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之前,许大茂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如果李怀德点头,表面上是双赢,实则许大茂一个人独享自己的收益,同时又拿李怀德和他平分的那份,光是想想都爽。
可如果李怀德摇头,许大茂便打算好好的闹一场,要求他尽快把之前压榨秦京茹的钱还给他。
谁让李怀德忽悠秦京茹说那条项链价值上万元,许大茂自然是以此相要挟,狠狠的给李怀德上压力。
殊不知,李怀德等的就是这一刻!
但李怀德知道许大茂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如果自己答应的太干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适当的演戏必不可少。
自己越是表现出不想交出商业机密的态度,许大茂就越是想得到,自然他就不会担心这是否是圈套了!
想到这里,李怀德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谈生意是很难的,就连我都不敢保证一定行,而且你酒量又这么差,如果让你一个人去,难道你不怕那天晚上的危险再次发生吗?”
见李怀德表现的不情不愿,许大茂啧了一声,说道:
“哎呀,难归难,我可以学嘛!虽说我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但只要你肯教,我就有信心学会,还是那句话,咱们俩一起赚钱远比你一个人赚钱来的快。”
“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腌臜事,我觉得是个别情况,只要我多加小心就不会出问题,大不了我不跟洋鬼子来往,就跟国人做生意。”
李怀德听后则是不断的摇头,表示不妥,用各种理由进行推脱。
许大茂一开始还是好声好气的说,到最后越来越没耐心,怒气冲冲的说道:
“甭废话了,你就说行不行吧,我这样做纯粹是为咱们俩好,当然也想多赚点钱,如果你不答应,就赶紧把剩下的钱补给我,凑够一万块我立马走!”
李怀德闻言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
“不是,咱们明明都讲好了的,赚来的钱一人一半,直到把你的钱还上,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呢,还剩五六千块呢,就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许大茂见状环抱双臂,冷声说道:
“哼,既然如此,你赚来的钱就不应该平均分,而是全部交给我,早这样你不就把钱还掉了么?”
李怀德一脸的委屈和无奈,解释道:
“唉!我倒是想啊,可我也要花钱去打点,去请客不是,要不然人家凭什么把生意给你做?”
“而且我做的生意都是倒卖建筑用材,是黑色金属类,其中的利润已经很大了,如果换成其他的行业,我未必能分给你这么多钱,所以你真的别催了。”
许大茂毫不退让,继续咄咄逼人。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要钱!谁让你当初欺骗我媳妇说项链价值上万元,你犯了错就应该付出代价!”
“也别说我故意让你为难,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欠我的钱补上,我立马走人,要么把相关的商业机密教给我,咱们俩继续合作赚钱!”
李怀德的演技没的说,常年在高层领导面前混迹的他很清楚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应该怎么表现,演技越好,挨批越少,说明他是真的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难处,而不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把事情办好。
用这样的本事来对付许大茂,自然是手到擒来,很快就让许大茂自以为是的处于优势,接下来只需要不断给李怀德上压力就行了。
终于,在李怀德觉得合适的时机,他选择了妥协。
“好吧好吧!我现在确实拿不出钱来,也只能答应把商业机密教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哦?你说!”
许大茂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李怀德还敢提要求。
故作谨慎的思考了一会儿,李怀德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所谓的商业机密,就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生意经,怎么了解客户信息,怎么接待客户,怎么洽谈方案,怎么促成合作,怎么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给对方好处,会了这些,也就不愁赚不到钱了。”
“所以说,我教你这些等于是把自己赚钱的法子拱手相让,因此我必须要对你进行一些限制,以防你学会以后来抢我的市场。”
许大茂想了想,点头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说看吧,准备怎么限制我?”
李怀德没有犹豫,迅速说道:
“很简单,首先你的客户你自己去找,但是赚的钱仍然要分我一半,毕竟之前分钱给你的时候,我这边的客户都是我自己花心思找的,你并没有帮忙,其次进货渠道你不能用我的,否则就要交更多的钱,因为进货价也是我费尽心思谈来的。”
“好,没问题!”许大茂也不含糊,当即就答应下来。
但是在心里,许大茂用鄙视的语气腹诽道:
“呵呵!老子自己找的客户还要分你钱,你脸可真大!”
“至于进货渠道,你真当老子离开你没办法了是吧,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上赶着另立门户?”
