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钞的确对朱明有很大帮助,尤其是整个朱明从上到下都缺钱的时候。”小松灵子话锋一转,疑惑问道:“可是这对你们好像并没有任何好处吧?”
耆老哈哈大笑几声,“陛下莫非是忘记老夫刚才说的话?”
“哦?”小松灵子没有任何表示。
耆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老夫说过,我们经营了一百多年,天下遍布我们的人。陛下猜猜,谁能给朱明制作宝钞?”
小松灵子顿时瞪大眼睛,失声道:“也是你们的人?”
耆老微笑着点头,“他朱明用我们的人制作宝钞,那我们也跟着印一些自然是理所应当。”
“一些?”小松灵子目光扫了耆老一眼,她不信对于这些极度贪婪的人,在掌握宝钞印制之后,只会印一些。
“也就比朱明印的多二十倍而已。”耆老声音平淡,甚至还带着几分自得。
小松灵子心里十分无语,见过作死的就没有见过如此作死的。他们这套手法能把朱元璋蒙在鼓里也算是本事,不过后来碰到韩度他们就倒霉了。
“所以,韩度重新弄出新宝钞就正好打在你们的七寸上?”
刚刚还有几分得意的耆老,顿时被这话噎得不轻,连忙咳嗽两声缓和。
面对小松灵子咄咄逼人的目光,耆老不得不低头承认,“谁能想到突然之间冒出一个韩度来?还制作出我们都仿制不了的宝钞......”
“朕很好奇,躲在幕后的你们是怎么被韩度发现的?”小松灵子继续问道。
耆老微微摇头,“不清楚......”
“这么说来,你们到现在连怎么败在韩度手里,都还不知道?”小松灵子简直被耆老的话给气笑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龚平见耆老语塞,连忙出声帮他解围,“陛下,我们也是突然被韩度袭击,然后就是被他一路追击到海外。如果我们能够提前知道已经被韩度发现,我们还会损失如此惨重吗?”
他不解释还好,越是解释越是让小松灵子看清楚他们这些人的本质。
小松灵子目光扫了龚平一眼便收回,心里对这些人的评价再次降低,“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哦?这不可能吧?”耆老一脸怀疑地看小松灵子一眼,“陛下和韩度很熟悉吗?”
“熟悉倒是谈不上。”小松灵子笑了笑,“不过当初朕去大明的时候,可是倭国长公主的身份。而且朕还在书院待过一段时间,见到韩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听了小松灵子的解释,耆老也没有多想,连忙好奇问道:“这么说,韩度是和陛下提起过此事?”
“是的。”小松灵子点头。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龚平迫不及待开口。
小松灵子目光扫了五人一眼,见他们都是迫切的望着自己,便知道此事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让他们十分不痛快。
顿了顿小松灵子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让朱明印制宝钞,大量的宝钞流入民间,以此掩护你们私印,的确是个天才的想法。这就好比是一汪池水,谁也想不到除了从高处落下的水之外,池底还有几个泉眼在汩汩冒着。甚至,冒出来的水是明面上的十倍。”
耆老等人不仅没有因为小松灵子的调侃而生气,反而都是一副自得的样子。
“可是,你们能够想到的,难道韩度就不会想到?”
“就算他想到又如何?”龚平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我们门生行走遍布天下,想要把宝钞花出去再简单不过。”
小松灵子看了他一眼,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说道:“如果这水池里的水是满的,那自然谁也发现不了你们。不过若是有人把这水池里的水都抽干了,用新宝钞把民间的旧宝钞全部兑换收走。随着民间的旧宝钞越来越少,你们再拿旧宝钞出来,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一目了然。”
“原来是这样......”耆老重重叹息一声,满是悔恨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老夫当时就很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们的人全部都被韩度盯上......”
也不能怪他们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谁知道韩度有那样巨大的魄力,敢用新宝钞把旧宝钞全部兑换抽干。
不过现在懊恼也没用,耆老顿了几秒抬头看向小松灵子,“我们与韩度不共戴天,不知道陛下......”
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们已经把和韩度的仇怨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现在你小松灵子若是不把与韩度的关系说清楚,那他不会放心的和小松灵子一起对付韩度。
小松灵子自然能够明白耆老的弦外之音,微微颔首,“韩度率领二十万大明水师围困倭国两年多,最后彻底覆灭倭国的事情诸位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点。”耆老点了点,“但具体为什么韩度要覆灭倭国,我们还真不知道,不知道陛下能不能为我们解惑?”
小松灵子沉默片刻,最后只能无奈摇头,“说实话,朕也不知道韩度为何要灭倭国。”
“陛下莫不是在说笑?”耆老顿时气急而笑。
其他四人也纷纷露出不信的神色,甚至龚平更是嗤之以鼻地看向小松灵子。
韩度都把你们灭国了,你竟然说不知道原因,这是把咱们都当傻子?
小松灵子自然把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但她还真的不知道。微微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韩度给的理由是倭寇侵扰大明沿海百姓,你们觉得这里理由足够吗?”
“再说了,这倭寇和倭国有什么关系?甚至倭国也在帮着大明打击这些倭寇,可最后韩度依然是以这个理由对倭国发兵......”
这算什么理由?
耆老也开始沉吟起来,他也看不懂韩度的做法,“这么多年过去,陛下就没有别的发现?”
小松灵子沉默几秒,若有所思地说道:“朕感觉,韩度似乎一直对倭国抱有敌意,而且是还是那种恨之入骨的敌意......”
“怎么说?”耆老眼睛一亮,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