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诡事禁忌档案 > 第69章 龙翔记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2000年初秋,赤峰以北的草原已见枯黄。我们这支七人考古队驻扎在锡伯河畔的一处高岗上,已经工作了整整两个月。我是队里最年轻的,刚从北大考古系毕业,跟着我的导师——国内知名的红山文化专家陈教授学习。

“小张,你看这土层。”陈教授蹲在探方里,指着面前清晰的剖面,“五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祭祀、生活。”

陈教授年近六旬,头发花白,背微驼,但一谈起考古,眼睛就会放出年轻人般的光彩。他对红山文化的研究已有三十余年,心中有个执念——找到更多证据,证明中华文明的源头之一就在这片土地上。

“陈老师,您来看看这个!”负责3号探方的刘建军突然喊道。刘建军是内蒙古本地人,四十多岁,性格沉稳,但此刻声音却带着罕见的激动。

我们围过去,只见他手中的刷子下,一件墨绿色的玉器已露出大半。那玉器呈c字形,头部有猪首特征,身体卷曲如虹。

“玉猪龙...”陈教授的声音颤抖,蹲下身去,亲自拿起小刷子清理周围的泥土,“保存得这么完整,太罕见了。”

那天晚上,营地弥漫着兴奋的气氛。玉猪龙被小心地存放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内,准备次日进行详细测绘和记录。陈教授几乎没吃晚饭,一直守在玉龙旁,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凝视着这件珍贵的文物。

“老师,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我给他倒了杯热水。

陈教授摇摇头,“小张啊,你看这玉龙,它在土里沉睡了五千多年,见证了我们的祖先如何观察天地、理解自然。它不只是一件文物,更是连接我们与远古的桥梁。”

夜空星斗璀璨,草原上的风带着寒意。陈教授终于被我们劝回帐篷休息,临走前还再三检查了存放玉龙的棚子是否牢固。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会发生那件改变我们所有人的事。

次日午后,天空突然变脸。原本湛蓝的天际被一层浑浊的黄色吞噬,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团巨大的沙尘暴正向我们迅速推进。

“快收拾工具!沙暴来了!”刘建军大声呼喊着。

营地顿时忙乱起来。我们迅速收拢散放在外的工具和设备,加固帐篷。风越来越大,带着刺鼻的土腥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奇特的呼啸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不像普通的风声,倒像是某种活物的嘶吼。我眯着眼望向天空,看见一个漏斗状的云柱从沙暴主体中延伸出来,迅速向我们靠近。

“龙卷风!”有人惊叫。

那龙卷风不像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巨大漏斗,它更细长,更像一条扭动的蛇,径直朝我们的营地扑来。

“玉龙!”陈教授突然想起什么,挣脱我们的阻拦,冲向存放玉龙的棚子。

“教授!危险!”刘建军想拉住他,但已来不及。

我们都看见那惊人的一幕:龙卷风精准地扫过存放玉龙的棚子,棚顶被整个掀开,里面的玉龙竟被卷至空中,在昏黄的天空中发出奇异的绿色光芒。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玉龙升至一定高度,一束阳光突然穿透厚厚的沙尘,正好照在它身上。那一刻,玉龙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坚硬的玉石,而是变成了半透明的、流动的形态,在光线中伸展、扭动,发出柔和而古老的光芒。

“老天...”刘建军喃喃道。

空中的玉龙幻影完成了一次完整的盘旋、上升、俯冲,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最后,它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吟啸——那声音不像任何已知动物,却直击人心,让我的脊背一阵发麻。

然后,就像它活过来时那样突然,玉龙在光芒中消散,无影无踪。

风停了,沙尘渐渐落定,营地一片狼藉,但没人顾得上这些。我们呆立在原地,无法理解刚才目睹的一切。

陈教授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喃喃自语:“走了...它走了...”