许大茂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快,是因为他有把握追踪李怀德的成交,同时又能隐藏自己的成交。
毕竟跟了李怀德这么久,主要的几个客户他都熟悉,甚至连他们的住所都很清楚。
但李怀德并不知道许大茂的目标客户是谁,等于是李怀德在明,许大茂在暗,优势在谁一看便知。
只要许大茂能打探到李怀德跟谁达成了合作,就能盯着李怀德给他分钱。
可李怀德却无法知晓许大茂这边的情况,如果许大茂心狠一点,就算他赚了钱也可以厚着脸皮说没赚到,自然无需向李怀德分钱。
其实这其中有个漏洞,按理说李怀德应该把许大茂拉入股,白纸黑字的写下来,而非口头上的合作,并要求许大茂后期做生意时让客户把钱打入公账,这样就能知晓许大茂每一笔交易的动向。
但偏偏李怀德没有提及,许大茂则是自顾自的认为对方是跟他口头合作习惯了,忘了这一茬。
如此一来,许大茂就相当于拥有了绝对的自由,甚至他都可以背着李怀德与别人合伙成立新的公司。
反正进货渠道许大茂自己找,不用李怀德的,至于目标客户,思来想去还是得瞄准李怀德的老熟人,毕竟他们收购量大,许大茂对他们有所了解,心里会更踏实。
只不过许大茂要躲着李怀德,自然不能用常规手段,想着生意人都是以钱为本,只要许大茂愿意进一步压低自己的利润,就不怕对方不合作。
一个是要和李怀德平分一半收益,另一个是压低部分利润但可以全部拿到手,怎么想都是第二个选择赚的更多。
而且许大茂坚信客户一定会看在钱的面子上,主动配合隐瞒李怀德!
双方达成一致后,许大茂以希望尽快赚钱为借口,迫不及待的要求李怀德传授生意经,告知相关的商业机密。
李怀德虽然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可这事儿是他亲口答应的,根本没道理拒绝和拖延。
最终,许大茂的奸计得逞,先是跟着李怀德接触了大量的客户,又把李怀德的生意经学到手。
告别李怀德后,许大茂走在大街上,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大笑,看他那副宛如胜利者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飞黄腾达了呢!
另一边,李怀德的办公室里,他站在楼上窗口看着许大茂神情嘚瑟的离开,跟着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随着许大茂从视野中消失,李怀德转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十几秒后,李怀德听到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当即命令道:
“通知那几个经常和许大茂见面的老板,按照我之前交代过的事宜,让他们随时准备好和许大茂单方面碰头!”
……
几天后,大院门口的角落里。
许大茂裹着大衣,一边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一边紧紧的盯着大门口,像是在守着某个人。
直到刘海中那略显臃肿的身材出现在视线之中,许大茂终于是眼睛一亮。
没有急着冲上去,许大茂选择了跟踪尾随,同时还要仔细的观察周围,避免被大院里的老人们发现。
若是被逮住了,自然是避免不了一顿狠揍,许大茂可不想挨打,只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选择猥琐,如此举动怎么看怎么像害怕被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终于,刘海中晃悠着来到了一处没几个人的公园角落,许大茂见状连忙冲了上去将路拦住。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许大茂,刘海中愣了许久,毕竟有大半年没见了,突兀的碰面难免会有一种陌生感。
“哎呀,我许大茂啊,二大爷您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见刘海中半天没反应,许大茂不得不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同时把头向前探了探。
哪知刘海中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
“特么的你还有脸来找我啊,当初因为轻信了你的忽悠,我也跟着帮腔,害的院里好几个受张元林招呼的老人选择退出,后来你一跑了之万事大吉,却把老子害的不轻!”
许大茂吃痛的捂着脸,却是赶紧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大院里的熟悉面孔不在这里,不服气的说道:
“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院里那帮老不死的全在想着法子找我算账,怎么可能怪到您的头上呢?”
“再说了,最开始我确实是没办法才跑的,因为拿不出钱来赔偿,但后来我不是把钱补偿给他们了吗,凭什么还要找您的麻烦?”
以许大茂的脾气,他哪里能忍得了被刘海中欺负,但这次来是有求于人,便不得不忍气吞声,主动放低姿态。
刘海中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犯下的过错,惹了众怒,我会落得一个无人欢迎的下场吗?现在大院里连一个愿意跟我聊天下棋的人都没有!”
