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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从孤儿到首富 > 第96章 三晋风起:技术指导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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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三晋风起:技术指导有成效

“保明书记!浩子!你们得给个说法!”

一声带着明显怒气的吆喝打破了韩家村大队部清晨的宁静。刘书记,附近红旗公社的当家人,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社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阴云密布,仿佛能拧出水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已经揉得发皱的“蚯蚓养殖技术明白纸”,几乎要戳到闻声赶来的李保明书记脸上。

“看看!这就是你们给的好技术!俺们公社严格按照这上面写的做,不敢有半点马虎!结果呢?蚯蚓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蔫头耷脑!眼看开春就要用蚯蚓粪肥田,这下全泡汤了!你们这不是糊弄人吗?”刘书记声音洪亮,唾沫星子横飞,身后的社员们也纷纷附和,场面瞬间充满了火药味。

李保明书记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韩家村倾囊相授,这帮人不感激也就罢了,竟敢上门质疑?他脸色一沉,脖子一梗,就要上前理论:“刘大脑袋!你放什么屁!我们韩家村的技术是经过实践检验的!你们自己没弄好,倒打一耙是吧?”

眼看两位书记就要顶牛,我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了李保明身前。“保明叔,稍安勿躁。”我轻轻按住他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臂,然后转向刘书记,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刘书记,您别急,大老远跑来,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明白纸’是死的,条条框框,但地里的活儿,人是活的。出了问题,咱们想办法解决,光着急上火解决不了问题。”

我的平静似乎让刘书记的怒气无处着力,他愣了一下,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满:“韩浩同志,不是俺着急,是地里的庄稼等不起啊!俺们可是信了你们,投入了人力物力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点点头,“这样,刘书记,您要信得过我,我现在就带几个人,跟您去红旗公社看看。问题出在哪儿,咱们现场找,现场解决。如果是我们技术指导不到位,责任我们担。如果是操作有偏差,咱们就把它掰正过来。您看行不行?”

我这番话,合情合理,姿态放得低,但原则握得紧。刘书记和他带来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们会是这个反应。刘书记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将信将疑取代:“你……你真去?”

“当然去!”我斩钉截铁,“保明叔,麻烦您安排一下,让王波和张天利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他们俩对蚯蚓和鸡养殖最熟。”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时,王波和张天利骑着那两辆“功勋卓着”的自行车——一辆是我考取清华的奖励,来自太原五中;另一辆则是大队部曾经的“书记专座”,李保明的心爱之物——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两人脸上没了半个月前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疲惫和沮丧。

“浩哥……别提了,”王波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捶着自己的大腿,“跑了五个公社,嘴皮子都磨破了,道理讲了一箩筐,可人家……唉!”

张天利也苦着脸接口:“可不是嘛!有的公社嫌堆肥太慢,想直接上化肥;有的觉得养蚯蚓恶心,不愿意碰;还有的,就跟看西洋景似的看我们,根本不信这玩意儿能成事。”他边说边下意识地揉了揉屁股,他那条旧裤子的臀部位置,赫然磨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正巧,何必公社派来韩家村学习的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路过,瞅见张天利的窘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声音在略显沉闷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张技术员,你这屁股是跟自行车有仇哇?还是急着见哪个姑娘,慌得栽沟里去了?”

张天利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恼,猛地站起来想争辩,却又因屁股疼痛龇牙咧嘴地坐了回去,引得周围几个年轻社员也跟着窃笑起来。王波更是气得直瞪那小姑娘。

“笑什么笑!”王波猛地吼了一嗓子,积压了数日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我们累死累活,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是为了我们自己吗?还不是想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倒好,看笑话!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搞啊!”

小姑娘被吼得一缩脖子,眼圈瞬间红了,嘟着嘴跑开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

我走过去,拍了拍王波和张天利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沉声道:“辛苦了。裤子破了,让村里的婶子帮忙补补。屁股疼,歇会儿。但事情,还得做。走,跟我去趟红旗公社,让你们看看,问题到底卡在哪儿,咱们一起把它啃下来。”

我们一行人,加上刘社长,骑着自行车(张天利只能小心翼翼地侧坐着),颠簸在前往红旗公社的土路上。到了他们的蚯蚓养殖基地,我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大致有了谱。

养殖床搭建在背阴处,地上潮湿,甚至有些积水;用作饲料的牛粪和烂菜叶只是简单堆积,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腐味,显然没有充分发酵;覆盖的草帘子也薄薄一层,根本起不到保温作用。这哪里是养殖,简直是“谋杀”。

我没急着批评,而是蹲下身,用手捏起一把养殖床的物料,感受着那过分的湿度和温度。“刘书记,您看,”我平静地开口,“这里太湿了,蚯蚓也需要呼吸,水多了就把它们憋死了。这饲料,得先发酵透了,不然在里面继续发酵产热,再加上酸败,蚯蚓受不了。还有这温度,开春夜里还冷,保温做得不够,蚯蚓活性自然就差。”

我每说一点,刘书记的脸色就变一分,从最初的怀疑,到惊讶,再到恍然和一丝羞愧。“是……是这么个理儿……俺们光看图省事了……”他喃喃道。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站起身,直接开始分配任务,“王波,你带两个人,去找点干土和锯末过来,咱们把湿度调一下。天利,你经验足,负责指导他们重新发酵饲料,注意碳氮比和翻堆。刘书记,麻烦您找几个手脚麻利的社员跟我们学。”

