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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贞月用如此精贵的细粮做月饼,忍不住念叨:“这月饼听着就金贵,哪里是咱们这些农户人家吃的......”

徐贞月笑着安慰道:“娘,咱们现在日子不一样了,今年又是您和爹第一次来女儿家过中秋,也该尝尝鲜。况且,这是要送人的体面。”

说到送人,金氏刚想仔细问问自家闺女和那县令夫人是如何相识,又能做到互称姐妹的,但刚想说,徐贞月又开始指挥长桉把调配好的粉浆上锅蒸。

满屋都是浓郁的奶香,金氏顾不得再询问别的,就只盯着锅里的半透明面团。

“长桉,把这个面团揉搓直到它变得光滑细腻,充满弹性就好。”

说完,徐贞月自己去调配了豆沙和枣泥的馅料。

待到面团冷却,徐贞月才净了手,准备亲自上手。

钱妈妈接收到金氏的眼神,忙扶着徐贞月往旁边站:“哎呦,夫人,您这身子虚弱,还是让奴婢们来,您在旁边指挥就好。”

徐贞月无奈,只好退到一边。

“把这面团分成剂子,包上馅料,用模具压一压,然后脱模。”

模具是之前许青山拿了徐贞月给的图纸专门雕刻出来的,上面有‘花好月圆’、‘平安顺遂’等字眼,有的则只有简单的花纹。

那时徐贞月只想着以后做糕点能用得上,没想到倒是先拿来做了月饼。

不多时,一个个洁白如玉、印着漂亮花纹的冰皮月饼便做好了,瞧着就清凉雅致,与寻常的月饼大不相同。

金氏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她竟不知,自家闺女还会做这样的手艺,只是自己之前不曾教过她,闺女又是如何会做的呢?

来不及多加思考,很快心里就满是对女儿的心疼。

见冰皮月饼做完,她这才挽起袖子,准备亲自做另外的五仁月饼:“你那是送去城里的体面,咱们自家过节,还得是做五仁月饼,你爹最喜欢吃了!”

她取来长松买回的核桃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杏仁,捣碎,又加了青红丝和糖渍的橘皮一起,用浓稠的糖浆和熟油充分搅拌,那扎实喷香的滋味瞬间充满了灶房。

剩下的活儿金氏和钱妈妈一起干,和面、擀皮儿,将满满的馅料包进去,用老模具压出‘福’、‘寿’等吉祥字样,一个个饱满实在的五仁月饼便做好了,只待放入灶下烤制,便算是真正的五仁月饼。

做冰皮月饼的红豆沙还剩下一些,徐贞月便让钱妈妈一块用饼皮包了一起烤。

两种截然不同的月饼新鲜出炉,先让孩子们尝了个鲜。

剩下的,便用许青山送来的精致礼盒分装好,上下两层,一层是徐贞月做的冰皮月饼,另一层是金氏做的老式月饼。

晚上吃饭时,徐贞月喝完最后一口老鸭汤,看向沈培风:“相公,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县城,把礼盒给唐姐姐送去。另外还有回春堂也送去一份,就当是给掌柜和宋大夫尝尝鲜,常氏杂货铺那边也送一份,人家帮咱们初步打开了羊脂皂的生意,这份情得维系起来。回来时去给大哥二哥他们也送去两盒,告诉他们爹娘都在咱们这,今年中秋或可让他们也来咱家,一起热闹热闹。”

沈培风点头应下,觉得自家娘子的安排极为周到。

他沉吟片刻,与徐贞月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相同的考量。

徐贞月嘴角上扬,似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给老屋也送去一份吧,中秋是团圆节,咱们不回去过节,总得顾着面子上的功夫,免得落人口实,说我们发达了便忘了长辈。”

沈培风握了握她的手,知道娘子是为了他的名声,为了以后着想,也是为了不让他难做。

心下所有的感激最终只化为一句:“好,听娘子的,明日我一并送去。”

为避免因为一些人和事影响整整一天的好心情,沈培风先领着长松去县城送礼。

回来时,绕路去了石牛村,给二位兄长送去节礼,并约定中秋节前日,他便派车来接徐家上下十几口人。

直到下午,他才从外面回来,提着剩下的一盒月饼来了老屋。

站在沈家老屋门口,沈培风心中百感交集。

长松看出主家颇有几分为难,心里虽不愿和那泼辣自私不讲理的妇人打交道,却也甘愿为老爷送节礼。

他小声道:“老爷,让长松去送吧,您就在外面等着,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长松的声音打断了沈培风的思绪,他看看手里的礼盒,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唉,还是我自己进去吧,你就在这等着就好。”

说完,沈培风拎着礼盒,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三弟妹何玉莲在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晚饭,三勇和三丫在院子的角落里待着,沈嘉安在劈柴,孙秀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嗑瓜子,和孙翠花聊人家是非。

果然,这个家,只要嘉安和弟妹在干活,娘和老二媳妇是不会干一丁点的活儿的。

见沈培风进来,孙秀兰眼皮懒懒一抬,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不算太大的礼盒上,嘴角撇了撇,并不想同他说话的样子。

孙翠花碰了碰婆母的胳膊,孙秀兰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呦,这不是咱们沈家的大老爷吗?真是稀客哦,怎得还往咱们这破落人家来了?”

沈培风将礼盒放在石桌上,语气平静:“娘,中秋将至,我同月儿就不回来过节了,这是月儿亲手做的月饼,让我给您送一盒来尝尝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之前,恰巧看到沈嘉安放下斧头,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不禁又同自家三弟打了个招呼:“三弟,莫要太劳累,身子要紧。”

没等沈嘉安回话,孙秀兰一把将沈培风拉走。

她当着沈培风的面儿打开那精致的双层礼盒,看到上层洁白如玉、印着吉祥花纹的冰皮月饼,她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奇,但很快也被挑剔所取代。

待打开下面一层,看到扎扎实实的五仁月饼时,面色依旧不好。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沈大老爷,你如今日子好过了,就是这么对你亲娘的吗?就这么点儿,打发要饭的呢?”

果真,她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