接下来的三天,营地笼罩在怪异的气氛中。没人愿意谈论那天的事,但每个人都心不在焉。工具经常丢失又莫名其妙出现,夜间常听到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帐篷外走动,但掀开门帘又空无一人。

最奇怪的是刘建军。他从第四天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望着玉龙消失的天空发呆。有时我跟他说话,他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第五天夜里,我被一泡尿憋醒,起身去外面的简易厕所。回帐篷时,我看见刘建军独自坐在营地边缘的石头上,仰头望着星空。

“建军哥,怎么不睡?”我走近问他。

刘建军缓缓转过头,我惊得后退一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绿色。

“它在呼唤我,”他的声音沙哑而陌生,“它想回家。”

“谁?什么回家?”

“玉龙,”他指向天空,“它不属于我们,不属于土地,它属于天空。”

我以为他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便好言相劝他回帐篷休息。刘建军顺从地站起来,但在进入帐篷前,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力量大得惊人。

“小张,你不明白吗?我们打扰了不该打扰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我被惊叫声吵醒。冲出帐篷,看见其他队员围在刘建军的床铺前——他不在床上,而是在角落里蜷缩着,双手抱膝,发出低沉的、类似动物呜咽的声音。

“不对劲,他从早上就这样,”队医老李神色紧张,“脉搏正常,但就是不回应。”

陈教授蹲在刘建军面前,试图与他交流,但刘建军只是偶尔抬头,用那泛绿的眼睛扫视我们,然后又低下头去。

更诡异的是,从那天起,营地的怪事越来越多。仪器夜间无故失灵,拍摄的照片出现奇怪的光斑,有人报告说梦到一个声音呼唤他们“释放天空的囚徒”。

一周后,刘建军的状况恶化。他开始用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有时像是某种古老的歌谣,节奏奇特而重复。我们决定送他去医院,但就在这时,一场罕见的暴雨将通往外面的道路冲毁,我们被困在了营地。

“是诅咒,”队里最年长的技工王师傅悄悄对我说,“红山文化崇拜天地和祖先,我们取走了不该取的东西,惹怒了神灵。”

那天晚上,我负责照顾刘建军。夜深人静时,他突然清醒过来,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小张,给我点水。”他的声音虚弱但正常。

我欣喜地递过水杯,“建军哥,你好了?”

他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我看见了...看见了玉龙的记忆。它不是装饰品,它是媒介,是通道,连接天与地,人与神。我们不该把它从土中取出,它应该在完成仪式后重归天地。”

“什么仪式?”

刘建军的眼睛又开始泛出绿光,“飞翔的仪式。每五千年,它必须重返天空,否则...否则平衡会被打破。”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惊呼声。我冲出去,看见所有队员都仰头望着天空——北斗七星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发着微光的漩涡,像一条盘旋的龙。

刘建军跟踉跄跄地走出帐篷,望着天空,突然张开双臂,用一种古老而庄重的语调吟唱起来。那语言无人听懂,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量和哀伤。

吟唱结束后,他转向陈教授:“明天黎明,在玉龙出土的地方,我会完成仪式。”

陈教授老泪纵横,“是我的错,我不该执着于把文物据为己有。”

刘建军——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摇摇头:“不是错,是缘分。五千年轮回已到,即使你们不发现它,它也会以其他方式回归天空。”

第二天黎明,我们按照刘建军的指示,在玉龙出土的探方周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圆圈。刘建军站在中央,身穿一件临时缝制的白色长袍,上面用木炭画着奇怪的符号。

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时,刘建军开始舞蹈。那舞蹈既庄重又狂野,像是模仿龙的飞翔。随着他的旋转和跳跃,周围的风越来越强,天空中云层开始旋转。

最后,他仰天长啸,声音不似人类。一道闪电从晴朗的天空劈下,击中探方中心,强光让我们暂时失明。

等我们恢复视力,刘建军躺在探方中央,呼吸微弱但平稳。天空中的异象全部消失,阳光明媚,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三天后道路修通,我们撤离了营地。刘建军在医院检查后一切正常,只是对发生的事毫无记忆。陈教授回到北京后,辞去了研究所的职务,专心写作一本关于红山文化信仰体系的着作。

一年后,我因工作再次经过那片草原。当地牧民告诉我,那年后,草原风调雨顺,牧草长得比往年都好。还有人说,在特定的日子里,能看到天空中有龙形光影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