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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安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格外清晰:“娘,我不会搬回来的。

我有自己的家,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也会起新房,过自己的日子。

这里......您就放心养老吧,我会按照分家契书上所写,每月给一两银子的养老钱,另外每个月再多给您50斤糙米。

这已是我这个儿子能为您做的最后的事了。搬回来,不可能。”

说完,也不管孙秀兰愿不愿意,沈嘉安直接把她扛回了的房间,放在炕上。

孙秀兰被他这斩钉截铁的拒绝和随后近乎粗暴的动作惊呆了,直到被放倒在冰冷的炕上,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没有再嘶吼咒骂,只是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剜了一眼沈嘉安。

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孙秀兰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串冷笑:

“好......好得很啊!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不回来?每月一两银子,五十斤糙米就想打发我?沈嘉安,你记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永远别想甩脱我这个娘!除非我死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但带着一种蚀骨的寒意和偏执。

沈嘉安听着这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

他知道,道理和情分在母亲这里早已行不通,她心中始终只有那个已经埋在地里的儿子,自己在母亲心中并不占多少分量。

所以,沈嘉安也不再多言,只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了他童年、如今却只剩压抑与怨恨的家,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老屋的院门,外面鲜活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才感觉自己已经重新活了过来。

沈嘉安没有回头,而是径直朝着自家走去,步伐也越来越坚定。

回到家,何玉莲正焦急地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连忙上前:“她......她怎么样了?”

沈钧越离去,沈嘉安和何玉莲都向徐贞月告了三天的假,一个要料理后事,另一个要照顾两个孩子,怕孩子受到惊吓。

此刻何玉莲就在家中,自从沈嘉安昨日出门后,她这心里就一直忐忑着,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而过去和婆母那段并不友好的相处,在分家后更是看出了婆母对沈钧越一家的偏心,她也不愿意再称呼一声“婆母”。

闻言,沈嘉安疲惫地摇了摇头,去厨房外面的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总算缓了过来。

他将老屋那边的情况娓娓道来,又补充了自己的决定。

那五十斤糙米,是他为那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每月一两银子的养老钱,也只会在孙秀兰还活着的时候给。

何玉莲听后,虽也担忧日后婆母会来闹事,但更多的是支持丈夫的决定。

“咱们该尽的孝道尽了,问心无愧就好,总不能真把咱们这个家也拖垮了。”

当日下午,沈嘉安便去了沈培风家中。

大嫂说过,以后不想听到老屋那边的情况,那他就只说给大哥听。

娘对大哥一家颇有怨怼,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能提醒大哥注意娘的报复。

徐贞月正好去了调料作坊,傍晚去一趟鸡舍看看,晚上再回来吃晚饭。

沈嘉安进了院子,径直去了书房。

沈培风正在看书。

老屋那边的情况他也时时关注着,长松派过去的一个小厮就守在沈家老屋外面的大树下,以便有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见沈嘉安过来,沈培风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待两人都坐定后,沈嘉安将老屋那边的情况和孙秀兰的态度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他语气沉重却格外坚定:“大哥,娘那边,我......玩日后只会按分家契书办事,多一分都不会再给,也绝不会搬回去。她若来闹你们,你们也不必理会,一切有我担着。”

沈培风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位不论血缘亲疏的弟弟,眼里满是赞许。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三弟,你做得对,有些界限,早该划清了。我们这边你不必担忧,她闯不进来的。三弟,你顾好自己的小家,和弟妹好好养孩子,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而沈嘉安得了兄长的理解,心中也稍稍安定。

他知道,与老屋的彻底割裂或许会带来短期的风波,但这是他守护自己的小家必须迈出的一步。

然而,他们都清楚,以孙秀兰的性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暂时的沉寂,或许只是在积蓄力量,酝酿着下一场更歇斯底里的风暴。

时间如同村边的小溪,看似平静,却悄然流淌。

沈嘉安那日表态后,孙秀兰竟真的沉寂了一段时间。

或许是她伤痛未愈,因为失去儿子,心疾再次发作,又或许是在酝酿着什么,但至少表面上看,桃花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沈培风派过去的人日日盯着,老屋那边只有沈嘉安去过几趟。

一次送去了五十斤粮食,另一次送去了一罐猪油和一背篓的青菜,还有一次,是沈嘉安和何玉莲两人,带着大勇和二勇将房前屋后的菜地重新开垦出来,都撒上了菜种。

从那之后,老屋那边就只有孙秀兰偶尔出来看看菜地,大多时候都是沈大勇和沈二勇在照料菜地。

无非就是翻土、锄草、施肥,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嘉安也带沈大勇去过一趟孙翠花和孙秀兰的娘家——孙家堡。

他想请回孙翠花,请她回去照顾老人和孩子,至少能为他分担一些。

但赶到孙家堡后,却得知孙翠花已经被她娘家人再嫁给一户屠夫,那屠夫去年刚丧妻,家里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听说孙翠花生了两个儿子,才来求娶,如今孙翠花也有了身孕,过了年就该生了。

如此,算是断了孙翠花的这条路。

今后,沈大勇和沈二勇只能由沈培风管教,他又多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啊不对,是两个。

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沈家老屋那边,而在另外一件大事上——徐贞月试种的那半亩的土豆和半亩的红薯,也到了收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