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整个船舱跟筛糠似的，林夜差点没站稳，直接摔个狗啃泥。他扒着舷窗往外一瞅——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正经停机坪，简直就是个巨型垃圾场！断胳膊断腿的机械臂戳得到处都是，废弃飞船的外壳锈得都能刮下来半斤铁锈，风一吹，铁屑“沙沙”作响，活脱脱就是个末世电影的拍摄现场。
“快跑！进能量舱！”长老一个箭步就窜了下去，手里攥着个快散架的罗盘，指针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死死指着远处一个圆顶建筑，“那破地方的防护罩还能顶用，能挡住魔将的追踪信号！”
几人刚冲进门，身后那“嗡嗡”的追命声就跟讨债鬼似的撵了上来。林夜反手“哐当”一声摔上沉重的铁门，头顶的灰尘跟下雪似的簌簌往下掉。门外很快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械脚步声，还夹杂着忆蠕虫那黏糊糊的“嘶嘶”声，听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雷罡攥着锤柄，紧张得跟第一次上相亲的小伙子似的，手心全是汗；苏瑶死死地拽着林夜的衣角，连那片刚凝实不久的指尖都发白了——自从能凝出实体后，她连紧张时手心出汗这种细节都体验到了，比以前当灵体时更怂了。墨灵蹲在林夜肩膀上，两只小爪子紧紧捂着嘴，连尾巴尖儿都不敢晃一下。舱里静得吓人，只剩下几人压抑的呼吸声和飞行器从头顶掠过的“嗡嗡”声，一秒过得跟半小时一样煎熬。
“走了走了，查不到信号。”长老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听了半天，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跟跑了三公里似的，“这防护罩是我师傅当年用灵晶嵌的，老古董了，但防追踪的本事还在，杠杠的。”
林夜刚松了口气，门口突然“扑通”一声，爬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破得跟抹布似的工装，腿上还在渗着黑乎乎的粘液，那股子腥味儿隔老远都能闻到——这不是之前在齿轮荒原救过的那个机械族拾荒者吗！
“是你们啊……太好了……”拾荒者喘得跟个破风箱似的，脸白得跟张A4纸一样，“俺刚才躲忆蠕虫，不小心吞了块金属忆，脑子里跟塞了堆乱七八糟的齿轮似的，疼得快炸了……求求你们，救救俺……”
苏瑶刚要起身，林夜一把就按住了她：“你灵能还没补满呢，别瞎折腾。我来，上次吞了解码器之后，我稳能量的本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他蹲在拾荒者面前，掌心刚泛起一层银光，苏瑶那片温温的指尖就搭了上来。林夜一愣，就听她软乎乎地说：“一起吧，我帮你把那些没用的杂忆挑出去，省得你又疼得满地打滚。”
两人的手一碰，银光裹着金光，跟拧麻花似的，一起渗进了拾荒者的额头。拾荒者那皱成一团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哎？不疼了！就跟有根温水管子在脑子里慢慢扫，把什么‘古代齿轮发展史’‘废铁分类一百招’全给冲走了！剩下的全是修船的本事，清楚得很！”
“卧槽！这操作简直绝了！”墨灵突然“嗖”地一下蹦了起来，小爪子拍得旁边的灵晶堆“砰砰”直响，“俺有个馊主意……啊不，是金点子！苏瑶会精准筛忆，林夜能稳能量不反噬，咱们干脆就在这儿开个‘记忆诊所’！那些拾荒者天天被忆反噬折磨得哭爹喊娘，咱们帮他们筛一遍，他们肯定死心塌地地跟着咱们混！以后咱‘夜神殿’还愁没人吗？”
“妙啊！”雷罡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响得跟放了个炮似的，锤柄往地上一戳，“俺当门卫！谁敢来捣乱，老子一锤把他飞行器砸成铁饼！”
林夜看向苏瑶，眼里带着笑意：“你觉得呢？要是累了就歇着，找你的灵粒要紧。”
苏瑶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光翼都亮了几分：“不累呀。帮他们筛忆，我还能顺便练练灵体的控制力——你看。”她说着，捏起一颗灵晶在指尖转了个圈，动作比刚才灵活多了，“之前总是拿不稳，现在能捏得稳稳的了。”
“成，那就这么定了。”林夜点了点头，“不过今晚先歇着，你再多补补灵能。”
话音刚落，苏瑶刚靠回灵晶堆上，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光翼都亮了好几分，声音里带着发颤：“林夜！我感应到了！仓库那边有我散掉的灵粒，味儿特别浓！”
“真的？那还等啥！”雷罡“噌”地一下就扛起锤子，准备往外冲。
“别莽！”苏瑶一把拽住他，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仓库里全是忆蠕虫的卵……黑压压的一片，跟烂泥似的，还在不停地蠕动。我的光翼都感觉到疼了——那些卵带着魔气，肯定是魔将那帮孙子故意留下的。”
雷罡挠了挠自己那锃光瓦亮的大脑袋，不情愿地把锤子放下了：“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灵粒不要吧？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啊！”
林夜走到仓库入口往里瞅了瞅，黑咕隆咚的深处传来“咕嘟咕嘟”的黏腻蠕动声，听着就让人恶心。他回过头，语气却异常沉稳：“今晚不碰。咱们先把这位拾荒者的忆筛完，再把星图上的能量标记彻底消干净。明早天一亮，咱们一起动手，清虫卵、拿灵粒。”
“听老大的！”雷罡立马蹲回拾荒者旁边，开始给他递灵晶，“俺今晚守门，有啥动静俺第一时间喊！”
墨灵趴在灵晶堆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扫得旁边的零件“叮叮当当”直响：“俺帮苏瑶看着灵能，她要是累了俺就用尾巴戳她！”
苏瑶被它逗笑了，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墨灵的尾巴尖：“别戳，我自己会歇着的。”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中转站里，几块灵晶灯亮起了淡绿色的光，把整个能量舱照得暖烘烘的。林夜蹲在星图旁边，用银能一点点地抹掉上面的标记；苏瑶坐在灵晶堆上，耐心地帮拾荒者挑着杂忆；雷罡靠在门边，时不时地瞟一眼仓库的方向；墨灵趴在旁边，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外面的风声萧瑟，铁屑“沙沙”作响，但能量舱里却是一片温暖和安宁。没人说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散人玩家，而是有了能交托后背的队友，和一个无比清晰的目标。
苏瑶筛完了最后一点杂忆，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夜的胳膊：“星图消完了？”
林夜抬起头，眼里映着灵晶灯那柔和的光：“快了，就剩个尾巴。你累不累？”
“不累。”苏瑶摇了摇头，指尖点在星图上，眼里闪着光，“等拿到了灵粒，我是不是就能多凝实一点了？”
“必须的。”林夜笑着帮她拂掉肩膀上的一点碎屑，“到时候就能一起吃雷罡烤的肉干了。”
仓库里那“咕嘟咕嘟”的蠕动声还隐约传来，可这一刻，没人再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