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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露唇边带着浅笑,眼神却清凌凌的,看得余总莫名心虚。

难道问题都在你前妻身上?

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把人带到家里,更像是赌气。是你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吧?

余总急忙辩解:真没有!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

你骗不了我。陈白露打断他,婚前你没少玩,只是藏得深,以为她发现不了?她轻轻摇头,少年夫妻,她对你的感情深,怎么会察觉不到?

余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低下头,已经开始后悔找陈白露算命了。这女人太厉害,在她面前仿佛无所遁形。

是......我是玩过。他扯了扯嘴角,我以为她不知道。离婚是她提的,但我确实不对。今天主要是想问问财运......他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太丢人了。

我说了不该离婚。如果能和前妻重修旧好,无论事业还是家庭都会顺利。反之......陈白露顿了顿,你多关心一下大女儿吧。

提到女儿,余总立刻紧张起来:我女儿怎么了?

你虽然疼爱子女,但事业心太重,缺少陪伴。我只能说到这里,现在不重视,以后会后悔的。

余总心头一凛,正要细问,陆湛恰好敲门进来。

聊得怎么样?陆湛笑着问。

余总强压下震惊,对陈白露已是心服口服。虽然她说话直接,但句句属实,这是其他大师不敢说的。

陈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他对陆湛说完,转向陈白露:那今天先聊到这里,我带您去看看房子?

一行人前往余总几年前购置的别墅。

车上,余总简单介绍了情况:这房子还是找陆湛设计的,去年年底搬进去住。但不知道是位置不好还是风水有问题,住进去后就经常做噩梦,梦里总有个声音叫我去五通观请道士。

他无奈道:这个五通观我听都没听过,导航上也没有。好不容易在郊区找到,那道观又小又破,那边的道士要价高不说,还总是处理不干净。隔三差五还是做噩梦,前段时间监控还拍到枕头突然掉在地上,杯子也自己摔碎了。

现在我都不敢住了,但这别墅花了大价钱,总不能不要。昨天在酒会遇到陈大师,就想请您看看。

陈白露微微蹙眉,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到了别墅,但见白墙黛瓦,庭院深深,显然是请名家设计过的。

陈白露里外仔细查看了一遍,风水格局并无问题,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阴邪之气。

余总通常什么时候做噩梦?

凌晨两三点。我一般回来得晚,都是凌晨才睡。他拿出手机,给陈白露看监控视频。

陈白露点点头:这小区入住率怎么样?

应该挺高的。

去问问邻居家有没有类似情况。

正巧隔壁业主开车回来,余总上前询问。对方也表示深受其扰:也是让去五通观,一次驱邪就要十万。钱不多,但闹心啊,一个月一次。我今天就是回来取东西,最近都不敢住了。

听到这里,陈白露了然一笑:这事我能处理。不过要等到明天晚上,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

余总连连答应。

返程路上,陈白露对陆湛说: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陆湛却道:我这段时间都在S市,没事,陪你一起。

可能会有危险,你最好别来。

没事,我胆子大。陆湛其实是想多和她相处,同时也对这件事充满好奇。

余总将陈白露送到家,约好明天傍晚来接。

陈白露一进门,就看见顾清宴和贺思煜都在。刘姐在厨房忙碌,顾清宴正给雪儿辅导功课,贺思煜则陪着欢欢搭积木。

见陈白露回来,贺思煜连忙起身:白露姐,写字楼的隔断今天已经找工人拆了。

装修的事你们定就好,装好了我再去看。

你最近很忙?

要备考,偶尔接接单子。

备考?贺思煜惊讶。一旁的顾清宴翻书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宗门考核,还有四个月,时间紧。

贺思煜似懂非懂地了一声。

晚饭时,陈白露见顾清宴板着脸,想了想开口:顾清宴,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顾清宴夹菜的手一顿,睫毛轻轻颤动。他克制着内心的悸动,故作平静地问:去哪?

去了就知道。

这一刻,顾清宴的心跳突然加快。他以为陈白露后悔了昨晚的决定,想要单独和他出去。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他忍不住又去添了一碗饭,饭后还抢着帮刘姐收拾碗筷。刘姐都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他在陈白露家待到九点才和贺思煜离开,脚步轻快得像换了个人。

次日下午还不到四点,顾清宴就提前从写字楼溜了。

他先回家仔仔细细洗了个澡,翻出表妹去年送的面膜敷上,站在衣帽间里换了七八套衣服,最后眼睛一亮,从最里面拿出那套去年年会穿的高定西装。

换上后在镜前转了转,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剪裁恰到好处。他满意地整理着袖扣,嘴角不自觉扬起——这身应该够正式了。

开车路过一家花店时,他下意识放慢车速,犹豫片刻还是倒了回去。

先生需要什么花?店员热情迎上来。

顾清宴轻咳一声:送...送朋友的。在店员推荐下,他选了一束香槟玫瑰,搭配白色洋桔梗和尤加利叶,包装得精致优雅。

他捧着花走出店门时,耳根微微发烫——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给女人买花。从前都是那些女人变着法子讨好他,他顶多回个包表首饰,何曾费过这种心思。

快到陈白露家时,他开始纠结:是直接捧着花下车,还是先放车上?正犹豫着,手机响了。

他急忙接通。

到哪了?陈白露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到楼下了。

好,你下车等我。

挂了电话,顾清宴对着后视镜最后整理了下头发,用粤语小声自夸:今次真系型仔咯!(这次真是帅呆了!)

最终他还是把花留在副驾上,心想等会儿找个合适时机再送。

下车后,他靠在车门边,刻意摆出个随性又不失帅气的姿势。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这个画面,他昨晚在脑海里排练过很多次。

等陈白露走出单元门的时候,他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