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曦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宋尘薇的鼻子底下流出一条深红色的鼻血，像条纤细的小蛇缓慢钻出，还有往下流的趋势。
顾星澜紧急地掏出手帕纸捂住宋尘薇的鼻子：“尘薇，你在流鼻血！”
宋尘薇置若罔闻，把所有的念力都倾注在两人之间。
她现在已经不舒服了，也看到自己能开展出新能力的希望，那就一鼓作气把事情做成。
宋尘薇无视身体的不适，抓住凤曦的另一只手，专心输送异能！
【恭喜——】
【恭喜您——】
凤曦眼前有忽闪的红黑色条框，看着宋尘薇逐渐泛白的脸：“宋尘薇，算了吧，你不用为了安慰我就这样的，你的身体要紧。”
但下一秒，完好无缺的条框在她眼前展开！
【恭喜您已被君王选中，请问您是否愿意与君王签订互惠互利契约，从此以后成为她的臣民？】
【签订契约后：君王将辅助你成长，助你升级，并赠送异能「震慑打击——利用钝器+赤手空拳可以控制敌人，让敌人在一定时间内无法还手。」（注：此异能可以跟随你的等级成长，等级越高，触发概率就越高。）】
【签约之后，君王会复刻你的所有异能归为己用，并会在你每一次的收益中抽取三成。（例：每当你为自己杀死十个猎物，猎物要优先给君王挑选，君王会拿走三个猎物的尸体，为她所用；你每升一级，君王都会从你的成长中抽取三成。）】
【君王有概率给你发布任务，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一旦背叛君王，君王会收回赐予你的所有收益，包括升级和异能。】
【若与君王不合，也可以随时撕毁契约，君王同样会收回赐予您的所有收益，包括升级和异能。】
凤曦疑惑：「那她从我这收取的收益会不会还给我？」
【不会。】
【剩余签约思考时间：60、59、58……】
宋尘薇也能看得见签约的条框。
这个规则区别于她复活被人后的规则。
好像有更多的自由？
【主人，死者一旦被你复活，灵魂与身体就完全属于您，但被您收入麾下的臣民与您是上下级的合作关系，理所应当要拥有更多自由。】
【当然了，这样的条款是我自作主张生成的，我认为这样的条款对于臣民来说接受度更高，对方也更容易签约，如果您觉得这样不好，我可以更改另外一版。】
宋尘薇摇头：「不用，你想得很周到。」
只是怎么还有倒计时呢？
【因为您的体力不支，再有三十秒就晕了。】
宋尘薇：“……”
确实。
她越来越不舒服，已经到站不稳的程度：“凤曦，你不用答应，我……只是做个实验。”
实验成功对她来说就是胜利，这代表她有研发新魔法的能力，只是法典察觉不出，她自己也不思进取，习惯依赖法典了。
如今她有能力跟人签订契约，她的人生有更多可能。
宋尘薇怕自己晕过去，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她把手放下，凤曦却抓住她：“等等，我再看看。”
宋尘薇抿了下干涩的唇，已经要受不住了，听到这话，再硬撑几秒。
要是能跟凤曦签约的话，那她可以再撑一撑。
顾星澜在旁边又换了一张捂住她鼻血的纸，大叫道：“你俩快停下啊，不要命了啊！”
凤曦眉头紧锁，视线在规则之中反复扫视。
这哪是互惠互利条款？
这不是单方面服务于宋尘薇的霸王条款吗？！
她的异能全都要被宋尘薇复刻，而宋尘薇给她的，是一个对攻击有限制的控制型异能。
但宋尘薇别说不给异能，就单单只让她升级，就已经让她无法拒绝了。
她不服气地看向围观的凤翎。
凤翎：“？你到底在干什么？”
凤曦哼了一声，不想搭理她。
干什么？
她要变强，谁也不能替代她的那种强！
【签约倒计时——5、4、3……】
凤曦下定决心：「我签！」
【签约成功！】
【恭喜你成为君王的臣民，从现在开始，请努力君王增添助力，获得更多君王的赏赐！】
【你可以随时呼叫法典，查看你的个人资料，与君王申请你的需求。】
【您获得君王的恩赐：「震慑打击——利用钝器+赤手空拳可以控制敌人，让敌人在一定时间内无法还手。」】
凤曦感觉有力量涌进她的身体，庆幸自己签约了。
余光里，发现宋尘薇摇晃着向后倒去……
她闪到宋尘薇身后，将她抱在怀里。
宋尘薇想要睁开眼，但眼皮沉重如铅，只能半眯着。
提示框在眼前闪烁。
【恭喜主人获得人族臣民——凤曦（S3级铁血战士）】
【您获得凤曦的异能——「赤痕闪」（向前突进一段距离，现身的那一刻，对目标造成大量的物理伤害以及流血效果，若目标身体虚弱，则可将其斩杀。）】
【注：赤痕闪是位移技能，可使您快速切入战场造成伤害，但同时也会近距离暴露在敌人面前，此异能会消耗大量体力，请酌情使用此技能！】
【您获得凤曦的异能——「血色钩锁」向目标发射一条致命的血色钩锁，将命中目标猛拽至身前，并造成持续流血效果。】
【注：血色钩锁并非追踪性技能，抛钩时会消耗大量体力，若等级差距过大，有概率抛钩失败。】
宋尘薇昏昏沉沉地想，她用一个技能换取两个很有用的攻击性技能，真的赚大了。
试图开发这个新异能是对的……
毕竟她马上就要参加SS+试炼，她等级太低，多一个增益，对她来说概率就能提高……1%？
宋尘薇软倒在凤曦怀里，彻底昏死过去。
大家担忧地呼唤她的名字，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顾沉云焦急地问：“凤曦？她刚才给了你什么吗？她的体力都被耗尽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凤曦不想让他们知道她跟宋尘薇签订契约。
起码要她升几级，吃饱红利再说。
凤曦道：“宋尘薇不让我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这话在宋尘薇身边是不容置疑的规则，众人脸色微微一沉，只得将疑虑记在心里，暂且不提。
唯有顾星澜。
他发现宋尘薇的臣民里面多了一个人。
武将战斗力排行榜里，他已经从第一名已经降到第二名了。
宋尘薇反应那么大，看来是跟凤曦签订契约导致的，可能是因为凤曦的等级太高。
顾星澜估摸着是宋尘薇成长了，毕竟她说过，签订契约的前提是死亡，可现在不用死亡就能签订，不是成长是什么呢？
当然，缺点也显而易见，身体损耗太大了。
但既然凤曦能，那他哥岂不是也能……
顾星澜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了一下，防备地瞥哥哥们一眼：“凤曦，尘薇体力耗尽，你把她送到你家休息吧，我去找裴医生来看看。”
他们在菜菜的指引下走出异世界空间，重新回到宋尘薇的家中。
顾星澜拉低鸭舌帽，余光发现沙发上有个人。
是个梳着毛寸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