“想想我刘海中自打退休以来,一直都在忍着脾气,对谁也都客客气气的,就是想老了能有个圈子混混,至少不能形单影只的吧,不然我剩下的一二十年怎么过啊!”
“是,那时候我是有私心,想帮着你一起对付张元林,可我哪里知道你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明明没有的事情硬是胡编乱造,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信了你呢!”
眼看着刘海中越说越生气,许大茂也顾不上火辣辣的脸颊了,连忙拉着刘海中往公园的内部走。
“好了好了,算是我的错,行了吧,二大爷您先消消气,这次我来找您是有好消息汇报,咱们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说……”
最开始的时候刘海中还想拒绝,但架不住许大茂太过热情,连哄带扯,加上刘海中确实是年纪大了,之前又被孩子们气的去医院抢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难以挣脱。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许大茂也随之松开了刘海中。
被拉扯了一路的刘海中很是不爽,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板着脸说道:
“许大茂!我不知道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上你的贼船了!”
听到刘海中这么说,许大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心想你都被我算计过这么多次,差这一回么?
想归想,许大茂依旧是笑容满面,说道:
“二大爷,您把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什么叫上贼船啊,咱们爷俩为了对付张元林也算是合作过不少次,哪次我不是掏心掏肺的冲在最前头?”
“再说了,您同意与否也得容我先把话说完咯,之后您再慢慢考虑,觉得合适就加入,不合适就拉倒,我是尊重您才单独过来找您的,换成其他人我压根不跟他说这么多。”
刘海中到底是年纪大了,一路情绪激动的走到这里,竟然有些喘不上气,也顾不上和许大茂掰扯对错,先赶紧转身找了个石凳坐下歇息。
随后刘海中摆了摆手,示意许大茂随便怎么折腾,反正他没兴趣。
许大茂自然是有备而来的,也跟着在刘海中身边坐下,耐着性子说道:
“二大爷,眼下已经是崭新的时代了,到处都是下海经商的人,之前您还没退休的时候可能对外界的发展不了解,但您已经退休了,就是没见过也应该听说了不少人一夜暴富的消息吧?”
刘海中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抬头瞥了许大茂一眼,冷声说道:
“怎么,你来是想忽悠我跟你做生意?呵呵,想都别想!”
见刘海中态度依旧冷漠,许大茂也不着急,反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又从其中取出了一系列的证据。
“二大爷,我知道您讨厌我纯粹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来没能赢过张元林哪怕一次,而不是我这个人不好,在此我郑重的向您道歉,实在是对不住您,让您一直屈居于张元林的淫威之下无可奈何。”
“但我从未服输过,做梦都想赢过他!所以我这次来找您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真心实意的带您赚大钱,二是想赚到钱以后再好好的跟张元林比划比划,争取早日把当年丢的脸面全部挣回来!”
“实不相瞒,我在离开大院后又和当年轧钢厂的代理厂长李怀德主任搭上了关系,当然咱们跟李主任之间也有过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旧事重提会显得咱们很小气,您说是不?”
“好了,接下来说重点,李主任离开轧钢厂后也没闲着,而是利用他的人脉关系顺着新时代的浪潮做起了生意,简单说就是倒货,低价拿,高价卖,赚其中的差价,我有幸跟着他学习到了其中的精髓部分,得知了所谓的商业机密!”
“来,这是我跟着李主任一起和客户签署的合同备份,上面还有工商局的章呢!您好歹也是当过领导的人,这个章是真是假您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有这是我的名片,虽说我只是名义上的合伙人,但就我这身份这能力被称为经理完全没问题,二大爷,您要是跟我合作,咱们共同创立一个经营部,到时候我也得喊您一声刘经理啊!”
说罢,许大茂刻意的将合同写明金额的那一页亮了出来,他就是要让刘海中看到。
果不其然,刘海中一下子就被那巨额的数字给吸引了,已然没了再看其他东西的心思。
上了年纪的刘海中先是凑近瞪着眼睛看,发现模糊不清,就赶紧拿起来放远了看,然后心里默数了一遍,总算是看清了位数。
“这,这一单生意就有四五十吨呐!那你们能赚到多少?”
