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若彼时你在钟灵寺,那便该知道世子夫人另有其人。”方紫岚面上无动于衷,男子却笑意更盛,“可我不止在钟灵寺见过世子夫人。”

他顿了顿,“世子夫人贵人多忘事,怕是忘了在傅聪南的寿宴上,我们便见过了。”

“是吗?”方紫岚冷哼一声,“你确定,见到的是我,而我便是世子夫人?”

“只要你摘下面纱……”男子甫一开口,就被方紫岚截住了话头,“真是好一条疯狗,空口无凭,就想指认我?”

“紫秀姑娘,我自是不敢指认你,毕竟见过你真面目的人都死了。”男子摆了摆手,“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我皆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不如各退一步。”

“什么把柄?”方紫岚稍稍用力,梅剑就划破了男子的外衫,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紫秀姑娘你……”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方紫岚打断了,“你大可以把这些无稽之谈宣扬出去,看看是否有人会相信。”

她说着挑了挑眉,“我倒是不在乎,就是不知道大京方家和汨罗忠正王府会不会放过你?”

“紫秀姑娘,你非要闹到鱼死网破不可吗?”男子神色不虞,方紫岚淡声道:“子非鱼,我亦非网,但若相争,死的只会是你。”

她话音未落,就见男子指尖闪过一道银光,她旋身避过,同时挥袖抖落药粉,把他放倒了。

“真难缠。”方紫岚长舒了一口气,用梅剑撑着身体,才勉强能站稳。

她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朝暗道更深处走去,路上遇到不少搬运箱子的小厮,看到她都像是活见了鬼,丢下箱子便跑了。

方紫岚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沿着他们搬运留下的足迹往前走,然而没多久,足迹便消失了。她只能凭直觉一直往前,遇上分岔路口,便随意选一个继续走。

不知是她运气不错,还是这些岔路四通八达,都并非死路,竟是让她走到了出口,隐约可以听到人声。

她紧紧握着梅剑,提起精神走上台阶,推开了顶部的石板。室内黢黑一片,她眯了眯眼,待适应之后,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室内的布局陈设与之前她在温家厢房中所见如出一辙,难道她这是又走到了温家?

方紫岚一袭红衣破碎,长发披散的模样颇有几分狼狈,然而她仍是昂首挺胸站得笔直。在周围人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中,她与卫昴两人坦然接受了这样一道封赏的圣旨。

待他们两人领旨谢恩之后,夏侯彰便代李晟轩宣布社戏正式结束。

天色已晚,围观社戏的百姓如潮般散去,城中街上恢复了原本川流不息的繁华模样。

人群三三两两,有逛夜市的也有相约赏灯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城楼之上高悬的红色灯笼纷纷亮起,映照着宫城朱瓦街市如烟,显得格外喜庆。

方紫岚本想借口衣冠不整仪容不端先行回府,后面的除夕宫宴就不再露面了。谁料还没等她开口,李晟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在众人陆陆续续去往万福宫的当口,他便让夏侯彰以整理衣冠为名把她带到了御书房。她推辞不得,只能先遣了阿宛和曹副将回府等她。

御书房中的炭火烧得一如既往的足,屋中暖洋洋的恍若春日,让方紫岚不由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这才来得及检查身上的伤口。

除了方才夺剑之时,手掌被剑刃割破以外,她的小臂和腿上也都被刀剑划破了好几处,只不过伤口被她红衣遮挡,并不显眼。加之天色昏暗,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受伤了。

正当方紫岚检查伤口之时,李晟轩进来了。她赶忙把衣袖拉好遮住了伤口,准备起身行礼之时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伤得重吗?”

他温润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急切,让她有些晃神,赶忙摇头道:“无事,都是小伤。”

李晟轩并不相信方紫岚的说辞,他不由分说地拉开了她的衣袖,“让朕看看。”

她蓦地挣脱了他的束缚,放下衣袖后退一步站定道:“男女授受不亲,陛下这是做什么?”

李晟轩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地木然道:“朕……在城楼上都看到了,你伤得不轻。”

方紫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唇角轻勾,“陛下关心我?”

李晟轩默默地把手放了下来,并没有答话。

方紫岚得寸进尺凑到他的面前,笑意盎然道:“陛下的心意,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晟轩的脸色冷了一瞬。

虽然只有一瞬,但方紫岚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笑道:“陛下想要我知道什么,我便知道什么。”

“罢了。”李晟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累你受伤,是朕失察。但新年社戏牵连甚广,虽然负责人是玉成王和礼部,可背后站着的是太皇太后和朝中各个掌权者。参演的世家公子达官贵人,朕暂时动他们不得,只能委屈你了。”

方紫岚愣了愣,随即开口问道:“陛下请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她话说完才觉得后悔,李晟轩却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朕要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方紫岚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若是陛下愿为我做主还我个公道自然最好,然而我也知道这群人既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那么必然是身有倚仗有恃无恐,陛下想来是不会为我站出来的。”

她说着顿了顿,面上神色淡了几分,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桀骜,“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陛下不能为我做什么也不必告诉我。毕竟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不需要旁人替我作甚。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你……”李晟轩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来话,好一会儿才讷讷开口道:“朕只是……”

他张了张嘴,后面担忧的话语最终被他吞了回去。

无能为力的担忧,不过是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