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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他即是帝国 > 第37章 海与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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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和天空是一张厚厚的黑布,他们被包裹在这张黑布里,好像永远出不来。

晚上8点了,如果楚月棠记得没错,这艘客轮上还有另外800多名乘客,甲板上亮着柔和的灯,将她和面前的海面隔开。

“夜露要起了。”沙哑的男声混着卷烟气息漫过来,身穿围裙的水手倚在他旁边的缆桩上,指尖明灭的火星如坠落的流星。

他们是几乎同时来到这艘客轮的左侧甲板看海,楚月棠第一次看见这个水手,他脸颊上有道新鲜的灼痕,微微的星光下,他无聊趴在围栏上。

弟弟和母亲在船舱里休息,他们刚刚吃过晚饭,记得很清楚,是丝瓜和鱼汤。

“你也来看海?”水手叼着卷烟一边问,“看不到什么吧。”

楚月棠摸着栏杆上的水滴,她想起了楚月明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低头不语。

“这艘船上有人生病了。”水手不紧不慢跟她说,即使她依然没有回应,但水手也毫不在意,就当是说给自己听了。

“是我的弟弟,他在里面养病。”楚月棠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有些可悲的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后悔,内心的纠缠是一刹那的事情,最后,她内心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为了保护弟弟的安全,她不该就这么承认,所以她后悔了。

水手望着黑乎乎的海面,自顾自从围裙兜里摸出个铁皮盒,打开后,拿起块薄荷糖放进嘴里:“记得我妹妹走的时候,她头发烧得能煮熟鸡蛋。”

楚月棠转过头望着他,心中泛起一丝怜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个水手看上去还很年轻,最多20岁的模样,虽然他脸上有灼痕,虽然夜幕笼罩,可他的话音还留着青春最后的声音。

“是的……”防浪网突然剧烈震颤,一小群海虾被一个浪头掀上了他们不远的甲板,在光里跳着银色之舞,海水在他们不远的甲板上蔓延,白色的泡沫滚滚流回。

年轻水手将抽完的卷烟扔入海中,背着手走了过去,蹲下来拾起一只,虾尾还在他掌心痉挛。

真是个美妙的难眠之夜。她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内心痛苦这么想着。

天空如墨,那点缀上去的微小缥缈的星光是海中的珍珠爬上了夜空,在高高的夜空上,珍珠们骄傲望着下面那一艘客轮,它们是多么了不起啊,它们也想听到人们说一句:“那些珍珠多么厉害!”

只是,人们把它看成理所当然的现象,有一个新的听起来更加高级的名字:星空之夜。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逆着光奔来,急促的脚步声只用几秒就来到她身旁,不等她转过头去,后面的人对她说:“幸好降了!37摄氏度。”

楚月棠回过头,心中惊喜了一下,想必问题不大了,她已经想象着房间内挥舞的体温计在灯光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里面的水银在刻度线上跳着踢踏舞。

过道的壁灯映着昏黄的光,好几只飞蛾正在玻璃罩上投出纷乱的黑影,楚月棠高兴地在过道上小跑着,那声嘶哑的“姐”穿透了铁壁。

医生的白大褂下摆在门缝里一闪而过,楚月棠握住门把,内心兴奋又放松,他们在上船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在这艘船上还有好几个专业医生,而且刚好让他们碰见了。

身后甲板传来悠长的汽笛,楚月棠几乎被这过道里的光挤压揉成一缕烟,渗进房间内了,她小心翼翼推开木门,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转过头来,母亲坐在床边。

海面上的潜望镜撞出白色的水花。

这是冰凉的海水之下,修长的潜艇无声潜伏。

谢帕德·戴维斯上尉的手指在地图边缘焦躁地敲击,航海中的荧光指针刚划过21:15,距离他们遇到那恐怖的对手足足过去了118分钟,他们仍在小心翼翼地跟踪。

“全体舰员,不要放松警惕,说不定那家伙就一下子出现在我们身边。”一名少校军官在狭窄压抑的潜艇内大步行走,他就是尼古拉斯·诺曼。

“‘索瓦瑞尔’号发来了灯光信号。”一名通讯兵捧着密码本的手在颤抖,防水上的双头鹰标志的水印被冷汗洇成墨团,“埃德蒙少将要求我们立即归队。”

尼古拉斯·诺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潜望镜橡胶眼罩挤压出的红痕还在发烫,他一直在追击那个隐晦的目标,他坚信自己没有跟错。

