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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到了温铃儿别墅,却被两名大汉挡在门外。

其中一人翻了个白眼,漠然说道:

“强子,老板现在有事,不能见你。”

强哥点头哈腰的拿出烟,给他们点上之后,然后恳求道:

“兄弟,帮帮忙,十万火急,我有急事,必须马上见到老板。”

他可是知道,温铃儿手下的这几名保镖,除了她的话,谁都不听,就连令狐言都指挥不动他们。

没有他们的点头,自己绝对不可能见到温铃儿。

另一名大汉冷哼一声说道:

“强子,你就乖乖的去一边等着吧,老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就是天大的事,还比老板的事大?别让我们兄弟为难,否则把你丢出去。”

“唉!”

红毛强哥长叹一声,双手抱头蹲在了门口。

“不行,这件事还得告诉令狐言。”

强子思前想后下定了主意,又拿出电话拨通了令狐言的号码。

“言爷,出大事了……”

澜沧江畔的别墅内,一桌麻将激战正酣。

四双葱白嫩手轮番搅动一副象牙麻将,那场面要多诱人就有多温馨。

三只纤纤玉指上带着价值不菲的钻戒或者翡翠指环,三只雪白皓腕上分别带着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劳力士。

其中一双最圆润的纤手,却没带任何装饰。

那只媲美和田美玉般细腻的手腕上,一条红丝绳系着一个古朴的铃铛,手腕摇动,叮当作响。

三个美艳妇人手里摸着麻将,嘴里聊得却是南云的大事。

人事调动、资金流向、城市规划……

这些一般男人都不可能知晓的秘闻,在她们的口中却是信手拈来。

由此可见,她们三位的背后,肯定都站着一位指点江山的成功男人。

说来也是,否则她们哪儿有钱,玩这种动辄数千元一局的麻将。

说话最少、赢钱也是最少的女孩笑容甜蜜。

这种场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她只是陪衬。

事实上,女孩说话也很含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就像是一名大家闺秀,在陪着长辈温婉承欢。

但是令人诡异的是,话题始终由这个漂亮女孩发起,然后她又一脸温柔的听那三位贵妇人高谈阔论。

而那三个贵妇,也很配合的随着她的话题侃侃而谈。

年轻女孩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俊俏小生,一脸恭敬的在为她们端茶倒水。

手脚麻利,态度谦卑。

只是偶尔转头的时候,眼里射出一股戾气。

赫然竟是令狐言!

能够让他心甘情愿、毕恭毕敬的只有一人。

温铃儿!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出门,回来以后脸色就有点古怪,附在年轻女人身边弯腰轻声道:

“强子来了,说是要见您。”

温铃儿不动声色道:

“让他等着,没见到我正陪着三位阿姨玩的高兴吗?”

温铃儿声音柔婉,半点锋芒都没有。

那三个女人赢得正酣畅,自然也不会说散场。

温铃儿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刘姐,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张哥,是不是很忙啊?”

她从面前的牌中摸出一张北风,食指和拇指掂着,摩挲了一会儿,扔到台子上。

“哈哈,我糊了!”

就见她下手的那位刘姐眼前一亮,顺手推翻面前的麻将,笑逐颜开。

温铃儿轻轻叹息:

“果真是北风无力百花残。刘姐手气真好,竟然单吊北风,我今天是怎么了,老是给你们点炮。”

温铃儿说完故作无奈一笑,若无其事的抽出一沓钞票扔在桌子上,开始洗牌。

这个一晚上从她这儿赢走不下十万的刘姐,是个财迷,南云的人都知道,这天下就她没有不敢要的钱。

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购买各种名牌包包,她的家中,专门有个房间,放置她买的那些包包。

温铃儿曾经去过她家,满满一屋的爱马仕,lv等堆积在房间中,甚至比巴黎蒙田大道上奢侈品商店还要齐全。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面容端庄,仿佛一尘不染的富态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铃儿的眼线曾经和她汇报过,这个端庄女人隔三差五就会飞去香岛,与包养的小白脸幽会。

最后那个媚眼如水的倒是个聪明女人,只可惜聪明过头,反而让人觉得可憎。

“玲儿,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阿姨,我们姐妹相称,是忘年交。”

那个刘姐得意地收起钞票,一边洗牌,一边又埋怨道:

“我们家那个老东西整天不着家,今天中午听他说边境刚刚破获了一个特大缉毒案,饭都没吃,拿了几件衣服就跑到厅里去了,估计又是十天半月不回来了。”

然后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

“我告诉你们,这次听说是历史以来最大的案件。”

端庄女人吃吃笑道:

“刘姐,这下你又要守活寡了。”

另外一个则是一撇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那是男人们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来,继续玩。”

温铃儿不动声色,也同情的说道:

“刘姐你辛苦了,还真是军功章有他的一半,更有你的一半。”

特大缉毒案!

令狐言闻听一惊,眼神不易觉察的一凛,与温铃儿对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给她们倒水。

令狐言看温铃儿打牌是输多赢少,准确地说,他所看到的温铃儿打的成千上百把麻将中,赢得次数,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双手。

同时他也清楚,打麻将对温铃儿来说,赢钱却比输钱简单的多。

令狐言又佩服的看了温铃儿一眼。

这麻将就像是棋枰对弈,能够不着痕迹的输掉棋局,又让对方不易觉察的开怀大笑,这才是大学问真本事。

令狐言更知道,谁要是能让温铃儿,心安理得的在牌桌上赢钱,这说明就被她当作了心腹知己,是朋友。

朋友这个词在社会上泛滥成灾,可在温铃儿这儿却很稀罕。

就如令狐言自己。

兢兢业业的为她卖命十年,可至今他也不敢说是她的心腹,只能心甘情愿的以她的门下走狗自居。

能够坐在她家中打牌的女人,都不是缺钱的主。

输赢倒在其次,能够在互相的勾心斗角中,脱颖而出,这才是这帮衣食无忧,又闲着无聊的官太太们心中,最大的乐趣。

温铃儿有钱,出手阔绰,举止豪爽,更加上曲意逢迎,又丝毫不着痕迹。

南云的阔夫人、官太太都愿意和她打麻将。

这些阔太太们虽然不缺钱,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嫌自己的钱多。

能够从别人手中赢来一笔不菲的零花,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能够接到温铃儿的邀请,来她家搓上几圈麻将。

在南云的上流社会圈子中,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足以值得她们炫耀几天。

正如赢钱最多的那个刘姐,就是温铃儿今天晚上的主角。

温铃儿一场牌局下来,流水一样输出去不少钱,看似吃了大亏,但是不经意间,南云的风向、政策尽掌手中。

到底谁赚了便宜,谁吃了亏?

这笔帐应该怎么算?

除了温铃儿,令狐言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