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过来,她又换了一套说辞:
“也就是说,你不觉得柯泽明今早这电话打得也太巧了些。”
秋水可算反应过来,花彼岸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他还是不理解:
“他们又不认识,会不会只是巧合?”
柯泽明没有刻意接触秋水,所以秋水不会多想也正常,但从花彼岸的视角出发,他已经刻意接近她不止一次了。
“等待会他来了通知我就成。”
“好的,我知道了。”
昨晚,刘水和花彼岸打完电话后转回会议室,他又跟着同事们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
等会议结束,他本来想叫其他人去查看一下柯泽明的资料,想了想又自己去了。
他想着反正查资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又是花彼岸拜托他的事,他还是不要假手于人算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晚餐也没有吃,他肚子也感觉很饿,但就是有一种没胃口的感觉。
陈扬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问要不要给他带晚饭,他都拒绝了,只吩咐让他们赶紧去调剑江河周围的监控。
刘水在电脑上输入柯泽明的名字,系统上就弹出来有关他的资料。
资料显示,柯泽明是12岁才上的户口,也就是说,他在要准备上初中的时候,才去上的户口,在此之前,一直是黑户。
他的家庭成员里,父亲那一栏是显示“未婚”,那也就是说,柯泽明的父母,并没有去办理结婚登记。那这样看来,他母亲到底是跟人跑了,还是生死不明,一点都不好说。
他家的户口在20年前,户主就变更为他父亲柯建海,如今户口上面就只有他和柯建海以及他爷爷柯老华。
他奶奶王翠萍在他8岁那年的春天过世,从此销户。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柯泽明的母亲那里的情况需要查明,就再看不出其他。
虽然柯泽明是12岁才上的户口,但他之前在哪所小学读的书都是有登记的。
所以他上学时的情况,刘水这边也能查得到。
查完与柯泽明相关的资料,他就给邻市的公安局同事打去一个电话。
“想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个叫柯泽明男子的母亲,只是这事估计得要你们去走访。
而且他母亲消失的时间大概在10—20年的范围,调查起来估计比较困难。
我目前这边碰到了一个案子比较棘手,没时间过去调查。刚好他是你们邻市的人,你们调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柯泽明的资料,我已经发在你的手机上,待会你看一下。”
那边听到他的话,应下得很快:“难得你跟我开口,行,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刘水:“那我等你好消息。”
他同事非常的爽快,“瞧着吧。”
花彼岸让刘水调查柯泽明,只是想看他这到目前为止,19年的人生里有没有违法乱纪,打架斗殴的事来,或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重大事件,以此来判断他这个人的真性情如何。
柯泽明母亲这件事,也是刘水想自己查的。
只是令刘水没想到的是,他昨晚才在资料上见到的人,今天早上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是柯泽明在监控画面里,他在屏幕外。
他今早去找陈扬,想问一下他们监控调得怎么样了,就看到剑江河河岸的走道上,出现柯泽明熟悉的身影。
监控时间是在晚上10点,环境比较暗,但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一下子就确定监控里那半张脸就是柯泽明。
“停!!!”
他忽然在陈扬身后高喊一声,把精神高度集中的陈扬吓一大跳,不过下意识地,他还是按了暂停。
这个时候的监控时间里,抛尸的那段河还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所以陈扬不知道刘水为什么叫他按暂停。
“队长,怎么了?这个有人有问题?”