“长官,刚才我们差点没命。”尤其是听到通讯兵传来的消息,谢帕德站了起来,他也是少校的副官,他目光直视着少校:“我建议现在返航。”

“我们不能让它跑掉。”尼古拉斯少校冷冷地说,“雷达里面的图像你可以看到,之前,希瓦尔甘德就在这片区域,现在我知道她就在我们面前。”

谢帕德上尉也心有不甘,他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确实……眼前这是个好机会,一个危险的但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吗?”谢帕德上尉说。

“等我再去看一看,该死的,天色太暗了,距离我们至少1500米,我只看到有一个朦胧的影子浮在海面!”尼古拉斯少校朝着潜望镜的方向走,“继续让他们仔细观察。”

“左满舵,保持三分之一航速。”少校下达着命令。

液压舵轮在一个年轻人掌心发出声涩的呻吟,这艘委员会的U25型潜艇的传动轴在之前的行动中被撞弯过两毫米。

谢帕德看着他的手,年轻人袖口金线刺绣,那是优等生的标志。

“长官,那驱逐舰那边传来的信号怎么办?”谢帕德问。

尼古拉斯少校双眼不安地通过潜望镜观察海面,他咬了咬牙:“还是看不清……”

尼古拉斯少校抽出手枪插进腰封的动作惊醒了众人,那种皮革枪套与潜艇钢壁摩擦的声响,他们在三天前听过,那艘风帆大船被海洋撕裂的龙骨断裂声。

“我们都等待你的指示,长官。”谢帕德提醒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压抑的空间内,尼古拉斯少校刚想开口……

暗红色的潜艇内是疯狂闪烁的灯光和不断的警报声,船员们一下慌乱起来,只有两个军官还算镇定,尼古拉斯少校疯狂转着头,一边疯狂问道:“怎么回事?”

几秒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在一片警报声中,他愤怒喊道:“究竟是哪个该死的,乱按警报!”

警报声突然又没了,少校看到一个人听到他的命令匆匆过去按停,这才满意点点头:“有些人的行为可以毁掉一船的人,又有些人的行为可以拯救一船的人。”

尼古拉斯上校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这里回响,太响了,响得像是戴着深潜头盔,谢帕德副官重新坐下,铅笔夹在耳后,一只手用力抵在那里,正在他的皮肤上压出红色的凹痕。

“其实……不管是谁,这个人把我的想法预料到了。”尼古拉斯少校低声说,“我们要鱼雷。”

谢帕德副官望着他,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警报灯熄灭后的第三分钟,尼古拉斯少校的铅笔尖在海图上戳破了两个相邻的坐标点。

“我们就尽量不要偏离了,如果偏离,她是会感觉到的,然后逃离。”谢帕德突然说,“长官,我们耗尽了最后一组诱导弹,脱离编队的风险值已经超过……”

指挥塔顶传来了“啪啪啪”的海水撞击声,这里面所有人都僵住了,尼古拉斯数着冷凝水从管道滴落,直到声纳员用嘶哑的报告打破死寂:“最新情报,目标速度降至八节。”

“全体准备,进入战斗状态!重复,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尼古拉斯少校说完,那疯狂紧迫的警报声又环绕在耳边,船员们向前跑过极其狭窄的空间,冲向鱼雷方向。

“两枚鱼雷,1号发射管准备。”少校边走边吐出这句在喉咙灼烧的命令。

潜艇里的一切都被动员起来了,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海面巨大的海风吹拂,浪花高卷。

“目标识别最后确认。”尼古拉斯的声音像绷紧的钢琴弦,此刻,他视网膜仿佛也化作一排蓄势待发的炮口。

暗红色的灯在鱼雷管表面镀上一层血光。

“定深5米,磁性引信。”他扯开风衣纪扣,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他最后校准着位置。

鱼雷长扳动发射管注水阀的瞬间,海水涌入管道的轰鸣让人紧张到牙齿发酸,谢帕德开始倒数的手指投影在潜望镜上,像节拍器阴影扫过钢琴师的琴键。

尼古拉斯仿佛看见了1500米外,月王正在星光下舒展筋骨,把最脆弱的侧腹暴露在狼吻之下,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真的一击即中,手握得紧紧的。

