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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现在还不盘点沃尔特的一生,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现在,沃尔特的皮肤呈现岩石般的质地,他纤细而青灰色的指尖的也彻底发灰。

和被蛇怪眼睛凝视的巫师相比,吸血鬼对魔法的抵抗力更强一些。

他虽然不能动弹,却还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些许变化。

沃尔特感觉一团黑影缓慢靠近,一开始他没弄明白靠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觉得那东西附着在他的后背上,开始不算贴合,渐渐的和他被石化的躯体合二为一。

沃尔特毛骨悚然。

他确定靠近他的是个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在他把麻瓜鲜血当做甘泉露水的时候,绝没想过自己此生要面对这么邪恶的黑魔法。

现在来谈谈沃尔特的生平。

当他看卢卡斯走进古宅的时候,无疑会想到多年之前的自己。他当时还是个混血巫师,一个人类。

往前倒退三十年,沃尔特结束了封闭老旧的家庭教育。

他终于摆脱束缚他的偏执巫师父亲,毅然决然的和他大吵一架,确信自己能闯出一份广阔天地。

可当他走出家门,沃尔特茫然的发现自己沐浴在巫师世界衰落的余晖之下。

他交给霍格沃兹的个人履历中,很多个人感想并未作假。

当时茫然不知未来的沃尔特,寻欢作乐,用前十几年没体会过的刺激感官麻痹自己。

而当他终于体会到外界世界的残酷——只是接受家庭教育的混血并不能扬名立万。

他痛苦的发现,自己和其他千百个巫师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沃尔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浪子回头的戏码,只是亲人也会慢慢老去。

时间很残酷,带走了沃尔特最后的退路。

也恰好是这时候,一个掘墓人找到他。

对方当年也包装的很好,也是一样的说辞——失散多年的亲人、流落在外的不孝子孙、想要回家,当然还有巨大的财富。

沃尔特心动了。

他跟随那位‘亲人’进入庄园。

那些纯血虽然希望有个继承人,但却不希望自己的家产被后人轻易得到。

总是想要让人痛苦悲伤、大起大落、绝望中跪地寻求恩赐。

沃尔特的考验也是洪水烈火,也是那时候,他发现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家庭教育,并非全然无用。

冥冥之中,他逃离富贵多年的父亲对他做了最后的托举,过往学习的知识帮沃尔特通过了考核。

他把自己的鲜血淋在家族的象征物上。

那座坐落在荒山野岭的城堡慢慢复苏。

那是他作为一个巫师,感受过最强大的魔法。

沃尔特觉得山林的风为他吹拂,河流为他奏乐。城堡的每个房间焕然一新。没有更多的词语形容,那就是魔法本身。

紧接着,人生最幸福的时光过去。

指引他的人撕下温情的面具,他露出吸血鬼的獠牙。

沃尔特不慎咽下了吸血鬼的血液,但当年的他很有些锐气在,他在危急关头反杀了那只吸血鬼。

他看着那只被银手杖贯穿心脏的怪物消失在晨光熹微时。

接着他开始晕眩,感官混乱,他在城堡朽坏的真丝床品上入睡,与霉灰、昆虫尸体、老鼠排泄物作伴。

等他再次醒来。

他变成了一个吸血鬼。

沃尔特也曾经尝试求医问药。

他在城堡里果然找到常人不能想象的黄金。

但他对鲜血的渴望与日俱增,他的认知发生变化。

在真实的巫师世界里,吸血鬼在过往战争中无数次的败给巫师,他们被归类到黑暗生物的范围内,和狼人并列相称。

巫师们甚至拒绝承认吸血鬼曾经和他们是相同的物种。

翻遍巫师社会的记载,绝大多数的冒险故事上写着,吸血鬼只能做很短时间的伪装,他们很快会因为渴望和贪婪陷入兽性。

沃尔特在城堡的图书室找到一个能够压制野性的药剂,这在后来也成了校长同意他进入学校的考量之一。

沃尔特体会到了药剂的妙用,他开始寻找其他的药方。

大多数纯血家庭敝帚自珍。

兜兜转转之后,沃尔特成了个掘墓人。

沃尔特在麻瓜的小说中得到灵感,1976年的《夜访吸血鬼》,一个唯美的惊悚故事。

麻瓜赋予了吸血鬼很多现世之外的浪漫元素。

这也给了沃尔特一些灵感。

他对外宣称自己是个活了很多很多年的吸血鬼,其实他的漫长寿命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年轻的吸血鬼不是长寿的,至少正常人不会。

那团黑影完全附着在沃尔特的背后。

石化之后,沃尔特并不能很好的感受到身体。他像被包裹在厚重的石俑中。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最后看到的怪异乌鸦,但乌鸦给他的是另一种感觉。

沃尔特惴惴不安,他意识清醒,但一切开始失控。

在他背后,那只稻草人温柔从背后拥抱沃尔特,麻袋制作的五官凭空有种温柔眷恋。

稻草人开始融化,它贴合沃尔特,并且逐渐和他融为一体。

‘叮——’沃尔特的口袋里掉出一条银色的挂坠链子,接着在重量的作用下,链子连着的挂坠盒掉落下来。

‘啪嗒——’笨重的银色盒子自动打开。

金属开始溶解变形,片刻后变成了一顶结构精致的冠冕。

唯一不变的是那颗漂亮的蓝宝石。

沃尔特的手动了动。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开始能模糊的看清周围的东西,脊椎好像不属于自己,他感觉自己麻木的弯腰。

他把地上的冠冕捡起来,戴在头上。

————

三个麻瓜和两个巫师待在一辆车里。

汽车开的不算快,还有越开越慢的趋势。

副驾驶上的麻瓜时不时看看后视镜,那两个造型诡异的老年搭车客,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膝盖上,节省一些后排的空间。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给自己壮胆,副驾驶找了找车载磁带,他眼前一亮,“这首歌很棒!”

‘咔哒’一声,他把磁带推进了卡带机里。

Venom乐队的《wele to hell》,烟沙嗓重金属摇滚。

副驾驶把旋钮拧到最大,声浪袭来,后排的麻瓜闻歌想摇,胳膊撞到边上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眼前一亮。

他好奇的观察了一会儿副驾驶上舞动的麻瓜,安全带已经无法束缚他的节奏感了。

后座的麻瓜惊奇的发现,甘道夫也开始有节奏的跟着音乐摇摆了。

邓布利多的摇摆完全没能影响到穆迪。

不,严格来说他是被影响到的。

刚刚退休的傲罗生存空间进一步的被挤压,他脑袋靠着车窗。

此时此刻,他宁愿和一队狼人战斗,也不想被困在这个铁盒子里了。

穆迪十分抗拒,他的魔眼都不再转动,只是一门心思看向窗外,远离校长的位置。

邓布利多学得很快。

一首歌放完,磁带卡住了。

车里的人意犹未尽,气氛也活络一些。

“能给我讲讲你们之前说的冒险故事吗?”邓布利多好奇的问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四处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