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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走了半日,直到日头偏西,山里愈发难走起来。

石阿雅跳下车辕,指着前方道:“这前面就是黑山嘴子了,里面全是山路,牛车进不去,咱们得自己翻过去。”

众人闻言下车,李二狗拍拍老牛脖子:“牛伙计,辛苦一路了,回家吧。”

老牛像听懂了,甩甩尾巴,慢悠悠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胡小七是真身是狐仙,天生亲近大自然,这次进了原生态的深山,变为原形,又蹦又跳,可着劲儿的撒欢儿。

但兴奋不到五分钟,就嗷一嗓子,蹦起三尺高,尾巴毛炸开,左右使劲摇起来:“先生,有蚊子要叮我屁股!”

“哈哈哈哈,小七你这尾巴摇的业务挺熟练啊!你跟哥说实话,你到底是狐还是狗?”李二狗一指胡小七,笑的前仰后合。

“二狗子!我、我……你狐爷爷我跟你拼了!”胡小七后腿一蹬地,直接骑到李二狗脖子上,俩爪子抓住头发就扯起来。

石阿雅也被这俩活宝逗乐,从竹筒倒出药粉,往四人脖子、手腕各抹一点:“是我疏忽了。这是我自己配的驱虫粉,抹上虫子就不敢过来了。”

李二狗伸手薅住胡小七脖领子上的毛,扔到地上,还故意把胳膊往呲牙咧嘴的胡小七眼前晃:“哎,你看,真没虫。再说你怕啥呀,就你这尾巴,摇起来比驱蚊香都好使。”

胡小七气得想踹他,李二狗见状一蹦老远,气的胡小七干跺脚。

湘西雨水多,林子里更是潮湿闷热。头顶枝叶密得看不见天,只剩斑驳光点。

胡小七边走边嘟囔:“还是咱东北老林子好,这儿林子跟进澡堂子了似的,身上毛都塌了。”

说笑间,陈十安忽然抬手,示意停步。他眯眼扫过四周,压低声音:“不对,有杀气。”

李二狗立刻收笑,真气灌臂,侧身护住石阿雅。胡小七立马变回人形,手指已夹住火符。石阿雅袖口微动,金壳蛊虫悄悄爬出,伏在耳后。

林子里安静下来,几人警惕的环顾四周。

“左三点,右六点,头顶树杈,共五道呼吸。”陈十安悄声道,右手一翻,三根银针扣在指缝,“阿雅,蛊虫预警;小七,火符封退路;二狗哥,你护住阿雅,我来杀。”

陈十安轻咳一声:“敢问哪路兄弟来此,可否现身一见?”

没人应话,依旧是安静。

李二狗扯着嗓门儿喊起来:“谁他妈鬼鬼祟祟的?没脸见人啊——出来,来,老子保证不干死你!”

不得不说,李二狗嚎的这嗓子比陈十安好使多了。他话音刚落,左前方树杈簌簌一响,一片寒芒破空而来,那是细如牛毛的毒针!

陈十安双手一张,银针电射而出,直撞对方毒针,其中一根银针,直钻左前方树杈,一声闷哼,一个黑影翻倒落地。

几乎同时,右侧树冠“哗啦”落下三人,手持弯钩,直取李二狗脖颈。

李二狗反应极快,真气灌拳,一拳击出,“砰”地正中一人胸口,那人倒飞老远,直接撞在树干上,软软滑下;同时身体跃起,一脚横扫另一人脑袋,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

第三人钩子刚抬起,就被石阿雅抬手一弹,蛊虫直射进对方耳孔,一秒不到,那人抱头惨叫,脸色由红转黑,倒地抽搐。

头顶树杈上,最后一名黑衣人见势不妙,抖手撒出一片红雾,向众人兜头罩下。

“小心!是蛊粉!”石阿雅尖声大喊,但蛊粉散落太快,已经来不及阻止。

胡小七见状,双手符纸甩出,在圈住蛊粉的刹那,一声低喝,符纸齐齐爆开,火浪卷着红雾反扑回去,刚刚那人被自己的毒粉反噬,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翻着白眼栽下树来。

眨眼功夫,五名黑衣人,倒下四个,剩一个被陈十安银针封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李二狗做出个李小龙经典姿势,一抹鼻子:“就这?也太面了。”

陈十安走到被定身的黑衣人面前,拔出头上的银针:“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他掀开黑衣人脸上黑布,两指捏住对方下巴,逼其抬头。

黑衣人直视陈十安,几秒钟后,张了张嘴,没说话,而是嘴角外咧,无声的笑了起来。

陈十安皱眉,刚要继续问,就见黑衣人瞳孔散开,咧向两边的嘴角流出黑血。

“吞毒?”

陈十安一惊,刚要封穴逼毒,那人牙齿一错,“嘎巴”一声脆响,头歪向一边,气绝身亡。

其余四人亦同时停止抽搐,嘴角黑血直流,竟是全部咬破毒囊,齐齐自尽!

看到这五人转眼间就变成尸体,胡小七声音发干:“先生……这帮人太狠了……连活路都不给自己留……”

石阿雅蹲下,翻开一名黑衣人衣领,内侧有断开凌乱的线头,应该是原来有图案或者标记,被人用利刃划烂。

李二狗咂舌:“这是啥组织啊,说死就死啊?”

陈十安面色凝重,真气探入尸体心脉。

这人五脏俱化,魂魄离体。这毒竟如此厉害,如此决绝,一点余地都没留。

他缓缓起身:“这些人组织严密,失败即自我了断的做法,是死士行径。且看这划烂的线头,我怀疑与逆规之秤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咋办?”胡小七问。

陈十安叹口气:“埋了吧。身死债消,这些人虽可恶,但更该死的是那布局行恶的人!”

他指了指尸体嘴角的黑血:“而且,这些人嘴里有毒,留在这儿终是隐患。咱们挖个浅坑,就地埋了吧,留个记号,回头再让麻家处理。”

四人分工,李二狗和胡小七挖坑,石阿雅撒药粉驱虫,陈十安则找块石头,在上面刻个“秤”字。

坑挖好了,几人把五具尸体并排放入,覆土压实,上面压上那块刻了字的石头作为标记。

做完这些,四人短暂休息,吃些干粮就继续赶路。林子里依旧闷热潮湿,只是谁都没了说笑的心思。

这个组织的狠辣和决绝,再次刷新了他们对逆秤的认知。这帮人,为了达成目标,不仅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没放在眼里。

这个认知让陈十安后背发凉。

试想,一个组织,一个邪教,若成员连生死无所顾忌,那还能有什么弱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