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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骤然而至的大雨,让齐晖受了点风寒。

虽然不是大问题,但正好也没啥事,他索性赖在床上不愿起来。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齐晖把枕头捂在脑袋上,不管不顾,继续呼呼大睡。

但是门铃却执着的响着,一遍又一遍……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齐晖实在不胜其烦,嘟囔着掀开毛毯,只穿着一条裤衩,就冲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生惊叫让齐晖吓了一跳。

陈鱼儿满脸羞红的站在门口,双手揪着衣角不敢抬头,就连精致的耳垂都已经发红,她的后面还跟着陈老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齐晖也怔怔发呆。

陈老头上前一步,把陈鱼儿拉到身后,笑着指了指齐晖。

齐晖一低头,我靠,走光了,身上一清二白,只穿着一件三角裤,晨起的痕迹毫无遮拦,他也惊呼一声,急忙缩回身去,穿好衣服之后,重新出来说道:

“陈爷爷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们过来,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陈老头笑嘻嘻的走上来,手上摇晃着一个房卡,说道:

“我们在你的外套中看到了你的房卡,就找过来了,怎么,听你鼻子不透气,是不是昨夜淋雨感冒了?”

齐晖明白了,昨夜陈鱼儿穿着的自己外套中,就有自己的房卡。

昨天晚上他冒雨回来,因为没有房卡打不开门,最终还是幸亏前台的服务员,就是给她们办理入住手续的那个女孩,才又给他补办了一张,才得以回到房间。

齐晖急忙往后一撤,把陈恪行

但他往后一缩,没有接那件外套,而是惊讶道:

“陈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鱼儿羞答答的站出来,白了齐晖一眼,没好声的说道:

“什么意思?昨天穿走了你的衣服,不知道你的电话,也没法还你,只好今天给你买了一件来负荆请罪来了。”

齐晖摸摸鼻子,笑着说道:“没事,把那件给我就行,不用你们破费。”

陈老头呵呵笑道:“孩子,穿上吧,南云平日里四季如春,但是冬雨过后,天气有点凉,你那件已经被小鱼儿送去干洗了,你先凑活着这件。”

齐晖嘿嘿一笑,也就不再客气,接过那件休闲服,嘿嘿笑道:

“那我就不矫情了,这衣服多钱,我给你们钱。”

“不愿要就还给我,哪儿来的那些臭毛病。”

陈鱼儿眼睛一红,撅着小嘴恨声完,伸手就去扯齐晖的衣服。

齐晖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了这个小美女,苦着脸转向陈老头,说道:

“陈爷爷,您老可看着呢,我没得罪小鱼儿吧。”

陈老头眯着眼笑着,说道:

“齐晖你还不知道吧,温家垮了,我们是专程来向你表示感谢的,你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吃饭。”

齐晖还带推辞,陈鱼已经丢弃羞涩,过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娇嗔的不容分说道:

“不许推辞,我们马上走!”

齐晖就感到一股柔软贴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非常美妙,但还是挣脱开,脸红脖子粗道:

“那也得让我洗漱一下吧。”

陈老头呵呵笑着扯过孙女,说道:“那你快点,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等齐晖洗漱完毕,跟着陈老头下楼来到南云大学的一幢复式小楼门前。

齐晖惊讶道:“这是哪儿啊?”

陈鱼蹦蹦跳跳的走在齐晖前面,开心的像是个孩子,她一边开门一边笑着对齐晖说道:“这就是我家啊。”

齐晖闻言惊讶道:“那你爸妈是?”

陈老头笑着接过话茬,说道:“我儿子和媳妇,都是南云大学的教授。”

齐晖顿时就感到非常紧张,他从小就没上过几天学,小的时候,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原先凤鸣村小学的老师充满了畏意,因为那个时候他太调皮,老师对他不是罚站,就是拿小竹棍敲他的手心,所以即便现在见到老师,他还心中打哆嗦。

而此时听说陈鱼的爸妈竟然是大学的教授,顿时心中就有点紧张,手心里也不争气的流出汗来,他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呐呐说道:

“陈爷爷您看我初次登门,空着个手也不像话,刚才我就说要买点礼物,您老和陈鱼非不同意,我看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陈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辉啊,你要是这样说,我这心中可有点过不去了,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能来我们家做客就是蓬荜生辉了。”

陈鱼儿也撅着嘴说道:“人家都说北方汉子爷们,我看你怎么娘里娘气的。”

这句话可让齐晖心中豪气顿生,自己丢点人不算啥,要是连累了整个北方的爷们,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正好陈老头过来拽他,他借坡下驴,跟着祖孙二人就进到屋里。

刚一进门,屋里一对中年男女笑着迎上来打招呼:

“这就是鹤伴山果业的齐董事长吧?欢迎欢迎!”

齐晖打量了一眼这对中年男女,他们都带着眼睛,一看就颇具学者风范。

陈鱼七分像那个女人,三分像那个男人,这四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看着那对气质颇佳的中年男女,用探寻的眼光看着自己,齐晖脸色一红,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尴尬的点点头。

陈鱼儿拖着齐晖坐到沙发上,顺势坐在他旁边,娇嗔的对自己的父母说道:

“爸、妈,他就是齐晖,你们也真是的,不先让客人坐下,就问东问西,你看把我们家的恩人吓得,都有点紧张了。”

陈鱼的母亲笑着打了女儿一下,顺势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笑着说道:

“大闺女家,胡说八道,也不怕人家齐董事长笑话,齐晖,感谢你昨天救了我公公和小鱼儿。”

陈鱼冲着自己的目前撇撇嘴,依偎在她的身上,给齐晖介绍道:

“齐晖哥,正式给你介绍下,这位看似温柔实则严厉的女士是骆冰女士,是我的妈妈,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士是我的爸爸,叫陈辉,有点妻管严,对了我爷爷叫陈恪永,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齐晖哥?

昨天齐晖就知道,陈鱼的性格非常开朗,但是没想到她毫不客气的称呼自己叫哥哥,更让他感到好笑的是,小姑娘三言两语的介绍,已经泄露她的父母的性格,以及在家中的地位。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充满了温情的家庭,同时也是一个开明的家庭,并且和华国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都是女主内后,再执掌大部分的外务,哈哈,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和自己只是一字之差的陈辉,肯定是个妻管严,这让齐晖对这个家庭,生出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但是面对着陈鱼妈妈亲切中透出的审视的目光,齐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陈鱼的母亲是一个气质风韵俱佳的成熟女性,知性、清雅,保养很好,和陈鱼坐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姐妹。

想必这样的一个优雅女性,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的人到中年,都会让她的学生们念念不忘。

但是齐晖明显的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戒心。

想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江芳的母亲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一次是在凤鸣村,当时也是这种眼神,仿佛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不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