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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照顾孩子,徐贞月这才想起。

她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外喊道:“陈嫂、柳娘,把孩子抱进来,芊凝芊纭也进来见见外祖父、外祖母。”

门外候着的陈嫂和柳娘闻声,立刻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抱着两个包裹得严实实的襁褓走了进来。

芊凝和芊纭也跟在后面,见到外祖母就一股脑地扑到她怀里。

金氏忙伸手搂住两个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新生儿。

“外祖母~”两个外孙女柔柔地叫了一声,把金氏的心都喊化了。

“好孩子!多年不见,芊凝长高了不少,芊纭这才几日不见,就又长胖啰。”金氏捏了捏芊纭的鼻子,宠溺得不得了。

两姐妹见过了外祖母,又朝着外祖父的方向看过去,柔柔地唤了一声“外祖父”。

徐老头开怀地笑声几乎穿透了整个小院,连带着外面的下人们干活时都不自觉笑了。

两位老人忽略了两个刚出生的臭小子,目光都集中在乖乖外孙女身上。

偏宠女儿和外孙女,是他们徐家的传统,谁叫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只有两个外孙女呢。

沈培风从头到尾就静静地在旁边含笑看着,也被徐家温馨的氛围感动。

“爹,娘,快看看怀瑾和怀瑜。”若不是徐贞月小声提醒,只怕二老就忘了奶娘怀里抱着的臭小子。

金氏和老徐头的目光瞬间被那两个小小的襁褓吸引了过去,眼神热切,“快!快抱来让我瞧瞧!”

她小心翼翼地从柳娘手中接过怀瑜,动作有些生疏却极尽温柔。

老徐头也凑上前,从陈嫂手中接过怀瑾,那布满老茧的大手托着娇嫩无比的婴儿,显得有些笨拙又无比郑重。

两人凑到一块,看看怀瑾,又看看怀瑜,只感叹不愧是亲兄弟,除了怀瑜看着比怀瑾个头大些,其他都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金氏掀开襁褓的一角,看着那红扑扑又皱巴巴的小脸,喜欢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瞧瞧这小模样,眉毛眼睛多像月儿小时候,还有这嘴巴鼻子,像咱家姑爷......”

说起孩子,金氏可谓是滔滔不绝,从徐贞月小时候讲到刚出生的重孙子。

她瞪了一眼自家老头子,略有些不满道:“月儿,你是不知道,望秋家小子出生时,你爹这个老东西都不抱他。好歹也是咱家的重孙子,他就跟不当回事儿一样。我说了他好几天,他才鼓起勇气抱了思齐。”

老徐头小声反驳:“才不是呢,月儿,我那是好多年没有抱过孩子了,我这手做惯了农活,没轻没重的,万一伤着思齐,那还不是为咱自家孩子好吗?”

“再说了,我抱过思齐,就知道怎么抱咱家外孙了,这不是已经练过手了吗?”

徐贞月默默擦了一把汗,若大哥在这,肯定又得在背后蛐蛐爹了。

一家人聚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金氏抱着的怀瑜醒来开始哇哇大哭,她才不舍得把孩子交还给柳娘的怀抱里。

柳娘和陈嫂抱着孩子离开后,沈培风看出岳母似乎有话要单独同娘子说,忙找借口出去,顺便还带走了芊凝和芊纭。

“走,和爹爹去看看厨房的饭菜怎样了。”

两个闺女乖巧地跟着爹爹离开,屋内终于只剩下徐贞月和爹娘。

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私密而温馨,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金氏坐近一些,拉着女儿的手,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终于问出了憋了许久的话:“月儿,你跟娘实话实说,分家前的事咱们暂且不追究,但分家后,你那婆母是不是还给你泼脏水?给你委屈受了?还有咱那姑爷,培风,他待你可好?如今这日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她只知自家闺女卖过两株人参,并不知道徐贞月如今还做着清凉消炎膏和羊脂皂的生意,更不知道她闺女同回春堂合作的事情。

当娘的,总是期待儿女能过好日子,不免多问一些。

徐老头虽沉默着,但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眸子也透露出他对女儿拥有同样的关怀。

徐贞月看着父母担忧的神情,心中暖流涌动,却也知有些事瞒不住。

她斟酌着言辞,避重就轻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分家是我提的,那日她要卖了芊凝换银子,给沈钧越那个草包花天酒地,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万万不能让我的孩子继续在那样的家庭长大。相公他......他很好,从分家时,就一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也知道护着我和孩子们了,我想同他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共同抚养孩子长大。”

说完,她目光沉静地望向爹娘,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不瞒二老,我和相公商量过,不如让他重新准备科举,如今已买了书目在看,预备着下一科的秋闱。爹娘,我是机缘巧合下得了两根人参,换了些本钱,但这些银子建房子远远不够,我还同县城的常氏杂货铺以及县令夫人家的胭脂铺子有合作,我制羊脂皂放到她们的铺子里寄卖,销路尚可。除此之外,还有同回春堂的合作......”

徐贞月将自己的羊脂皂和清凉消炎膏生意挑挑拣拣,刻意将过程轻描淡写,大致同爹娘说明白,好叫他们知道,自己如今有细水长流的进项,让爹娘不必为自己操心。

然而,这些话在二老听来,竟像是自家女儿一人撑起来整个家......姑爷既要读书备考,那其他事岂不是全落到自家女儿身上?

金氏的心猛地一沉,嘴唇嗫嚅了几下,望着女儿疲惫的脸庞,千般疑问、万般心疼,最终都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所有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徐贞月看出父母眉眼间的忧愁与误解,正想开口再为夫君分说几句,屋外传来钱妈妈恭敬的询问声:

“夫人,饭菜好了,可请老太爷、太夫人先出来吃饭。”

这“老太爷”、“太夫人”的称呼,是徐贞月吩咐下去的。

她只好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都憋回去,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为一句话:“爹娘,先去吃饭吧,身子要紧。至于你们心里的疑惑,这段时日你们既住下,朝夕相处,自然能看清相公的为人和选择,到时便都明白了。”

一番话说下来,她确实感到心力交瘁,端起炕桌上微温的红糖水一饮而尽,温润了干涩的后来,心底却沉甸甸地压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