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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新宿的乌鸦,与尘封的线索

车辆驶离蛇岐八家那充满传统韵味的宅邸区域,汇入东京午后略显慵懒的车流。路明非靠在舒适的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从静谧的庭院区逐渐过渡到繁华喧嚣的商业中心,最终驶入了以霓虹闪烁、人潮汹涌着称的新宿区。

与源稚生提到的“网友介绍的朋友”,并非来自卡塞尔或蛇岐八家,而是芬格尔通过他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为路明非在东京地下世界牵线搭桥的一个“信息商人”。代号“乌鸦”,据说在新宿一带颇有能量,消息灵通,尤其擅长挖掘那些被各大势力刻意掩盖或遗忘的尘封旧事。路明非现在需要的,正是这种游离于主流视野之外的信息源。

车辆在一家招牌隐蔽、门面狭小,名为“忘川堂”的古董店门口停下。店面看起来毫不起眼,木质招牌上的字迹都有些斑驳脱落。

路明非推门而入,门楣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却略显沉闷的响声。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灰尘和某种奇异熏香混合的味道。货架上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真假难辨的古董,从残缺的陶俑到生锈的武士刀,从浮世绘版画到造型古怪的西洋钟表,仿佛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柜台后,一个穿着皱巴巴和式睡袍、头发乱得像鸟窝、戴着圆框眼镜的干瘦老头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铃声,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透着精明的脸。

“欢迎光临忘川堂……”老头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但当他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落在路明非身上时,那慵懒的神情瞬间收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路明非能感觉到,这老头体内有着微弱的龙血波动,但更强烈的,是一种长期混迹于灰色地带所磨砺出的、如同老狐狸般的警觉和世故。

“我找乌鸦。”路明非没有绕圈子,用日语直接说道,同时手指看似随意地在柜台上敲出了一段芬格尔提供的、代表身份的特定节奏。

老头(或者说,乌鸦)盯着路明非看了几秒钟,脸上的睡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侩而热情的笑容,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哎呀呀,原来是贵客登门!失敬失敬!”他搓着手从柜台后绕出来,动作麻利地关上店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对路明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说话,里面说话,外面吵得很。”

他引着路明非穿过堆满杂物的店面,来到后面一间更加狭小、却收拾得相对整齐的内室。内室里只有一张矮几和几个坐垫,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细节极其丰富的东京及周边地区老旧地图,上面用各种颜色的图钉和细线标注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坐,坐。”乌鸦热情地招呼路明非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在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颜色深浓的焙茶,“芬格尔那小子介绍的?嘿嘿,那家伙欠我的酒钱还没结清呢……不过既然是路先生您亲自来,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路明非的身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试探。

路明非没有碰那杯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芬格尔说,你是东京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

“嘿嘿,混口饭吃,混口饭吃。”乌鸦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主要是朋友们给面子,知道老乌鸦我嘴巴严,路子野。不知道路先生想打听哪方面的消息?是关于最近不太平的海边?还是……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鬼’?”

他意有所指,显然对猛鬼众和“神葬之所”的异动有所耳闻。

“都有。”路明非言简意赅,“关于猛鬼众,尤其是王将,你知道多少?关于‘神葬之所’,除了蛇岐八家公开的那些,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记载或者……传说?”

乌鸦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茬,露出一副“这可问对人了”的表情。

“王将那老狐狸,神出鬼没,行踪成谜。猛鬼众内部等级森严,核心成员都是被深度洗脑的疯子,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难如登天。”他先是铺垫了一下难度,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嘛……老乌鸦我在这东京混了几十年,总有些别人不知道的门路。”

他压低声音,身体前倾:“王将这个人,很神秘,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有传言说,他可能……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路明非眉头微挑。

“对,像是某种替身或者分身。”乌鸦点点头,“有人在不同地方、几乎同一时间见到过‘王将’活动,举止神态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猛鬼众的很多指令下达和执行,也透着一种……多头并进的感觉,不像是单一意志的产物。”

这个信息让路明非心中一动。如果王将真的是复数存在,或者拥有某种分身能力,那就能解释他为何如此难以捕捉,也能解释猛鬼众为何能如此高效地在暗中活动。

“至于‘神葬之所’……”乌鸦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蛇岐八家掌控了大部分明面上的记载,但他们刻意掩盖或者忽略了一些东西。比如……在更古老的、甚至早于蛇岐八家成立的传说里,‘神葬之所’并非一个单纯的坟墓。”

他指向墙壁上那张老旧地图,手指点在标记着“神葬之所”大致位置的区域:“在一些快要失传的渔民歌谣和部落传说里,那里被称为‘徘徊之地’或者‘未竟之门’。传说,那里不仅是‘神’沉睡之地,也是一扇……未曾完全关闭的‘门’。”

“门?”路明非追问,“通向哪里?”