说完,我率先卷起袖子,拿起铁锹,开始清理过于潮湿的养殖床物料。王波和张天利也立刻行动起来,仿佛要把刚才受的委屈和挫败都发泄到劳动中。他们一边干,一边大声地给红旗公社的社员讲解要点:“看好了,发酵要这样堆,留出气孔……”“翻堆的时候要彻底,不能光蹭表面……”

汗水很快浸湿了我们的棉袄,泥土沾满了裤腿。但没有人抱怨,只有铁锹翻动的声音和清晰的讲解声。红旗公社的社员们从一开始的观望,到后来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看,认真听,甚至有人开始主动上手尝试。

一番忙碌下来,原本乱糟糟的养殖场变得规整有序,湿度适宜,新调配的饲料堆也开始散发出正常的发酵气味。刘社长看着这一切,脸上的阴霾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惭愧。

他一把抓住我沾满泥污的手,用力摇晃着:“韩浩同志!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是俺老刘眼皮子浅,错怪了你们,错怪了韩家村的好技术!你这不仅是给了俺们法子,这是手把手教俺们干活,把饭喂到俺们嘴里啊!俺……俺服了!心服口服!”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份质朴的感激,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

看着刘书记和他身后那些眼神变得热切的社员,我心中也感慨万千。这件事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技术推广中最关键也最艰难的一环——深入的、跟踪式的指导。发放“明白纸”只是第一步,如何确保技术真正“落地生根”,才是成败的关键。

回到韩家村,我立刻召集了李保明、王波、张天利以及指导小组的核心成员开会。

“同志们,红旗公社的事情给我们提了个醒。”我开门见山,“我们的技术是好,但指望一张纸、几次培训就能让所有公社完全掌握,是不现实的。每个地方条件不同,人员理解能力也不同,出现问题是必然的。”

李保明书记此时也冷静下来,点头道:“浩娃子说得对。是俺太心急了,觉得给了东西他们就能用好。看来,这送佛,还得送到西。”

“对!”我接过话头,“所以,我们必须改变策略。我提议,建立一项‘技术回访制度’!”我环视众人,清晰地说道:“我们的指导小组,不能只是‘播种机’,撒下种子就不管了。我们还要做‘保育员’!定期派出小分队,到各个学习了我们技术的公社、大队去回访,看看他们实际操作中遇到什么问题,现场指导,现场解决。就像医生看病,开了药方,还得复查!”

王波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我们再去公社,就不是空口白牙地求着他们信,而是去帮他们解决实际困难的!腰杆也能挺直了!”

张天利也兴奋地附和:“对!而且我们可以把回访中遇到的常见问题记录下来,总结出更详细的‘注意事项’,补充到我们的培训材料里!”

“技术回访制度”的建立,仿佛给韩家村的技术推广工作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指导小组的成员们再次出发时,心态已然不同。他们带着解决问题的使命感和底气,穿梭于各个公社之间。

效果是显着的。随着回访的深入,一个个像红旗公社那样的问题被及时发现和纠正。亲眼看到韩家村技术员不仅“授人以渔”,还“保驾护航”,越来越多的公社放下了疑虑和观望,开始真心实意地跟随韩家村的脚步。

砖厂的红砖开始在一片黄土背景中垒起新的希望;养鸡场里传出雏鸡清脆的啾鸣;蚯蚓养殖基地的黑褐色土壤散发着肥沃的气息;高温堆肥场升腾着白色的水汽,意味着有机质在快速转化;开春的田野上,依据轮作建议种植的作物嫩苗破土而出,绿意渐染。

成功的榜样力量是无穷的。看到周边公社因学习韩家村而显现生机,更多的公社乃至更远的县区被吸引,纷纷派出人员前来学习,或者邀请韩家村派出指导小组。

王波和张天利这样的“元老”,更是成了炙手可热的“王牌讲师”和“救火队长”,忙得脚不沾地。

然而,“萝卜快了不洗泥”。培训学员们来自不同地区,基础和理解能力参差不齐,很快,新的、更多样化的问题开始涌现,如同暗流般在看似蓬勃发展的局面下涌动。

有的公社堆肥温度始终上不去,肥效不佳;有的公社鸡群开始出现零星死亡,原因不明;有的公社砖厂烧出的砖不是开裂就是色泽不均,成了次品;还有的公社在计算蚯蚓投入产出比时,陷入了混乱……

这些问题,远比当初红旗公社因操作粗放导致蚯蚓死亡要复杂。它们涉及到更精细的管理、对原理的深入理解甚至是一些基础知识的欠缺。它们像一道道新的考题,严峻地摆在韩家村这个“总指挥部”面前。

夜色深沉,韩家村大队部的灯光依旧亮着。桌上铺着周边地区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已经开展合作和正在接洽的公社点位,密密麻麻,仿佛一片正在连缀的星图。我和李保明、王波、张天利等人围坐在一起,听着各小组带回的反馈,眉头紧锁。

成功的喜悦还未细细品味,更艰巨的挑战已接踵而至。我知道,我们已经成功地播下了火种,甚至点燃了草原的边缘。但要让这火焰持续燃烧,形成燎原之势,就不能只满足于点的突破,必须建立起一套能够应对复杂情况、能够自我复制的支持和质控体系。

“问题越多,说明咱们的路子越走越宽了。”我打破沉默,声音虽然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前期,我们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现在,我们要解决‘好不好’、‘精不精’的问题。这是更深层次的攻坚战。”

我站起身,指着地图上那些闪烁着希望却也潜藏着问题的点位:“下一步,我们的‘技术回访’,要升级为‘技术深耕’!我们要建立标准,编写更详细的实操手册,甚至要考虑设立区域性的技术服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