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投影散后的风裹着古神尸骸的锈味，午时的淡金阳光裹着尸骸上的金纹，像给老巨人盖了层暖毯。林夜蹲在尸骸胸口前，指尖碰了碰嵌碑碎的浅坑——坑边还留着上次取第三块碑碎时的淡金光纹，像古神在目送他们。
“老大！俺帮你搭把手！”雷罡扛着青铜锤跑过来，锤柄上的冰渣滴在地上摔成碎晶，他凑得近，鼻尖差点蹭到碑碎，“这玩意儿嵌得紧不紧？用俺的锤敲两下？”
“别敲！”墨灵“噌”地从剑鞘里窜出来，黑毛球爪子拍了下锤柄，耳尖炸着毛，“上次母巢的记忆蠕虫就是啃了碎星骸窜出来的！古神尸骸要是裂了，指不定蹦出啥恶心玩意儿——俺可记仇呢！”
林夜笑着摇头，指尖蘸了点碑碎的红光——那光还带着古神的余温，像晒过太阳的石头。他运转黑炎裹住指尖，轻轻贴上去：“用黑炎融缝隙，不伤尸骸。”
黑炎碰到碑碎的瞬间，红光“嗡”地涨了半分，顺着他的指缝爬上胳膊，像小虫子舔手心。与此同时，怀里平衡者核心突然发烫，暖光从衣襟里渗出来，飘向碑碎——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
“哎？核心咋自己动了？”雷罡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它、它想跟碑碎贴贴？”
还真让他说中了。核心的暖光飘到碑碎旁边，绕着转了两圈，“咚”地贴上去——暖光和红光撞在一起，融成金红色的小太阳，悬在尸骸胸口，把周围的碎石都染成了蜜色。
苏瑶的灵粒从林夜怀里飘出来，软乎乎蹭了蹭光团。暖光突然分出一缕，缠上灵粒——灵粒像喝了蜜的小虫，晃了晃，亮得更欢。“瑶瑶，你是在找其他灵粒的位置？”林夜轻声问。灵粒轻轻晃了晃，往光团方向又飘了飘，像在点头。
金红色光团越亮，里面浮出十几个光点——有的泛着跟苏瑶灵粒一样的暖光，有的却裹着黑紫色寒气，像被墨汁染过的糖。
“那些暖光的！是不是瑶瑶的灵粒？”雷罡踮着脚数，“1、2、3…加上瑶瑶现在这粒，一共11粒！就差1粒！”
墨灵凑过来，尾巴尖戳了戳黑紫色光点：“这些是被魔能啃了的——指定在姬玄手里藏着！上次他拿灵粒喂记忆蠕虫，俺都记着呢！”她声音沉了沉，爪子攥住林夜的裤腿，“姬玄那孙子，肯定把灵粒藏在紫薇祖地的聚灵阵里！”
林夜的目光锁在光团里的星图上——6个暖光点聚在碎星海方向，旁边标着“机械城”的模糊轮廓；另外4个散在紫薇祖地，星图上还画着个扭曲的聚灵阵。“看这儿，”他指着光团，“6粒在碎星海，4粒在紫薇祖地——被污染的，应该在姬玄那儿。”
苏瑶的灵粒飘到他肩膀，暖光蹭了蹭他的脸颊，又往光团方向贴了贴——像在说“先去碎星海”。林夜心里一软，伸手碰了碰灵粒：“行，听你的——先找碎星海的6粒，再去紫薇祖地救雷罡，顺道拿剩下的。”
“俺就知道老大不会忘俺！”雷罡咧嘴笑，锤柄往地上一敲，“俺在死士营等着！姬玄敢动俺，俺用锤砸他的牙！”他说得凶，可林夜看见他耳尖红了——这家伙是怕他们担心，装得跟个暴脾气金刚似的。
墨灵翻了个白眼，却悄悄往雷罡身边凑：“别硬拼啊！要是打不过，就用精神印记喊俺们——老大和瑶瑶肯定来救你！”她声音越来越小，尾巴尖还绕了绕雷罡的裤腿。
雷罡愣了愣，挠着头笑：“俺知道！有墨灵你帮俺，俺撑到老大来！”
林夜看着他俩拌嘴，忍不住笑出声——之前墨灵还总骂雷罡“笨得像头牛”，现在倒学会关心人了。他抬头看向古神尸骸，轻声说：“古神前辈，谢谢你的碑碎和核心——我们会找齐灵粒，不让你失望。”
