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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孙翠花一回头,见徐贞月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正拿起一块她“处理”过的猪板油,与旁边另一位妇人清洗得白白净净的样品放在一处对比,高下立现。

徐贞月并没有看她,而是举着那两块原料,面向作坊里其他停下活计看过来的女工,声音清冷:“诸位婶娘、姐妹都请看好了!我们作坊的羊脂皂,之所以能进挽月阁,经销好青州府好几个县城,卖上好价钱,靠的就是‘精细’二字,靠的是咱们比别人多下的功夫!”

她将孙翠花“清洗”过的那块举高一些,指着上面的筋膜,对着太阳光,明显能看到藏在里面的几根猪毛。

“大家看,这上面的筋膜和猪毛、血渍若是不清除干净,混入皂液,做出的羊脂皂必然会浑浊,而且易坏,还会有异味,那么整块羊脂皂的清洁效果则会变成污浊效果。

一块这样的残次品,就能带累一整锅的皂液,到时出来的不止是一块皂,而是几十块,甚至几百块!

到时不仅毁了挽月阁的招牌,更毁了咱们的作坊!以后作坊停工,你们也就没有这么高的工钱可拿!

是仔细着做活,确保每一块皂都雪白无污,保持咱们的好口碑,还是偷奸耍滑最后导致作坊关闭,你们外出找活,累死累活也挣不了这么多,你们大可自己选!”

徐贞月将后果说得十分严重,却也都是实话。

自从做羊脂皂以来,都是自己人在清洗原料,次次都十分注意原料的洁净,故而不曾出现过类似问题。

但按照孙秀兰这样偷懒的做法,她甚至可以预见,只怕会就此毁了这门羊脂皂的生意。

她还怕孙秀兰不露出尾巴来给她踩呢,结果人家自己就暴露了。

说完,徐贞月又将目光转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孙翠花,语气平和,不似之前激昂,但字字入捶,打在孙翠花的心上。

“二弟妹,你若是觉得这清洗的活计太累太辛苦,大可以与我明说,我给你安排别的活计即可。或者不想干了,直接回家,我与你结清这几日的工钱,想进作坊挣这份干净钱的人多得是。你既然领了这份工,就得守着我定下的规矩。质量,就是铁打的规矩,我这里没有‘差不多’这一说!”

随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积分+80】响起,她将面前那一整筐的猪板油和胰脏都推到孙翠花的面前,下令道:

“这一筐,你现在就返工,务必清洗到和李嫂子的样品一样,洁白、无杂物、透彻为止。若在今日完工前做不完,便扣你三日的工钱,以儆效尤。再有下次,我们这小作坊便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了!”

孙翠花在众人无声的注视和隐隐的鄙夷中,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下意识想要反驳。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人,跟在孙秀兰身边十年,孙翠花也早已锤炼成了毒舌。

但,这时候不能辩驳,她得等看到羊脂皂的完整制作过程,自己会做这东西了才行。

再看向徐贞月时,孙翠花的眼底满是怨毒。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清洗。

所谓杀鸡儆猴,徐贞月对今天这出十分满意,至少让所有工人在心中牢牢记下‘品质’二字。

这一日,直至天黑她清洗干净那一整筐的猪胰脏和板油。

回家后,沈钧越和孙秀兰甚至都没有给她留饭,让她白白饿到天明。

肚子咕咕叫了一晚,她就喝了一整晚的凉水。

被当众训斥过后,孙翠花又安分了几日,但她心底对徐贞月的怨气却越积越深。

她不敢再在清洗原料上偷懒,但这活计每日都需坐在那里低头仔细清洗,实在是累腰,几天下来,她的腰都快要伸不直了。

无奈之下,孙翠花只好开口央求徐贞月把她调去负责晾晒。

晾晒的活计轻省,只是把成型的皂块摆出来晒干,总不会再出错了。

而且晾晒的架子靠近最后一间锅炉房很近,更有机会透过门缝看清,除了羊奶和猪油之外,羊脂皂里所添加的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心下这么想着,但就凭孙翠花的这份眼高手低、心浮气躁的毛病,无论到了哪个岗位也都是一样。

晾晒香皂的活计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需格外细心。

不同的香型,拥有不同的配比,所晾晒的方法也不同;不同批次的皂块也需要分开放置,留有间隙才好,并且还需要定时翻面,确保均匀干燥。

尤其是徐贞月新研制出来的,加入了珍珠粉的珍珠皂,对于干燥环境的要求更高,需放在通风阴凉处慢慢阴干,绝不能暴晒。

早先就同唐婉说起过这款珍珠皂,挽月阁都已经宣传出去,只等着这批货了。

珍珠皂本就是新品,徐贞月对这一批皂格外关注。

但......孙翠花这样好吃懒做的人,哪里耐得住这份细致?她只觉得这活儿比清洗原料还要无聊,只胡乱将皂块密密麻麻铺好,也不仔细分门别类,更别提按时翻面了。

有几匾珍贵的珍珠皂,她为了图省事,直接搬到了日头最毒的地方暴晒。

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被徐贞月发现。

又过了几日,徐贞月和宋春花一同查验晾晒情况。

一走进晾晒棚,宋春花就察觉出了不对,几步走上前,拿起一块珍珠皂,只见原本洁白光润的皂体表面已微微发黄、开裂,触手也十分干硬,品质完完全全达不到售卖的标准,只怕是送人,别人都有几分嫌弃。

“这......这是谁负责的珍珠皂!怎么会放在阳光底下暴晒!是谁!”宋春花又急又气,这批货即将上新,三日后就是最后期限了,到时候交不出货,挽月阁就会遭受极大的损失!

旁边一个的魏家媳妇小声回答:“是......是孙二嫂搬过来的,她说......说这里太阳好,干的快。”

徐贞月闻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