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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古槐镇总飘着股若有若无的纸灰味,九叔捏着罗盘站在镇口老槐树下,指针疯转得几乎要跳出盘面。文才抱着个沉甸甸的布包跟在后面,里面的糯米和朱砂簌簌作响,秋生则盯着树干上一道新鲜的划痕,指尖还沾着点暗红粉末:“师父,这痕迹看着像......纸人指甲划的?”

话刚落,镇东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三人循声跑去,只见李屠户家的院门关得死死的,门缝里渗出的不是血,竟是半透明的纸浆。九叔抬脚踹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文才倒抽口冷气——院里的石磨上,竟摆着个和李屠户一模一样的纸人,纸人胸口插着根桃木钉,嘴角还沾着半截带血的猪肉。

“是‘替身术’。”九叔蹲下身,用指尖蘸了点纸浆闻了闻,眉头拧成疙瘩,“有人用邪术偷换了李屠户的魂魄,若日落前找不回他的生魂,纸人一烧,他就真没了。”

秋生立刻摸出腰间的黄符:“那咱们现在就去找!我记得镇西有个废弃的纸扎铺,前几天路过还看见窗户里亮着灯。”三人刚要动身,文才突然指着纸人的手喊起来:“师父!你看它手里的东西!

纸人僵硬的手指间,夹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槐树图案,底下还写着“三更取魂”四个字。九叔将黄纸揣进怀里,眼神沉了沉:“这是给咱们下的战帖,今晚三更,老槐树下见。

转眼到了夜里,老槐树下的风透着股刺骨的冷。文才攥着桃木剑的手全是汗,秋生则把墨斗线在手腕上缠了三圈,警惕地盯着四周。突然,树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十几个纸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个个面色惨白,眼睛是用红漆画的,手里还拿着纸扎的刀枪。

“孽障!”九叔率先甩出张镇邪符,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正打在最前面的纸人身上。那纸人瞬间燃起大火,却没化成灰烬,反而变成了一滩冒着黑烟的黑水,滋啦作响地往文才脚边流去。

“快撒糯米!”九叔大喊。文才慌忙抓出一把糯米撒过去,黑水遇着糯米立刻缩了回去,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秋生趁机甩出墨斗线,缠住两个纸人的脖子,用力一拉,纸人瞬间被扯成碎片,碎片里竟掉出几粒黑色的槐树种。

“原来它们是靠槐树精气养的!”九叔眼睛一亮,从布包里掏出个陶罐,将里面的硫磺粉往老槐树根撒去。硫磺粉一沾树根,树干上立刻渗出黏糊糊的汁液,树后的阴影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跌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装着李屠户生魂的玻璃瓶。

“是你偷学邪术,用镇民魂魄养纸人!”九叔桃木剑直指黑袍人。那人却怪笑起来,将玻璃瓶往地上一摔,李屠户的生魂刚飘出来,就被十几个纸人围了上去。文才和秋生立刻冲过去,一个用符箓驱散纸人,一个护着生魂往九叔身边退。

九叔趁机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了道血符,纵身跃起,一剑刺向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惨叫一声,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纸碎片,被夜风卷走。那些纸人没了精气支撑,也纷纷倒地,化成一滩滩黑水。

李屠户的生魂缓缓飘回身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文才瘫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胳膊:“师父,总算解决了......”九叔却盯着老槐树上新长出的一个树瘤,脸色凝重:“这树的邪气没散干净,古槐镇的麻烦,恐怕还没结束。

秋生顺着九叔的目光看去,树瘤的形状竟像个小小的纸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下一场凶险,或许已在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