尸骸坑边的淡金光纹闪了闪，像在回应他。
就在这时，玄辰捧着个青铜罗盘走过来。他衣角沾着草屑，显然是蹲在旁边守了许久。“看来核心和碑碎的共振，真显了灵粒位置。”他声音淡淡的，却带着点欣慰，“上一代吞噬者没等到这一步。”
“上一代也试过？”林夜接过罗盘，盘面刻着法则层的星图，指针泛着银光，像揉碎的月光，“他怎么没成功？”
玄辰目光落在尸骸上，语气沉了沉：“太急了。当时魔主开始吞宇宙碎片，他想赶紧拿碑碎去拼，结果没等共振完成，就被魔主偷袭了——到死都没看到灵粒在哪。”
林夜握紧罗盘，指腹蹭过刻痕：“我不会急。找齐灵粒，拿到法则碎片，再跟他拼——一定能赢。”
玄辰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上代守墓人留下的法则罗盘，能找温和的法则碎片。你去法则层找时间碎片时，用得上——能护着记忆，不被紫薇祖地的遗忘域啃了‘守护’。”
“时间碎片？”林夜拆开布包，罗盘躺在里面，盘面还带着玄辰的体温，“抵抗紫薇祖地的遗忘域？”
“对。”玄辰指了指光团里的碎星海方向，“机械族最近在跟姬家打交道——他们拿机械族族人当人质，逼着找碎星海的灵粒。”
雷罡的脸一下子白了：“啥？机械族是咱朋友！俺现在就去砸姬家的破店！”他拎着锤就要往星舟跑，被林夜拽住胳膊。
“别急，”林夜稳住他，“咱们得先问清楚姬家的人数和灵粒位置——硬闯只会害了机械族族人，还会丢了灵粒。”
他指着光团里的暖光点：“你看，这个点在晃——灵粒在移动，肯定被姬家死士带着跑；旁边还有小黑点，是姬家的魔能死士，会用污染刀。”
墨灵凑过来，尾巴尖戳了戳黑点：“这些死士，跟围母巢的那批一样！瑶瑶的灵粒刚耗了能量，可别再被砍着！”
苏瑶的灵粒飘到墨灵身边，暖光蹭了蹭她的爪子——像在说“我没事”。然后又往光团飘，分出一缕缠上黑点——光团里显出个拿魔能刀的死士虚影，跟73章围母巢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们！”雷罡攥紧锤，“俺上次跟他们打过——魔能刀能砍黑炎，但俺的锤能砸扁他们的刀！”
林夜把罗盘收进怀里，指节抵着下巴：“先回星舟，联系机械族长老——问清楚情况再动手，别莽。”
走了两步，雷罡突然停住：“老大，先救族人还是先找灵粒？”
林夜也犯了难——先救族人，灵粒可能被转移；先找灵粒，族人可能有危险。他挠了挠头，突然笑：“读者选吧！之前55章选‘管宇文反吞’，读者帮了大忙——这次也让读者决定：A先救机械族族人，b先找灵粒。”
墨灵眼睛一亮，爪子举得老高：“选A！朋友有难必须帮！要是选b丢了灵粒，就说是读者让的！”
雷罡也点头：“俺听读者的！读者让俺冲，俺就砸死那些死士！”
苏瑶的灵粒飘到林夜手背，暖光晃了晃，往碎星海方向飘了飘——像在说“先救族人”。
林夜笑着点头：“行，听你们的——不过先等读者投票。”
就在这时，他的精神印记突然发烫——雷罡的声音传过来：“老大！碎星海机械城附近，姬家死士增多了！你们小心！”
林夜摸了摸胳膊上的印记，又看向怀里的罗盘——指针正对着碎星海，红光闪得急。
“走，”他对众人说，“回星舟——机械人肯定收到消息了，咱们跟长老汇合，再商量怎么救族人。”
星舟的方向，碎星带的光像撒了一把星子。林夜怀里的核心暖得发烫，苏瑶的灵粒贴在他胸口，墨灵蹲在肩膀上，尾巴尖晃啊晃。
远处的古神尸骸，金纹还在闪——像在跟他们说“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