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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他人走后,会议室里就剩下苏无尘、清微、明心、守拙四人。

房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陈白露没有多余寒暄,直接打开了显示屏。

当那几个关键数字投射在幕布上时,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日均门票收入:10-30万

月综合收入(含香火、酒店、学堂等):超400万

月净利润(刨除原有薪资及开销):约300万

“这…这么多?”

守拙喃喃道,他常年看护藏经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以为道观只是勉强维持香火。

清微深吸了一口气,苏无尘和明心也面面相觑,他们虽知观内不穷,却也没想到这家底厚实到如此地步。

“没错,这就是圣水观真实的家底。”

陈白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过去,这些钱流向成谜。但从本月起,所有财务公开透明,并入新账户,依法纳税,接受审计。”

她紧接着宣布了第一项决定:“家底厚了,自家人更不能亏待。我宣布,全面上调薪资,基准上浮50%,并为全体正式弟子及员工缴纳五险一金。”

这话一出,几位师兄脸上都露出了踏实的神情。

清微感慨道:“如此,方能安众人之心,让大家再无后顾之忧,潜心修行办事。”

陈白露点点头,目光扫过四位一路支撑她走来的师兄,语气变得更为推心置腹:“师兄们,刚才公布的是面上的规划。现在关起门,有些关乎道观百年根基的大事,需要与你们共同决断。”

她将财务报告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更为长远的资金使用构想。

“净盈余的资金,我初步设想主要用于三方面,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她目光扫过四人,“一、古建维护与基础设施升级,这是根基,迫在眉睫。二、设立‘净明传承基金’,专款用于支持经典整理、人才培养、道家文化研究,这是我们立派之本。三、加大公益慈善投入,这既是践行道义,也是回馈十方信众。”

清微率先点头,沉稳开口:“师妹考虑周全。古建维护是脸面,传承基金是筋骨,公益慈善是血脉。三者并行,道观方能内外兼修,行稳致远。”

苏无尘补充道,语气带着护卫堂特有的严谨:“我赞同。尤其是传承基金,必须设立专用账户,由我们五人共同监管,动支需至少三人联签,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后世弟子亦能循此规矩。”

“附议。”明心言简意赅。

守拙也抚掌道:“大善!经籍传承,后继有人,方是我等最大心愿。”

见四位师兄意见统一,陈白露眼中露出欣慰与坚定之色:“好。那此事便定下。具体的章程,就劳烦清微师兄与守拙师兄牵头拟定。”

突然,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也顾不得礼节,急声道:“不好了!西山……西山那边来了好多工人和挖掘机,已经开始动土了!尘土飞扬,好像……好像是要把咱们后山那片老林子平了!”

“什么?!”

清微拍案而起。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陈白露眼中寒光一闪,当机立断:“会议暂停!无尘师兄,立刻召集护卫堂所有弟子,跟我去西山!清微师兄,你带上手机,跟我一起,全程录像!”

片刻后,陈白露带人赶到西山脚下。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数台大型挖掘机轰鸣着,粗壮的机械臂正在肆意破坏,一片数百年的古树林已被砍伐推倒,一处原本立着界碑的地面,更是被铲出了一大片深坑,那根石柱已然倾覆在地,断成数截。

“住手!全都给我停下!”

陈白露运起内力,清叱声穿透了机械的轰鸣。

工人们愣了一下,动作稍缓,但为首的工头打量了一下陈白露等人,显然得了死命令,满不在乎地喊道:“我们是按合同施工!你们谁啊?别妨碍我们干活!继续!”

挖掘机的引擎再次咆哮起来,巨大的铲斗威胁性地扬起,作势要推向另一片完好的古树林。

“清微师兄,拍清楚!”陈白露冷静下令。

然而,清微的反应比她更快一步!

他没有仅仅举起手机,而是身形一闪,如同苍松般径直挡在了那台最前方的挖掘机前,厉声喝道:“要想毁山,先从老道身上碾过去!”

他这一动,如同一个无声的信号。

苏无尘带来的护卫堂弟子,以及随后赶来的其他热血弟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上前去,在清微身后迅速组成了一排坚定的人墙,直面冰冷的钢铁巨兽。

“停下!都停下!”

工头见状也有些慌了,连忙挥手让挖掘机暂停。

他们奉命来强行施工,但闹出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局面瞬间从简单的对峙,升级为血肉之躯与钢铁机械的正面对抗,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如同幽灵般穿过尘土,稳稳停在众人面前。

车门打开,一名中年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缓步下车。

他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身材保持得宜,穿着一身昂贵的藏青色定制西装,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芒。

然而,与他这身成功商人行头格格不入的,是他那略显刻薄的面相——颧骨偏高,鼻梁细窄带钩,嘴唇很薄,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

最令人不适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白似乎多了些,看人时带着一种审视估量的阴鸷,仿佛毒蛇在暗处窥探,让人极不舒服。

他便是京市首富,赵晟。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工地、倾覆的石柱,最后落在与弟子们并肩而立、面无惧色的陈白露身上,脸上带着那种商人特有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陈观主,久仰。”

他声音平和,却带着压力,

“手下人办事粗鲁,惊扰清净了。不过……这西山开发,是白观主生前与我定下的大事,前期投入数以亿计。项目,不能停啊。”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着那对峙的人墙和被破坏的林地,语气“诚恳”却充满威胁:“你看,这局面多不好看。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把这个项目,继续、友好地推进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白露身上。

陈白露看了一眼清微手中仍在录制视频的手机,又看向身边视死如归的同门和身后被蹂躏的祖庭,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沉淀为一种极致的冰冷与坚定。

她没有理会赵晟所谓的“友好”,而是迎着他那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嘲讽,一字一句地清晰问道:

“赵总,这就是你谈事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