“发射!”少校下了命令。

发射手柄压下的刹那,压缩空气的尖啸撕破耳膜,长长的鱼雷携带着320公斤六硝基炸药滑出管腔,陀螺仪启动的嗡鸣透过钢壳传来,是死神在微笑。

这枚鱼雷发射出去的瞬间,尼古拉斯少校摁下了手中的秒表,秒表“滴答滴答”转动着,鱼雷是30节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就可以命中它了。

鱼雷在黑暗的水中拖出一道长长的白花,也像一条轻飘飘的白丝带,直直朝着“法尔若涅”号冲去。

某个永恒的寂静中,尼古拉斯看见自己脸上冒出的冷汗。

他通过潜望镜不断观察,看到了远方顿时火花盛开,腾腾升起。

楚月棠刚想出门,只见水杯里的水突然摇晃了一下,不,准确来说是整艘船都在颤。

根本来不及反应,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袭来,船在垂死颤抖,在跳着火的舞蹈,几个医生跌倒在地,她自己也被突然的震动震翻在地,随后是一片漆黑,船停电了。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橘红色的蘑菇云咆哮冲天,“法尔若涅”号的中间部分瞬间被一片浓烈的硝烟和火焰笼罩起来,在直接爆炸范围内的人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冒着火焰和烟雾的碎片腾空而起,照明了周围,又像陨石流星再次落向甲板。

黑夜几乎要变成白天,灰烬被海风吹往甲板各个地方。

船上拉响了警报,楚月棠冲出房间,看到在其他房间里跑出来的孩子,很多抱着被子、穿着睡衣,嚎叫声和哭泣声是为他们精心编织的牢笼,一切都混乱了。

没有那种一击命中的激动感,相反,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担忧。

“长官!目标正在加速移动!”声纳员报告,“等等……”

“发射!”尼古拉斯少校咆哮如雷,第二枚鱼雷发射了。

“检测到有两个目标!”声纳员说。

“什么?”尼古拉斯少校调整着潜望镜,“你不能胡说!”

“我不可能会撒谎,这是显示在图像上的。”声呐员又说,“快看,她又有行动了。”

谢帕德听到这句话直接站了起来:“我们……命中了什么?”

“快跑啊,快跑!”过道上一下人多了起来,几个人相撞,母亲此时已经背着楚月明来到门口,但是人有点太多了,门口暂时被堵住,而楚月棠,因为先出来的缘故,被迫被人群带着往前走。

整艘船都在哭泣,她看到了窗外闪亮一片,甲板上碎片乱飞。

因为鱼雷的爆炸,这艘客轮甚至以一种类似连根拔起的姿态向上升高了一些,然后重锤般落下。

楚月棠即将跑出去时,却被另一个人撞翻在地,她在地上连忙爬到一边看着人们跑向门外,船已经是微微倾斜了。

船长已经派人去维持秩序了,并且听说发送了求救信号,但是人们情绪激动,都想着出来,谁也不愿成为鲨鱼的晚餐。

她目前只能在角落里蹲着,过道里的人疏散了些,她看着母亲一步步朝这里走来,背着楚月明。

母亲伸出了那只温暖的右手,紧紧握着,她连忙站了起来:“娘!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是看样子是发生爆炸了,还有你,我看到你蹲在这里。”母亲又说,“你弟弟是因为生病,现在这危险的时候,你要学会独立一点,不能盼着我来……”话感觉还没说完,母亲就感觉语塞了。

楚月棠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外面慌乱的人群。

可是第二枚鱼雷也来了,命中时,楚月棠刚刚跑出船舱,瞬间的爆炸掀起的气浪将她整个人拍在舱壁上,楚月明被甩到倾斜的甲板上,像枚棋子滑向开裂的舷窗,她扑过去,膝盖撞在铆钉上,听见自己胫骨发出的闷响。

“抓住我的腰带!”她嘶吼着扯下皮质腰带,甩成绳圈套住他手腕,海水暴雨般砸下,母亲白色的长发几乎贴在脸上,她一下搂住了自己的母亲。

黑暗中,楚月棠摸到弟弟颤抖的肩膀,而她自己只感觉浑身发抖,海水如暴雨灌进嘴里时,右手指尖也触碰到了一股暖流,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血,还是弟弟额角的伤口。

强烈的冲击感让她浑身不适,看着眼前灾难般的景象,一些乘客甚至在海中。

“往左爬!”她缓了好一阵,踢开身边一块落下的碎片,膝盖跪在甲板上,“听见哨声了吗?救生艇上的哨声啊!”其实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船体金属变形的“吱呀”声和远处锅炉的“咕嘟”声。

