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母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和地反将一军:芳芳啊,你的心思妈明白了。可你要知道,月白最近能拿回来这么多钱,多半是靠着他这师妹的本事和路子。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真不让他们来往了,以后月白挣的钱少了,日子紧巴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抱怨、闹脾气啊。

这话说得委婉,却点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钱芳一听这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表态,语气斩钉截铁:妈!你放心!只要月白不跟那女人搅合在一起,安安分分的,我保证,以后他赚多赚少我绝不埋怨!我宁愿日子过得紧巴点,也要这个家安安稳稳的!

这话她说得毫不犹豫,仿佛早已在心里权衡过千百遍。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自己的长相一般,当初能找到沈月白这样样貌周正、性格也算温和体贴的丈夫,在周围姐妹眼里已经是走了大运。

她这几年一直看沈月白看得很紧,就怕丈夫被更漂亮、更有能力的女人抢走。

在她看来,钱固然重要,但若是为了多赚些钱而把丈夫推到别的女人身边,最终闹到离婚的地步,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她绝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种不安全感一直折磨着她。

沈母看着儿媳妇这副小心眼的样子,觉得她有些可怜可笑。

这女人把丈夫看得太紧,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她叹了口气。那行吧,

沈母拍了拍钱芳的手背,语气带着妥协和一丝疲惫,

我去跟月白说。你也别再闹了,一会儿等气消了,跟月白说几句软话。别为了这点小事,离了心。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这话既是劝说,也是警告。

沈母放下手里的药油瓶子,起身走出了卧室。

这小两居并不隔音,钱芳和母亲的对话,沈月白在客厅里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他躺在沙发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憋屈又是愤怒,还夹杂着一丝无力。

明明是一条康庄大道,却要被这种无端的猜忌生生阻断。

沈母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儿子紧皱的眉头和紧绷的脸,柔声劝道:月白啊,你跟你师妹合作的事儿……就算了吧。你也看到了,芳芳对这事儿反应太大,她心里不乐意,膈应得慌。咱们总不能为了赚钱,把家给闹散了吧?

这话她说得语重心长,带着深深的无奈。

她见沈月白嘴唇动了动想反驳,赶紧又补充道:再说,咱家那寿衣店也还开着呢。你这整天东奔西跑的,店里也顾不上。妈岁数大了,精力不济,能帮你把佳乐带好就不错了,那店……我可真给你看不了。这是实话,也是让儿子认清现实。

沈月白猛地坐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您知道吗?我要是能跟我师妹长期合作下去,一年挣个百来万那是轻轻松松!咱们那寿衣店,辛辛苦苦守一年,刨去开销才能剩几个钱?这能比吗?

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他实在不甘心,明明一条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却要因为媳妇的小心眼,而生生断送?

这种憋屈感让他几乎要爆炸。

沈母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差距?

但儿媳不想,她也没办法,为了家庭的安稳,她只能顺着儿媳。

她伸手替儿子理了理刚才挣扎时弄乱的衣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月白啊,听妈一句劝,算了。这钱……咱不赚也罢。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比多少钱都强。你说呢?这话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月白猛地坐直身体,双手烦躁地插进头发里,声音里满是挣扎:妈!这叫我怎么开口?当初是我求着师妹带我合作的,现在刚尝到点甜头就要拆伙,我这不成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吗?

他感觉自己像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种认知让他痛苦。

他想起刚才送站时自己信誓旦旦说以后要开公司的话。

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要是现在突然反悔,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还怎么立足?人家会怎么看我沈月白?声誉在这个圈子里太重要了,他不能不顾及。

沈母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更清楚家里的情况。

她压低声音,语重心长:月白,妈知道你这为难。可你想想,芳芳今天都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下次要是直接抱着佳乐回娘家,你怎么办?这话戳中了沈月白的软肋,他不能没有这个家。

