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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露这边刚收拾好,门外就响起了清微师兄沉稳的脚步声。

门一声打开,清微看见两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小姑娘,眼睛顿时亮了:这可真是...活脱脱就是白露小时候的模样!他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蹲下身仔细替孩子们整理衣襟,指尖微微发颤,眼中泛起慈爱的光。

牵着她们往学堂走去时,清微还不时低头端详,仿佛透过这两个孩子,看见了多年前那个扎着双丫髻、总爱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的小师妹。

学堂里早已坐满了二十多个孩子,朗朗读书声在晨光中回荡。清微安排雪儿和欢欢在前排坐下,退出教室与廊下的陈白露并肩而立。

稚嫩的读书声从室内传来,陈白露望着满堂学童,有些诧异:今天不是周末,这些孩子都不用上学吗?

清微轻叹一声,目光掠过教室里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现在的孩子压力太大,得抑郁症的不少。很多家长把孩子送来学道,就是希望他们能有个精神寄托。他顿了顿,语气深沉,人有了信仰,知道头顶有神明看着,做人做事就不容易走极端。

这番话让陈白露心头一动。她不由想起雪儿——欢欢年纪小,离婚对她的影响不大,但雪儿心思敏感,又经历了绑架的惊吓......或许学道真能让她学会看淡因果,不再那么执着。

清微引着她往茶室走去,几位师兄已候在那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众人续上昨夜的茶,陈白露将八年来的遭遇娓娓道来。当她说到被林家栋撞伤失忆时,苏无尘气得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这个畜生!

就在这时,茶室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爽朗的招呼:无尘师弟?这一大早的,怎么前殿一个人都没有?

门被推开,大师兄白鹤卿一身云纹绸缎道袍走了进来。当他看清茶室内坐着的人时,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惶。

白露?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诧,握着门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白露敏锐地注意到,大师兄虽然嘴上说着欢迎,身体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回避动作,与他热情的语气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大师兄很快恢复了常态,脸上堆起过于热情的笑容: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他快步上前,语气欣喜,却始终与陈白露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只是临时起意,带孩子来给师父扫墓。陈白露起身行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原来如此...大师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其他人,难怪今早不见人影,原来都聚在这里叙旧。他看似随意地在苏无尘身旁坐下,端起茶杯的手却微不可察地轻颤。

他的目光在陈白露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关切地问道:这八年你都去哪儿了?当年你突然音讯全无,我们几乎是找遍了整个京市。他的语气充满关切,但那双紧握着茶杯的手,却泄露了一丝不寻常的紧张。

陈白露将方才对几位师兄说过的话又简要重复了一遍。大师兄听完,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痛惜:真是苦了你了。若是早知道你在A市,我们说什么也要把你接回来。

随即,他又问道:孩子呢?

在学堂上课。清微答道。

上课好!大师兄抚掌笑道,笑声却略显干涩,我们净明派的孩子,理当继承法脉。

说到法脉,心直口快的清微突然开口:当年师父临终前说过,圣水观要交给白露接手。现在她既然回来了,大师兄,是不是该把管理权交还给陈白露了?

茶室霎时安静得能听见茶水沸腾的声音。

大师兄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险些溅出。他环视在座的师弟们,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立即强作镇定地笑道:这是自然!白露回来接手,名正言顺。

陈白露连忙推辞:师兄把道观打理得这么好,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带孩子给师父扫墓。

这怎么行?大师兄正色道,声音却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难道你要违逆师命?

这话戳中了陈白露的心事,她愧疚地低下头。

其他师兄也纷纷劝说:师父当年最看重你,说你天资最高,定能把门派发扬光大。

在众人轮番劝说下,陈白露终于松口:我会考虑。只是刚离婚,孩子的户口、上学都是问题,一时半会儿肯定安排不好。

大师兄立即接话,语速快得有些异常:无妨,你慢慢安排。在你回来之前,我先帮你照看着。

这时陈白露的手机响起,是顾清宴。她简单说了位置,挂断后解释道:是顾清宴,我让他过来这边。

不多时,顾清宴踏进茶室,很自然地与众人打过招呼,在陈白露身旁坐下。

大师兄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笑着问道:顾少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地方?他的笑容依旧和煦,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冷了几分。

来找白露谈些事情。顾清宴坦然答道。

正说着,学堂的下课钟声悠悠传来。清微起身道:晨课结束了,一起去用早饭吧。

饭堂里飘着米粥的香气。孩子们排着队自己打饭,有个年轻道士在一旁提醒:吃多少打多少,不可浪费。欢欢年纪小,有个小姐姐主动帮她打了饭,端到餐桌上。而雪儿却坚持自己动手,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粥。

陈白露他们走进饭堂时,雪儿一眼就看见了,放下饭勺飞奔过来:妈妈!陈白露柔声教导:快向师伯们问好。

师伯们好。雪儿乖巧地打招呼。

大师兄蹲下身,慈爱地摸摸雪儿的小脑袋,突然问道:还有一个呢?

陈白露微微一怔,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好像刚刚没有向大师兄提过自己有两个孩子啊。难道自己记错了?

正疑惑间,大师兄已朝饭桌那边招手:欢欢,不过来让师伯看看吗?欢欢嘴里还塞着馒头,鼓着腮帮子跑过来。

大师兄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师伯来得匆忙,没准备见面礼,下次补上。

待两个孩子回去继续用餐,一行人各自取了餐食。清粥小菜,馒头时蔬,虽简单却清爽可口。

陈白露轻声问两个孩子课上得如何,欢欢老实承认:听不懂。雪儿却认真地说:我学会了三句。

慢慢来。陈白露温柔地理了理女儿的衣领,几位师兄也连声附和:是啊,不急,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