她回头看着母亲,她却好像突然被一把3米长的利剑刺入身体,身子猛地一顿,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母亲的右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

哪怕是黑夜,可楚月棠还是看见那截灰白色的骨质尾尖刺入母亲肋下的瞬间,皮肤先是凹陷,接着像绷紧的绸缎般撕裂。三米长的利刃贯穿躯干用了一次心跳的时间,脊椎骨碎裂的脆响混在波涛声中,像有人随意踩断了甲板上的枯枝。

母亲胸前伤口处的血肉呈放射状外翻,月光下能看清断骨参差的切面。母亲喉头发出“咯咯”的哽咽,涌出的血流顺着下巴滴在楚月明惊恐的脸上。那截尾巴突然向上一挑,挂着肠衣的骨刺便从右肩胛骨穿出,将母亲整个人悬吊在半空,宛如屠夫钩上的羔羊。

楚月棠的尖叫最终卡在喉头。

她清晰看见母亲左胸的贯穿伤,心脏可能还在跳动,泵出的血柱随着船体摇晃在空中变成一场血雨。腥咸的海风裹着血雾扑在脸上,有粒内脏碎片粘在她唇边……

怪物那突然甩尾的破空声像钢鞭抽打帆布。

母亲残破的身躯被甩时,一段肠子直接飞出来,缠住了楚月棠的脚踝。温热的流血的脏器渗入衣服,滑过皮肤,她和弟弟两个人都没力气了,膝盖已经软了,她踉跄着摸到甲板上黏腻的血浆。

她记得母亲看她的那一眼,那仿佛在说:快走……

她的身影在海风中多么熟悉,她无力地垂下来,像一袋面粉僵硬地瞬间拖入水里。

海面炸开的浪花里闪过一隙鳞光,某种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嘶鸣好像发誓要将所有舷窗全部震碎。

巨大的怪物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在逼到绝望中发出的嚎叫,也像是极度悲伤发出的痛哭,悠长又毛骨悚然。

楚月棠躺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衣物残片被漩涡吞没,她自己的脸渐渐褪成惨白。

母亲的血色的肠子就在自己腿边。

楚月棠拖着弟弟向后爬去,甲板上的血水在他们身后拖出两道蜿蜒的痕迹。甲板上的水手们的手电筒光柱乱晃,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地扫过破碎的金属、救生艇、和一些不忍直视的在甲板上仍在抽搐的躯体。

一些人蹲在他们身边,他们在抢救这些在鱼雷爆炸中受到重伤的人。

楚月明的手腕在她掌心里发抖,像只垂死的鸟,她把他拼命拽到相对来说远离海水的一处凹陷的铁壁旁,背靠着冰冷的钢板。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可她咬住嘴唇,不敢出声,喉咙里还是挤出一丝呜咽,多么微弱、颤抖、支离破碎。

甲板上比刚才更加安静了。

没有喧闹,没有大吼,好像连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火焰和烟雾。

海水“啪啪啪”的有力地拍过来,细密的水珠冲上栏杆。

楚月棠抬起泪眼,望向那片黑暗。

起初她以为那是座礁石,或是船身一处地方被炸飞,插在海中。可它太高了,高得几乎与夜空相接,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冷光,仿佛只是海的一部分。

它好像在观察。

甲板上的人群又在哭喊、推搡,可楚月棠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了。

她明明看见就是有东西静默地立着,若隐若现,然后它甩了一下头。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可那一瞬间,楚月棠的瞳孔里映出了两盏幽冷的金光,是竖瞳,爬行动物般的金色瞳孔,在一片黑幕中微微发亮,是两轮海中的残月。

明明看上去那么僵硬,那么不自然,可它的影子却在缓缓朝这边靠近,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晃动,好像灵魂飘动。

乌黑色的长长的轮廓,加上很多人已经将手电筒照向了它,才勉强看清它的嘴微微张开,梭鱼般的利齿密密麻麻,可吻部却如鹰喙般光滑锋利,末端还带着钩状的尖刺。 然后,它吼了一声。

是无数人在绝望中撕心裂肺的哭嚎悲鸣,声浪穿透空气,震得甲板上楚月棠的耳膜刺痛,仿佛有钢针直接扎进脑髓。

人群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僵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楚月明死死抓住她的袖子,她下意识搂住他,可自己的手也在抖,像是要把弟弟揉进骨血里。

那怪物依然没有动,它只是盯着甲板,金黄的竖瞳微微收缩,像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