见儿子神色松动,她趁热打铁:再说,白露那孩子通情达理,你就实话实说,家里媳妇闹得厉害,老人孩子都顾不上。她也是当妈的人,能不理解你的难处?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说辞。

沈月白痛苦地闭上眼,颓然地塌下肩膀。

我知道了......他声音沙哑,明天......明天我就给师妹打电话。这

话他说得有气无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钱芳站在门缝后,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当她听到沈月白那句明天我就给师妹打电话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紧绷的脸上瞬间阴转晴。这场仗,她打赢了。

她一把拉开房门,也顾不上腰上还青着一块,几步走到沈月白坐的沙发旁。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委屈和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目的达成的满足,甚至带着点讨好般的笑容,语气也软了下来:月白…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这个家,有我和佳乐的。这话她说得甜腻,与刚才判若两人。

仿佛刚才那个摔东西、喊离婚的人不是她一样,变脸速度之快,让还沉浸在憋屈和挣扎中的沈月白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女人,太懂得如何拿捏他了。

沈母在一旁,见儿媳妇也出来服软了,她也算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话说开了就好。时间不早了,都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得送佳乐去幼儿园呢。这场闹剧总算可以收场了。

钱芳此刻心情大好,连忙应和:哎,妈,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说着,还伸手想去拉沈月白的胳膊。她想用亲昵的动作缓和气氛。

沈月白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手,心里那股被憋闷感并没有因为钱芳的笑脸而消散。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沉:我去阳台抽根烟。说完,也不看钱芳瞬间又有些僵住的脸色,径直走向了阳台。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

沈月白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心中一片茫然。

那种即将到手的财富和前途就这样溜走的感觉,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而客厅里,钱芳虽然因为丈夫的回避有些不快,但一想到沈月白已经答应放弃合作,心情顿时好多了。

她把丈夫的枕头拿回了屋里,觉得今晚这场吵闹,值了。

在她看来,守住丈夫比什么都重要。

沈月白正对着窗外发愁,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指了也没察觉。

他满脑子都在盘算明天该怎么开这个口?既要保住面子,又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这个电话,比他以往任何一单生意都要难打。

就在这时,手机一响,吓得他手一抖,烟灰掉了一地。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陈白露发来的微信:师兄,我到A市了。

沈月白心里咯噔一下,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咬着后槽牙,正琢磨怎么回复,聊天框里又弹出一条新消息:师兄,合作的事我仔细想过了,暂且作罢。

沈月白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收到一条:我与林家的官司在即,后续必然耗时费力,确实无法保证时间。而且男女长期搭档,远近亲疏,难免惹人闲话,于你家庭和睦不利。

“你我师兄妹的情分不变。日后你在派单群照常派单即可,有合适的活儿我们依旧可以合作,该给你的介绍费,我一分不会少。祝安好。“

这消息连珠炮似的,把沈月白要说的话全给堵死了。

他愣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陈白露的敏锐和体贴,反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谁啊?大半夜的还发信息?钱芳敷着面膜从卧室探出头来,语气里带着警惕。

沈月白回完信息,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你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人家现在主动说不合作了,你满意了吧?

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和无奈。

钱芳把面膜按服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却还要故作大度:哎呀,这不是正好吗?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要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得了吧你!沈月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又走向阳台。

他需要再抽根烟平复心情。

而另一边,陈白露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

今天见钱芳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她这个人格局不大。

加上她今天走时那模样,就猜到她回去要跟师兄闹。

与其让师兄为难,不如自己主动说不合作了,免得给师兄添麻烦。这种人情世故,她早就看透了。

当然,陈白露也不能直接说跟嫂子有关系,这不是挑拨两人的关系吗?

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外人。

这个分寸,她把握得很好。

这时,手机响了,她看着沈月白回复的干巴巴两个字,,轻轻笑了笑。这个结果,她早已预料到。

回到家后,她推开房间的门,就看到刘姐搂着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

她悄悄退了出来,顺便把门轻轻关好。

这个温馨的画面,让她觉得所有的奔波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