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可喜可贺，你不用费劲吧啦坦白了，悟酱抢先一步看破你的身份了！】系统欢呼。
我瞠目结舌，内心十分困惑，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不明白，我直接问出来：“悟酱，小垃圾就算了，你怎么知道哮天也是我的？”
五条悟指了下旁边的顺平，解释道：
“多亏了你的人类朋友哦，要不是他用你的line账号给我发了一串求救信息，我还不知道天天黏着我的小笨狗竟然也是我在网络上那位神通广大的小粉丝呢。”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述说一件有趣的巧合。
我立刻扭头看向顺平。
顺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小狗，那天我从地下管道逃出来以后，心里慌得要命，手脚都在发抖，真人太强了，那种怪物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我、我不知道该向谁求救，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你的主人，五条先生，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情急之下，就用了你平时登录的电脑，用你的账号去找他了……”
“五条先生来得很快，但由于我在联系他的过程中耽误了一点时间，等五条先生赶到，小狗你已经……”
说到这里，顺平的脸色黯淡下去，声音充满自责。
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喂，没想到你小子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关键时刻还挺机灵，不过，我没告诉过你密码，你怎么登录我账号的？”
顺平顺手一指乖巧蹲在我脚边的柴犬：“是小山炮告诉我的。”
“汪汪汪！”
山炮马上抬起上半身，两只前爪搭在我腿上，尾巴摇得飞快，洋洋得意地向我邀功。
“老大，多亏平时你用电脑和你的主人聊天、看论坛时没避着我们，你的登录密码我们都背熟了！”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在我被真人捏成小狗干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知道我是犬冢哮天了？
我转头看向五条悟。
白发教师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弧度，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拖长了音调：
“我的小狗竟然把我蒙在鼓里这么久，五条老师很不高兴。”
“如果哮天同学能够把你失踪这两个月的小狗奇遇记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五条老师，或许老师可以考虑原谅你哦。”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本来就打算回来后向他坦白一切的。
“我……”
然而才刚脱口一个音节，我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不，不是说不出话，而是被消音了。
明明声带在振动，舌头在卷起鼻音，却在即将形成完整的语句时，被某种力量彻底消音了。
怎么回事？
【宿主，你是不是想把我供出来？】系统冷不丁开口。
【是啊，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了？】
我有些着急。
【是这样的，因为我的存在涉及第四面墙的规则，你如果将我的存在告知这个世界除你以外的第二个人，那就相当于打破第四面墙的规则，这是当前世界所不允许的。】
【意思是，我不能把你说出来是吧？】
【是的。】
【第四面墙是啥玩意，什么破墙这么厉害？还强行捂我嘴？】
【这个概念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总之，宿主，关于我的一切，你绝不能透露，这是底线。】系统一锤定音。
眼看着五条悟还在等待答案，而我却张着嘴阿巴阿巴地吐不出一个字——这样也太蠢了，我悻悻地放弃追问，换种方式问：
“悟酱，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变成人吗？”
五条悟微微一顿，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说：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不能说出口的，可以不说哦。”
“啊？”
我一时没理解五条悟的意思，难道他也知道什么第四面墙的规则？
“复活这种事，可是连我也无法办到的，小朋友不仅能死而复生，还从狗变成人类，应该付出了什么代价吧，如果是束缚啊规则啊之类的东西，小朋友一定要好好遵守。”
“比起满足老师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我更不希望小朋友因此承担任何风险。”
“要是你担心五条老师会不高兴，放心啦，老师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眨了眨眼，一时间说不出话。
五条悟在担心我。
他不仅担心我，他还愿意尊重我这点小秘密，放弃自己的好奇心。
他这样对待我，我怎么能还藏着掖着呢？
虽然系统的存在无法说出，但也不是不能透露部分真相。
只要对方是五条悟的话。
“其实我有轮回的能力。”我说。
“轮回？”
五条悟歪了下头，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嗯…”我郑重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能力，每次死亡后，我都可以进入轮回，重新投胎，获得新生，但与此相对的，重获新生后，关于上一个人生的记忆都会被慢慢清除，除了知道自己死了很多次，我什么都不会记得。”
五条悟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除了一开始听说轮回时脸上出现些许惊讶，他的表情一直都是沉静的，专注的，没有怀疑，也没有与怀疑伴生的警惕。
我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却瞧不出什么，不由得有些紧张，捏紧了自己的衣袖。
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听起来肯定很天方夜谭，不知道五条悟会不会相信，或者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半晌，五条悟哼笑一声，单手托下巴作思考状，突然问：
“所以小狗算是重获新生了吧，那么，这辈子你会忘记我吗？”
我一愣，马上说：“不会的，我就算轮回一百次，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记悟酱。”
话一出口，他噗嗤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话逗笑。
我生怕他不信，连忙挪过去，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说真的，你信我，要是我有一个字说谎，你抽我左脸一百个嘴巴子，抽不过瘾，你给我的右脸也来一百下！”
成年男人懒洋洋地翘了一下唇角，声线里藏着笑意：
“嗯，知道了，这两百个嘴巴子我先替你记着，要是你撒谎，老师可不会跟你客气哦。”
我拼命点头。
他收回手，随即转向旁边听得一愣一愣，显然大脑过载的黑发少年，声音稍微压低一些：
“顺平，把你刚才听到的都忘掉，做得到吗？”
顺平回过神后一个激灵，猛地挺直腰：“是、是！我会努力的，五条老师。”
五条悟笑眯眯道：“老师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没关系啦，如果顺平实在做不到，老师也可以帮你一把。”
他做了个给嘴巴缝针的手势。
顺平脸色一变，忙不迭拍着胸脯保证：
“我能做到的！五条老师，我已经失忆了，我发誓！”
五条悟哈哈一笑，满意地点头，随即站起来，活力十足地双手一合。
“那么，事情完美解决了！欢迎我们的小垃圾酱回归高专，等会儿老师就向其他同学宣布这个好消息，相信熊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五条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向我。
“对了，小狗，你想见见你的狗朋友吗？”
“诶，狗朋友？”
“对喔，你的那些有趣可爱，数量庞大的流浪狗朋友们……”
五条悟得意地笑起来，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个“超级多”的动作。
“足足200多只喔，它们现在可全都在高专里，被五条老师收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