震惊之余,刘海中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具体到手的净利润。
许大茂见刘海中来了兴致,却是不紧不慢的挪了一下屁股,表示侧着坐真不舒服。
这可把刘海中给急坏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石凳太小了,我年纪大了需要锻炼,站着就行,你坐吧!”
许大茂嘿嘿一笑,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然后翘着二郎腿,悠悠然道:
“本来这一单赚个万把块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其中还要考虑到请人吃饭,送礼,返点等打点关系的费用,再加上我们的出行费和周期性的时间成本,最后能到手的基本上一人三千多吧,合计就是六千多的纯利润!”
“对了,赚这笔钱只需要忙活大概两个礼拜的功夫,虽然每一单生意都需要人去跑去谈,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没有李主任参与,基本上一个月纯利润到手两三千没什么压力。”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后开始扳着指头算,最后瞪着眼睛,神情激动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就算咱们俩平均分,只要能坚持干满一整年,咱俩不就都成万元户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点头道:
“没错,就是这样!”
“说真的,要不是咱们之前有过合作的经验,我对您一直都很欣赏和认可,不想把这种好事儿便宜了外人,否则我随便找谁来都会抢着要!”
“还有啊,这次我来找您,就是单纯的想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一起赚大钱,即便是要对付张元林,那也是我自个儿的事情,绝对不会拖你下水!”
说完,许大茂对天发誓,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说的跟真的一样。
一个习惯了坑蒙拐骗的人,根本不信恶有恶报这类的说辞,自然就不可能会有什么敬畏之心,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在证据和语言的双重刺激之下,刘海中终究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内心搞钱的欲望无限膨胀,开始主动追问许大茂怎么才能合伙做生意。
许大茂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
“接下来的话就涉及到商业机密了,咱们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行,走,我请您喝茶!”
很快,许大茂带着刘海中来到了一家茶馆,现在并不是喝茶的时间,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等茶水上桌,服务员离开后,刘海中继续追问做生意的具体事项,许大茂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二大爷,您手里能拿出来多少钱?”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面露警惕。
“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啧了一声,说道:
“二大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带着做生意的本事来的,手里有现成的客户资源,只等他们有订单,我帮忙找到货源就行,这相当于技术入股,那么您呢?”
刘海中仔细想了想,说道:
“你能解决客户的问题是吧,行,那我就来负责找货源,这样对咱们俩都公平。”
许大茂闻言偷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但仍旧是故作惊讶道:
“真的啊?您能找到便宜的货源?”
刘海中点了点头,自信道:
“当然了,想当年我还是锻工的时候,教过不少的徒弟,其中有几人后来都成了轧钢厂的小领导,只不过张元林上位以后进行了大范围的改革,我的一名得意门生被是迫离开,但我知道他去了另外一家轧钢厂,主要负责生产螺纹钢,正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许大茂听后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鼓掌道:
“太好了!我找您合作果然没错!”
刘海中也是面带微笑的喝了口茶水,为自己还有价值感到高兴,随后问道:
“既然货源有了,客户也有了,这生意总归好做了吧,赶紧的,跟我说说还需要准备什么,另外亲兄弟要明算账,得先把分成比例说清楚,省的后面出现内斗的情况。”
许大茂点点头,收敛笑容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二大爷,我打听过了,注册一个经营部并不难,但是需要真实存在的地址,也就是说我们要租一间办公室,然后就是申请营业执照,另外咱们跑业务的得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比如西装什么的。”
“还有前期需要一定的投资,像招待方面的吃饭啊,酒水啊,送礼啊,毕竟咱们能做的别人也能做,核心就在于抢生意,因此还需要一笔钱用于预付款锁单,反正最开始的时候往小了做,等相互之间熟悉了再考虑大单子。”
“总之我大概算了一下,初步费用得差不多一万块,我最多能拿出六千,还剩四千的缺口,所以我才会问您手里有多少钱。”
刘海中听后陷入了沉默,最后表情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合作是相互的,最好是一人承担一半,各拿五千块出来,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之前我跟你二大妈都生病住院进行抢救,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最多最多只能拿三千块,剩下的总要吃饭不是。”
