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郊区的雨林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只有残月偶尔从云层里漏下几缕冷光。黑蛇组织的核心堡垒就藏在这片瘴气弥漫的林地里,三层高的混凝土建筑外缠绕着通电铁丝网,岗楼上的探照灯正有规律地扫过泥泞的地面——他们以为这道防线固若金汤,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网中央的猎物。
影站在三百米外的巨榕上,迷彩服与树皮几乎融为一体。他指尖的军用手表正跳动着凌晨3点59分的数字,耳机里传来队员们的呼吸声,像蛰伏的野兽在等待狩猎信号。作为殷家国际的王牌杀手,影在组织内部排行第五,一手飞刀绝技从无虚发,更擅长在密林里织就致命陷阱。此刻他腰间的飞刀袋沉甸甸的,每一把都淬过神经性毒素,见血封喉。
各单位报告状态。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与雨林的虫鸣融为一体。
爆破组到位,c4已安装。
狙击组就位,锁定岗哨。
突击组在西南角潜伏,等待破门指令。
手表跳向4点整的瞬间,影猛地抬手。三道红外瞄准线同时点亮,岗楼上的三个哨兵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绽开了血花,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栽下了望塔,坠入黑暗中无声无息。
血色突袭
爆炸声在凌晨的雨林里撕开一道裂口。西南角的铁门被定向爆破炸得变形,钢筋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飞溅的碎石混着血肉砸在泥地上。突击组的队员们戴着夜视仪,像潮水般涌入堡垒,微冲的枪口喷吐着火舌,走廊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
影从榕树上跃下,落地时只发出一声轻响。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东侧的通风管道入口——那里是黑蛇组织的软肋,也是他用三天时间才找到的破绽。锋利的军刀切开铁丝网,他像游蛇般钻进管道,金属摩擦声被远处的枪声掩盖。管道里弥漫着机油和血腥的混合气味,影闭着眼都能判断出距离下一个出风口还有三米。
二楼有十个人,正在往军械库移动。耳机里传来信息组的实时通报。影猛地踹开出风口的栅栏,身体下坠的同时,两把飞刀已经脱手。黑暗中响起两声闷哼,两个刚摸到枪的守卫捂着咽喉倒下,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涌出,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影落地时踩碎了一个守卫的指骨,清脆的断裂声让剩下的人瞬间僵住。他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微冲平举,枪口的焰光映出他冰冷的眼神。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像撕开湿纸,有人试图反抗,却被他反手甩出的飞刀钉在墙上——刀刃从眼眶刺入,红白色的浆液顺着刀柄缓缓滴落。
二楼的肃清只用了七分十二秒。影站在走廊尽头,靴底碾过地上的碎骨,望向通往三楼的楼梯。那里是黑蛇首领的办公室,也是这次行动的最终目标。楼梯转角处传来密集的枪声,突击组正在强攻,子弹打在墙壁上迸出火星,混着队员的怒吼和敌人的哀嚎,像一首混乱的死亡序曲。
老巢炼狱
三楼的走廊里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但此刻已被血浸透,踩上去发出黏腻的声响。影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正撞见五个黑蛇的核心成员在用卫星电话求救。他反手关上门,将外界的枪声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电流的滋滋声。
是殷家的人?为首的刀疤脸认出了影肩章上的狼头徽记,手忙脚乱地去摸枪。影的动作比他快十倍,飞刀划破空气的锐啸刚起,刀疤脸的手腕就多了个血洞,手枪哐当落地。
剩下的人试图扑上来,却被影像拎小鸡般逐个折断手臂。他没用枪,似乎在享受这种近距离的猎杀——有人被他拧断脖子时,眼球还死死盯着墙上的黑蛇徽记;有人跪地求饶,却被他一脚踩碎下颌,最终在窒息中抽搐死去。最后一个人想从窗户跳下去,影抓住他的脚踝猛地拽回,身体撞在桌角的瞬间,脊椎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老毒在哪?影踢了踢地上还在抽搐的刀疤脸。对方咳着血沫,指了指办公室内侧的暗门。影没给他留全尸,军刀从心脏直插到底,拔刀时带出的血柱溅在对面的地图上,将东南亚的版图染成一片猩红。
暗门后是间密室,老毒正对着电脑删除文件,屏幕的蓝光映出他布满皱纹的脸。看到影推门而入,他突然从抽屉里摸出颗手雷,拉环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影的飞刀比手雷的引信快,刀刃精准地钉在老毒的手腕上,手雷哐当落地。
清刃...是清刃派你们来的?老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知道自己惹错了人。那个代号清刃的男人,是地下世界的神话,也是噩梦的代名词。
影没说话,只是一步步逼近。老毒突然扑过来想抱住他同归于尽,却被影侧身躲过,同时手肘狠狠砸在他的后颈。老毒扑倒在地,颈椎断裂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影捡起地上的手雷,拔掉了保险栓。
影走出密室时,将手雷扔了进去。沉闷的爆炸声后,墙壁都在震颤,那些来不及删除的犯罪证据,连同老毒的尸体一起化为焦黑的碎片。
黎明终章
凌晨四点四十分,堡垒的主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影站在院子里,看着突击组将最后几个俘虏押出来。这些人被反绑着跪在泥地上,额头上都被画上了蛇形标记——那是殷家处决叛徒的方式。
处理干净。影对着对讲机说。枪声再次响起,三十多个俘虏瞬间倒在血泊里。血腥味混着燃烧的焦糊味,在晨风中弥漫开来,连雨林里的虫鸣都安静了许多。
爆破组正在安装最后的炸药,准备将这座堡垒彻底夷为平地。影走到铁丝网外,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已经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雨林的瘴气在晨光中慢慢消散,露出被血染红的泥泞地面,像是大地裂开的伤口。
影哥,所有据点都清完了,共击毙127人,无活口。突击组组长跑过来报告,脸上还沾着血污,黑蛇在东南亚的银行账户全部冻结,线人已经控制住了。
影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卫星电话。信号接通的瞬间,他听到了苏少清那边传来的键盘声,背景里似乎还有林涵哼歌的调子,与这边的血腥炼狱判若两个世界。
少主,这边处理完了。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冷,回来吧,总部有新任务。
挂掉电话时,堡垒的方向传来连环爆炸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将黎明的天空染成橘红色,黑蛇组织的最后痕迹正在火焰中崩塌、化为灰烬。影转身走进雨林,身后的火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却没留下丝毫温度。
凌晨五点整,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曼谷的佛塔上时,影已经踏上了回程的直升机。机舱里,队员们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去,但没人说话——在殷家国际,这样的任务早已是家常便饭。
影看着窗外迅速缩小的雨林,那里曾是黑蛇的巢穴,如今只剩一片焦土。地下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挑衅者必将付出代价,而殷家国际用一场干净利落的屠杀,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地位。排行第五又如何?能让清刃亲自下令剿灭的组织,从没有活过黎明的先例。
直升机穿过云层,阳光洒在机舱里,照亮了队员们脸上尚未干涸的血痕。影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飞刀袋。等回到总部,清洗干净刀上的血污,他们又将投入新的任务——地下世界的厮杀永不停歇,而殷家的狼头徽记,会永远悬在每个挑战者的头顶。
当曼谷的早市开始喧嚣时,直升机已经消失在天际。没人知道这片雨林里昨夜发生了什么,就像没人知道黑蛇组织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抹去。只有偶尔飞过的秃鹫,在焦黑的废墟上空盘旋,无声地诉说着黎明前那场血腥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