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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宫殿

这……是座宫殿?

短暂的眩晕后张启看清楚了,自己面前这幢低矮建筑的确很像宫殿的模样。这幢宫殿孤零零地矗立在开阔的空地之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头顶是漆黑的夜空。

张启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何处,或许项链把他带到了此世另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又或许这儿是藏在项链中的世界。黄中原曾提起过某些魔力器物具有空间功能,据说从一处墓葬发掘出的某件器物中竟藏着一座城市,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墓主人的特殊爱好而已,他在魔力器物中创造自己理想城市的模样。

这儿空间看上去异常广阔,如果真是项链的空间延伸,足以证明项链中的魔力远非市场上那些劣质器物可比,的确是件宝物。

可这个地方究竟有何意义,项链的主人又是谁,这些问题只有等在里面探查一番才知道。

张启首先把目标确定在宫殿,那是目之所及唯一的建筑物,除此以外四面空空荡荡,甚至看不到任何能作为标志物的东西。

宫殿大门有些斑驳,立在门口的两根石柱上的漆都脱落了不少。如果项链中的时间也在流动的话,这地方显然已经被废弃很长时间了。

宫殿只有一层,进门的地方是大殿,两侧各有一间不明用途的大厅。大殿中央有类似于王座的椅子,和各类影视作品中宫廷的样子相差无几。

从始至终张启都没在这发现一个人,哪怕是动物也见不着。这地方安静得甚至有些瘆人,硬是静得听不到环境传来的半点声响。

简单巡视了一圈,大殿的石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四根立于四角的石柱上都刻着些意义不明的文字,这些文字的样式和在安氏那发现的古代文字几乎完全一致。

这一点张启绝对可以肯定。难不成这地方和安氏的那个计划有关?

线索越来越乱,本应完全没有关联的事物竟出现了奇妙的交错。目前张启还不能解释这些文字的含义,但他还是把这几行字进行了记录,这几行字排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挺像一首小诗。

除了这些古代文字外,其中一根石柱的下方有一行自己能看懂的文字。留下这行文字的显然另有其人,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逃跑。救我。

这简短的讯息不知是留给谁的,但从字迹来看,张启初步推测写下这行字的可能是女性,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手上的线索还是不支持他破解此处的谜团。

大殿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让张启在意的是大殿四周的壁画。张启数了数,一共八幅,每幅画上都描绘着某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奇怪生物,有的背后长着翅膀,有的有三头六臂,但却都是类似人形的生物。

两个偏门紧锁着,某种魔力封住了这两扇门。这种魔力封印是低阶魔法所完全无法解开的,张启初步感知了其中魔力的复杂程度,至少需要六级以上的修为才能用魔力将其击碎,自己目前的修为水平还远远不够。

自己身边到六级的人……好像只有黄中原了,毕竟他熟悉的人里只有他解锁了第一个大招。至于沈烁自己是完全不想去拜托的,还是离那个怪女人远些好点。

除此以外宫殿里就没有别的线索了。而放眼望去根本见不着其它像样的东西,到处都是看不到头的草地,这地方空旷得让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精神力视野下周围没发生任何变化,时空回溯所看到的也只是和此时完全相同的景象。张启的能力在这完全派不上用场,看来只能随便挑个方向先走走看了。

半小时后,张启停下歇息,背后的宫殿已经在视线里缩成一个微小的黑点。

已经走了不知多久,视线里却仍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可作为参照物的东西。张启曾在书上看过有关“绝对平坦位面”的记载,这种位面没有边界,往往能在二维空间中延伸到近乎无限的距离。就算某人有着长生不死的神力,他也不可能从平面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仿佛自己所处的这个平面就是由宫殿为中心向四周延展的。走了这么远,却还是只能看到草地和天空,仿佛给自己一种半天还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张启不去理会,继续往前行进。不一会自己的身边忽然被某种雾气笼罩住了。这团可疑的雾气不知是从何处涌现出来的,让张启很难在雾气的笼罩中分辨出周围的情形。

他尝试进入冥想,雾气依旧没有消散,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似乎是环境带来的干扰。

与其说是干扰,倒不如说那是某种由意识发出的讯号。这种并非自身控制的讯号似乎来自张启自身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借助自己的意识向自身传达讯息。

张启继续集中精神,那微弱的讯号渐渐化作某种声音从意识中脱离了。那声音似乎朝着某个方向微弱地振动着,仿佛在指引者张启往那个方向而去。

随着精神的集中,周围的雾气也开始渐渐消散了。这种雾气并不真实,像是干扰意识的幻觉,这种幻觉并非凭空产生,而是那种环境带来的限制所导致的。此时那种限制已经随着声音的消失而不复存在了,面前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雾气完全消散,前方已经不再是空旷的草地了。原来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这种幻觉通过直接影响人的意识,甚至达到了完全以假乱真的程度。

那股奇怪的雾气或许是突破幻觉的关键。张启仔细审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平坦的草原已经被连绵的低矮山脊所取代。

而那一道接一道的山梁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仿佛是栽种于其上的一棵棵树。

在这边看得不太清楚,张启走近了些,眼前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那根本不是什么树,而是一座座灰黑色的牢笼。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视线里,犹如坟场或刀山般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