许大茂也没了声,他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没预料到这一点。
来之前,许大茂思考过各种忽悠刘海中做生意的办法,但就是没想到刘海中竟然连四千块都拿不出来。
毕竟刘海中是正常干到退休的,这么多年的积累加上稳定的退休工资,不说多吧,咬咬牙四五千块应该没问题。
但正如刘海中所说,许大茂没考虑到他们夫妻俩去医院抢救的事情。
而且许大茂不知道的是,刘海中为了满足当老板的愿望,能咬牙拿出三千块已经是把棺材本都搭上了,这才是真正的不留一点退路。
当然了,现在的许大茂也没心思管刘海中到底还有没有存款,反正他自己是真的没了。
跟着李怀德混了这大半年,许大茂虽说是只进不出,但撑死也就分了五千块左右,说是六千,他还得把秦京茹遗留的几件首饰给卖了才能勉强凑齐。
这下好了,两个人卯足了劲也就凑个九千块,实在是尴尬无比,本来精打细算都要一万多块才能正式开工来着,现在只能临门一脚干瞪眼了。
许久的沉默后,刘海中率先开口道:
“大茂啊,要不然西装什么的先不买了吧,办公地点就选在我家,反正孩子们都不在了,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完了以后想办法先赚一笔钱,之后再慢慢添置。”
许大茂虽然很不想回大院,但眼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不租房子能省租金,不买西装也能省一笔钱,就是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会显得很没气质和精神,也容易被人误会说对他们不礼貌。
本来许大茂想着租一间办公室,然后他就住办公室里,既然已经开了口要跟李怀德分开工作,自然就不太好意思再回去了,可他又没地方可去,思来想去只能在办公室里暂住。
但现在整的无比尴尬,因为没钱,办公室地点在刘海中家里,许大茂只能硬着头皮住过去了。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我出六千块,您出三千块,但是您提供办公地点,然后咱们六四分账,我六您四,可以吧?”
许大茂觉得自己掏了大头,提出分得六成并不过分,哪只刘海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
“那不行,既然是合作,当然是要五五分了!”
许大茂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
“二大爷,我出了六千块啊!”
刘海中放下茶杯,哼声道:
“那我提供了办公室啊,再说了,你那房子不都归张元林所有了么,现在每天一窝老头老太在里面打牌搓麻将,你自己说回去以后你住哪儿,不还是住我家里!”
许大茂听后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烦躁和愤怒,丢了房子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好在他爸妈早早的就回老家了,不然真的无脸面对他们。
这下子许大茂彻底陷入了绝境,只能被迫答应刘海中的要求。
“成!就这么着了!我先回去准备钱,还有申请注册经营部的资料,到时候你也得跟着一起去工商部,咱们争取一个礼拜置办到位!”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刘海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许大茂看着臃肿的身影像个球一样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直到变得无比阴沉。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啊,还妄想和我五五分,也就是老子吃不准这生意到底能不能成,不得已拉一个人来分担风险,要不然老子会来带你赚钱?想屁吃呢!”
但转念一想,为了利用从李怀德那边学来的生意经以及难得的人脉关系尽快发财,许大茂似乎除了和刘海中合作以外别无选择。
“没有钱就寸步难行,我可不想再过四处流浪,沿街乞讨的凄惨生活了!”
“对,我一定要赚到钱,要比李怀德还要富有,要比张元林名声还要大,然后把属于我的房子拿回来,再把张家的房子也买下,让他们滚出大院!”
“还有啊,那娄晓娥不是回来了么,竟然一口气资助张元林几十上百万,等我飞黄腾达了,必须把当年瞧不上我的娄家也比下去!”
紧紧握着双拳,许大茂就差仰天长啸了,此时的他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报复成功的畅快画面。
比如李怀德客客气气给他敬茶,请他介绍点生意做,比如张家人跪求他莫要赶尽杀绝,再比如娄晓娥悔不当初,盛装出席只为能搏他一笑……
直到茶馆的服务员跑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客人,能麻烦您先结个账吗?”
……
一个礼拜后,许大茂重新回到了大院。
好在之前许大茂还有钱的时候把欠下的债清了,不然今天这个门他压根就进不来。
只是许大茂早已臭名昭着,大院里的人根本不欢迎他,一个个的冷眼相对,感觉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动手。
许大茂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没办法,想着在赚钱之前还是不要惹事为好,便不得不装作没看见一样,低着头路过。
终于到了后院,许大茂看了一眼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见老头老太们肆无忌惮的进进出出,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喧闹声,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着许大茂要发作,刘海中赶紧将其拉入了自己家里。
“大茂啊,咱们现在可是弱势群体,没钱没势的,谁都招惹不起,你还是忍着点吧!”