“那就众说纷纭了。”乌鸦摊了摊手,“有的说是通向‘神’的国度,有的说是通向幽冥,还有更离谱的,说是通向另一个‘世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路明非一眼,“不过,几乎所有传说都提到,那扇‘门’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完全开启,或者……关闭。”

钥匙?路明非立刻联想到了“圣骸”。难道“圣骸”不仅仅是蕴含力量的“蜕”,也是那扇“门”的钥匙之一?

“还有呢?”路明非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乌鸦嘿嘿一笑,从矮几下摸出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以兽皮包裹的简陋卷轴,小心翼翼地摊开。卷轴上是用某种矿物颜料绘制的、风格粗犷古老的图画,描绘着一些难以理解的祭祀场景和扭曲的符号。

“这是我从一个即将消亡的北海道小部落那里弄来的,他们自称是古代‘阿伊努’巫祝的后裔。”乌鸦指着卷轴上一处模糊的图案,那似乎是一个手持骨杖、站在海浪中与某个巨大阴影对峙的身影,“他们的传说里,提到了一位‘镇守者’,在远古时代,用自己的灵魂和血脉,加固了那扇‘门’的封印,阻止了‘门’后之物的完全降临。”

镇守者?路明非看着那模糊的图案,心中若有所思。这与他感知到的“守墓人”似乎有些关联,但又有所不同。“守墓人”更像是怨念的聚合体,充满了毁灭欲,而“镇守者”听起来更像是主动的守护者。

“这个‘镇守者’,后来怎么样了?”路明非问。

“传说里语焉不详。”乌鸦摇了摇头,“有的说他力竭而亡,化作了封印的一部分;有的说他陷入了永恒的沉睡,等待着‘门’再次开启的时刻;还有的说……他的血脉延续了下来,世代守护着秘密。”

血脉延续?路明非心中猛地一跳,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关于猛鬼众最近的动向,有什么新消息吗?”他换了个话题。

“他们最近很安静,像地下的老鼠一样缩回了洞里。”乌鸦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收到一些零散的风声,他们似乎在暗中搜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不是常规的武器或者资源,而是一些……古老的遗物,带有强烈能量波动的,甚至是一些……活体样本。”

活体样本?路明非想起了船坞里那些悬挂的囊泡和池中的粘液。猛鬼众还在继续进行着那种邪恶的改造实验?

“能查到他们具体在搜集什么,以及新的据点可能在哪里吗?”路明非问道。

“这个嘛……”乌鸦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猛鬼众现在警惕性很高,查起来风险很大,而且需要动用很多珍贵的线人关系……”

路明非明白他的意思,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准备好的、不记名的电子货币卡,推到乌鸦面前:“这是定金。有确切消息,加倍。”

乌鸦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卡片收进袖子里,脸上笑开了花:“路先生果然爽快!您放心,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那些老鼠洞给您挖出来!”

离开“忘川堂”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新宿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霓虹闪烁,人声鼎沸,与店内那个昏暗、安静、充满了陈旧秘密的世界仿佛两个维度。

路明非坐回车里,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与乌鸦的会面,信息量很大。王将的可能分身,“神葬之所”作为“未竟之门”的传说,“镇守者”的血脉……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似乎正在拼凑出一幅更加宏大、也更加危险的图景。

猛鬼众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唤醒“神”或者窃取力量那么简单。他们想要的,可能是那扇“门”后的东西?而“圣骸”,就是关键的钥匙之一。

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棋盘上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但露出的,却是更加深邃和复杂的棋路。

王将,猛鬼众,神秘的“门”,观望的“神之残响”,还有那可能存在的“镇守者”血脉……

他这位“导演”,需要整合的资源,需要落下的棋子,似乎越来越多了。

车辆缓缓汇入新宿夜晚璀璨的车流,如同滴入彩色河流的一滴墨,悄然无声,却注定要在这片光怪陆离的夜色中,搅动起新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