“看看他是从哪个时间开始出现的?”刘水没回答他的话,直接吩咐。
陈扬也没再多问,而是跟着刘水的吩咐走,把时间往前拉,找到监控画面开始出现柯泽明的时间。
然后两人又一同盯着他的动态,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柯泽明当时的状态看着,就像是在河边的走道上吹风散步,并没有什么异常。
“要追踪这个人之后的动向吗?队长。”陈扬问。
主要是当时柯泽明的状态就是闲庭信步,也没有刻意打量周围有其他心虚的表现,可刘水是刻意查看他的监控画面的,所以陈扬得问清楚要不要继续追踪他之后的动向。
刘水本来想说不用了,可脑海里忽然想到,这段河的位置离他住的地方大概有十公里,人居家的时候,再怎么散步到最远的距离,也只会在方圆一公里内,不会跑到离自己住的有十公里远的地方散步,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好,再查一下他之后去了哪里。对了,他叫柯泽明,住在花医生的那个小区。”
“原来你认识这个人。”
刘水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昨晚刚认识的。”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留下还在思考的陈扬,昨晚他们一起工作一起在局里的宿舍睡的,他怎么不记得他还抽空认识了这个叫柯泽明的人。
晌午11点的时候,柯泽明就来到了咨询室。
会客室里,柯泽明很是乖巧地坐在一把非常舒适的椅子里盯着花彼岸观望。
“你今天突然过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今天看着是很乖巧,只是他疲惫的神态,遮掩不住,他看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
与他前几天过来找她时的神采截然相反。
“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件事情。”
花彼岸声音轻柔,温煦,听起来让人很安心:“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她这语气没有了上次面对他时的清冷,让人听着,就有着想让人对她倾诉的欲望。
面对他这会儿的状态,花彼岸也在内心自我怀疑,难道她今早和秋水说的话,是她多想了?
“其实,在我第一次来你们心理咨询室之前,我跟我一个网友见了面。”
“是女的?”其实她觉得应该是个男的。
“没有,是个男人。”果然,柯泽明接着给了她答案。
“那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狼人杀》这个游戏你玩过吗?”
“嗯…听说过没玩过。”
“我和那个人就是在这个游戏里认识的。”
“那你们正式的见面,就是前段时间那次。”
柯泽明:“不错,我们在游戏里聊了大概两年的时间。”
“这个见面,是你提的还是他?”
“他提的。”
“那你怎么会同意见面?是觉得他会是个身姿窈窕的女人?”
“不是,我知道他是个男的。同意和他见面,是因为他说,他要干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让我去当见证人。”
就这么容易,没有防备心吗?网上聊了两年那么久,因为一个好奇心,说去就去了?
心里里这么想了一下,随后接着问:“你去见他后,发生了什么事?”
柯泽明看着很犹豫,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所见证的,他所谓的,刺激的这件事情,让你良心不安了?”
这话他回答了:“并没有!”
很干脆的回答。
也是,要是是这样的话,他第一次进她咨询室的时候,状态就不是那样了。
“姐姐,那天跟他见面后,我觉得我想要杀人的想法在肆意增长,那天我来找你,就是我控制不住了。
可我一见着你,就觉得很舒心,能抑制住我心里的躁动。”
因为我更想毁掉的这份美好,是你而已,你比其他的人,更有魅力。我觉得,你会更能满足我。
他看花彼岸的眼神显得很专注甚至于痴迷,这让花彼岸觉得,他还有话没有说完。
“冒昧的问一句,你那个网友所说的刺激的事,是触犯法律,影响他人人身安全的事吗?”花彼岸说这话的时候,紧锁着他的面部表情。
“抱歉,姐姐,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柯泽明对她露出抱歉的笑容。
只是,他拒绝回答,那就是说明,他那个网友已经触犯到了法律。
先不说他有没有参与,就凭他自愿作为见证人这件事,他就撇脱不了干系。
“那这样说来的话,这件事情不像是你来找我的主要原因。”花彼岸说。
“的确不是,昨天,他又来约我见面,他说他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想让我一起去。”
“你没答应?”要是答应的话,他就不会来她这里了。
柯泽明眼神一亮,似乎没想到花彼岸会猜对:“对,我拒绝了。然后,他威胁我,我就想把他杀了。”
“那你把他杀了?还是你仅仅是想想?”
花彼岸觉得她该去进修犯罪心理学了……
“姐姐,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他杀了?你会不会现在就想报警?”柯泽明试探性地对她挑了挑眉,花彼岸觉得她读出了一种挑衅的意味。
“我不知道,如果你介意回答这个话题,我们可以跳过。”
“没关系,我可以回答的,我没有杀死他,因为他跑了。在他跑了之后,我就浑身难受了,所以昨天中午,我就过来见你了。”
那看来,他和网友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昨天中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