许大茂听后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牙说道:
“走着瞧吧!等老子赚了钱,一定要让他们客客气气的看着我,怎么说老子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搞的老子进这个门都有错了!”
刘海中连连点头称是,努力安抚许大茂的情绪,毕竟他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合伙人了,而非以前的口头伙伴。
“那什么,本来咱们经营部正式成立,理应出去下馆子庆祝一下的,但手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闲钱了,就让你二大妈整两个菜,咱们爷俩随便喝点吧!”
听到刘海中的话,许大茂没有拒绝,点头说道:
“实不相瞒,我也没闲钱了,咱俩一起凑的那点还得用于第一笔生意的订金,是万万不能动的。”
刘海中见状心里暗暗感叹他们俩都是梭哈啊,这万一出了事情,岂不是连一个兜底的人都没有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无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哪怕前方是南墙也不得不撞上去。
很快,二大妈弄了俩道素菜端上桌,知道许大茂跟自家老刘合伙做生意,便一脸歉意的说道:
“大茂啊,实在是对不住,家里没什么好菜,你们将就着吃点吧!”
许大茂摆了摆手,说道:
“二大妈您放心,等咱们赚了钱,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
隔壁,张家。
一大妈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张元林,面色担忧的说道:
“元林啊,没想到这许大茂竟然又杀回来了,真不知道他又在使什么坏!”
张元林闻言微微一笑,表情淡然的说道:
“许大茂来和刘海中合伙做生意,合理合法,咱们没理由阻挠。”
一大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吐槽道:
“还做生意呢,就他俩?一个阴险狡诈,一个装腔作势,想当年他们连厂里的小领导都当不明白,还妄想当老板,做梦呢!”
“元林啊,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小心一些,这许大茂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在背后耍阴招!”
张元林点了点头,说道:
“知道了,我会提防他的。”
话是这么说,张元林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手里的一份表格上。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整个大院所有的家庭信息都在上面,在后面还会有十分清晰的标注。
根据统计,整个大院加入张元林养老计划的人数已经超过七成,那些选择张元林的老人们过的无比滋润,有饭吃,有衣穿,每年还有全方位的体检,相信在高福利的诱惑下,拿下整个大院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也有老人坚持选择儿女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即便享受到的待遇和选择张元林天差地别,他们仍旧觉得自己的家人更加靠谱,选择外人会有风险。
对此张元林从不辩解,也不劝告,免得被人说他表现的太过着急,是不是其中有诈。
再看当前,本来被赶出大院的许大茂竟然杀了回来,还联手刘海中一起做生意,让张元林不禁想起了原剧情中的一部分。
随着一阵搜索,张元林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
“呵呵,不出意外的话,许大茂的出现会带来连锁反应,其中的接连变故会再次给全院敲响警钟,等到那时,才是我一次性收获全院房产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张元林将表格收起来,面带笑意的靠着椅背,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水。
虽说一大妈觉得许大茂不该来,但张元林却觉得许大茂来的正好,这么多年了,许大茂没怎么坏过张元林的好事,相反还帮了不少的忙,且屡次三番的以损坏个人利益为代价,主动推进张元林的各项计划。
这么好的人,真是世间少有啊!
……
一晃眼午饭就这么吃过了,许大茂和刘海中各喝了点小酒,完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这才起床出门跑生意。
来到大院门口,许大茂表情严肃的说道:
“二大爷,我有把握今天就联系到客户,争取拿到咱们的第一笔订单,您那边可得抓紧时间啊,别到时候供不了货,惹得客户不高兴,以后的生意全都要黄!”
刘海中听后不由的紧张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
“知道,那是我的得意门生,多少会卖我一个面子,你就放心大胆的跟客户谈,我肯定会及时供货的!”
就这样,双方在大院门口分道扬镳,许大茂准备掐着时间偷偷摸摸的拜见属于李怀德的客户,刘海中则是心事重重的去见已经多年没有联系的曾经的得意门生。
……
半个小时后,李怀德的办公室里,就在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灼热时,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延迟了十几秒钟后,一道妖娆妙曼的身姿从李怀德身上站起,伸出细长的胳膊朝着话筒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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