与天机轮的光芒交相辉映,融为一体!

玉佩上的纹路,与天机轮上的纹路,就像是失散多年的恋人,终于重逢,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一股古老、神秘、浩瀚的力量,从这完美的契合中迸发出来,席卷了整个地宫,甚至穿透了厚厚的土层,直冲云霄!

就在这光芒交汇的一瞬间,皇城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地砖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了一道道血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蜿蜒曲折,交织成一幅幅神秘的图案。

仔细看去,那竟然是皇族的图腾!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让人心生敬畏。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地底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从地底升起,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长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一切虚妄。

他,就是皇城祭司!

皇族血脉的守护者,千年古物的化身!

他一出现,整个地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城祭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戏氏血脉,你竟敢用双生血契篡改天地法则!”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如同神灵的审判。

就在这时,异变

再起!

“嗖——”

一道血色的影子,突然从戏煜的袖口中钻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化作了一只血色的蝴蝶。

这蝴蝶,美得妖异,美得诡异,翅膀上闪烁着点点血光,仿佛是用鲜血染成的一般。

这血蝶,正是南宫玥!

她竟然一直藏在戏煜的袖中!

南宫玥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疯狂:

“二十年前,你偷换的不是容器,是皇族血脉的传承!”

她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话音未落,蔡文双的金色血液如同有生命般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瞬间将南宫玥钉在了墙上!

“噗嗤——”

南宫玥的身体,被金色的锁链死死地束缚住,动弹不得。

她发出痛苦的嘶吼,却无法挣脱这金色的束缚。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当南宫玥被钉在墙上,后背暴露出来的时候,人们赫然发现,她的后背上,竟然刻着与戏母相同的天机纹!

那纹路,复杂而诡异,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咳咳……”

就在这时,戏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鲜血,不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点点金色的光芒。

那金色的光芒,正是皇族血脉的象征!

他抬起头,看向皇城祭司,眼神复杂,声音虚弱:

“当年,你故意让蔡父刻入天机轮,为的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城祭司的长袍,突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席卷了整个地宫。

“戏母早已将皇脉核心转移到地宫深处!”皇城祭司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宫的深处,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黑暗,看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我的好女儿……”空气中噼啪作响,弥漫着臭氧和某种古老、不对劲的恶臭。

老蔡的脸因痛苦而扭曲,还带着一种近似……狂喜的神情,突然开始发光。

注意,这不是那种柔和、温和的光芒,而是一种耀眼、

强烈的金色光芒,向外辐射,把所有人都往后推了一步。

就连地面的石头似乎都在震动,随着这股突然爆发的力量嗡嗡作响。

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开始在他周围凝聚,扭动着,虚无缥缈,而且毫无疑问……是“她”。

奚木的鬼魂,她那张残酷而美丽的脸扭曲成得意的冷笑。

这不仅仅是光芒,这是力量的“咆哮”,是对命运本身的宣战。

金色光芒愈发强烈,在老蔡身边盘旋缠绕,与他融为一体,改变着他。

他长高了,五官变得更加锐利,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冰冷、陌生的火焰。

国师的脸如花岗岩般坚毅,同样毫不屈服,他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那粗糙而有力的手猛地伸出,动作快如闪电。

一道青铜的闪光划破了盘旋的金色光芒,这是一次凶狠而精准的攻击。

那把古老的 ceremonial sword(仪式剑),蕴含着历代皇室血脉的力量,刺穿了老蔡的心脏,金属与骨头摩擦的尖叫在房间里回荡。

“双血脉不能共存!”国师的声音如雷霆般响亮,斩钉截铁。

老蔡踉跄了一下,金色光芒闪烁不定,逐渐黯淡,他变形的五官又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他喘着粗气,发出一种哽咽、咯咯作响的声音,最终卡在了喉咙里。

奚木的幽灵影像尖叫起来,那是一种尖细、刺耳的愤怒和沮丧的哀号,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目睹了什么,另一个人动了。

戏煜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绝望而鲁莽的光芒,他从脖子上扯下玉佩。

他发出一声原始的呼喊,将玉佩猛地插入老蔡胸口的伤口。

“用我的!”他咆哮着,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玉佩发光了,闪烁的光芒与老蔡身上迅速黯淡下去的金色光芒相互呼应。

空气中再次噼啪作响,这次是一种不同的能量,混乱而不可预测。

国师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他举起双手,青铜剑在一团阴影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怕的能量凝聚起来,拉扯着、吸扯着空气。

还没等任何人做出反应,他猛地伸出双手,这股力量狠狠地击中了戏煜和蔡文双。

他们被高高举起,像布娃娃一样被抛向房间中央的一个巨大青铜鼎。

“天轮渴望真正的皇室血脉——”国师的话被一阵疯狂的笑声打断,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从阴影中,一张幽灵般的脸浮现出来,狞笑着,得意洋洋。

奚无疆。

“我亲爱的孙子,”幽灵般的身影咯咯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恶意,“棋局已定。”

青铜鼎的盖子重重地关上了。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接着,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

又是一片寂静。

而从鼎内……传来一声低语。

“蔡文双……”

青铜鼎内,幽闭、窒息。

空气沉重得像灌了铅,压得戏煜喘不过气。

鼎壁冰冷,渗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要吸走他所有的体温。

一股腥甜的铜锈味充斥着鼻腔,让他几欲作呕。

鼎外,奚无疆那阴冷的笑声还在回荡,像一根尖锐的刺,一下下扎进他的耳膜。

蔡文双倒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她胸前的吊坠,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一只诡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戏煜猛地抓住那吊坠,入手冰凉,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