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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追着撤退的尸群进入后山,没走多远,林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风声没了,一直在前面引路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李二狗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林子深处,除了幽暗寂静,什么都没有。他摸摸鼻子:“哎真怪了啊,刚才还嗷嗷往前冲,咋说没就没?”

陈十安眯眼观气,只见前面林子不远处,有屡缕尸气散出。他比个噤声手势,招呼三人向尸气方向靠过去。

尸气散出的地方距离四人不远,走了不到两分钟,就见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在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全部都是刚才从镇上撤退的行尸。

陈十安小心翼翼靠近,察觉没有危险后,蹲下身,翻开一具扑倒的行尸。

这具尸体脸色依旧青灰,指甲乌黑,但体内勾魂线散得干干净净,和普通死人没两样。

他皱眉道:“还是晚了一步,有人先一步把咒源掐断了。”

胡小七鼻尖耸动,一指密林深处:“先生,有血腥味,就在前面。”

石阿雅抽出腰间短刀,做出防备姿势。

为防止里面有埋伏,四人呈菱前进,陈十安打头,李二狗和胡小七分开到他身后两侧,最后面是石阿雅。

又往里走约莫半里,血腥味猛地浓起来。

拨开一丛灌木,眼前出现一大片被人工清出圆形空地,空地正中垒着一座直径两米的土坛,一尺高,坛面画满血符和意义不明的线条图案。

在土坛中央,盘膝坐着个黑袍人,低垂脑袋,怀里死死抱着一只瓦罐,手里还攥个竹笛,看来刚才召回尸群的人就是他。

土坛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尸体,有的t恤牛仔,有的全套工装,服装各异,全都不是本地人打扮。

这些人死状也不相同,有的颈骨折断,有的胸口塌陷,但有一点一样,全部都是被暴力一招毙命。

李二狗啧了一声:“妈个呸的,这就全死了?坏事做多遭天谴了?

陈十安没说话,目光落在黑袍人胸口,衣襟上绣着半截折秤图案,与哈城邪修一模一样,只是胸口被人用利器斜劈,连布带肉割开,血已流干。

他伸手探脉,颈动脉无搏动,却皮肉软且有余温,看来死不过片刻。

陈十安两指按在对方眉心,真气稍转,感知到这人眉心处一片空洞,像被重锤砸过,碎片全无。

“魂魄也被震散。”陈十安叹口气收回手。

石阿雅用刀背挑起黑袍人手臂,露出瓦罐。罐口被黄符封着,她刚要揭开,被胡小七一把按住:“别动!”

陈十安示意众人后退,自己捏住黄符一角,真气覆掌,猛地一揭,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冲出来,四人齐刷刷屏住呼吸。

只见罐内,黑红的血浆翻着泡沫,泡着满满一层人指、人耳、碎发,还有几颗完整眼珠子浮在表面,被真气一激,竟还微微转动。

“卧槽!”李二狗脸色大变,张嘴就吐,直到只剩酸水了,才捂着鼻子,眼泪吧叉的怒道:“这帮人变态啊,杀人就杀人呗,还腌上咸菜了!呕——太他妈恶心了!”

石阿雅别过头去,也干呕几声。胡小七连退三步:“先生……这……这啥玩意啊!”

陈十安也胃里翻滚,勉强压住吐意,取出个瓷瓶,倒出一把糯米粉,沿罐口内壁撒上一圈,血浆遇粉嗤”冒泡,味道稍减。

他咬牙道:“罐子是人骨粉混合朱砂烧的,用来养尸咒;血里掺了引魄香灰,再以人五感器官滋养,养成下咒!”

他目光扫向四周倒地的外乡人,迟疑道:“只是……这些施咒者,是谁杀的?”

石阿雅蹲下检查一具尸体,指尖按压胸口:“胸骨全碎,一招震碎心肺,招法霸道,出手极快。”

胡小七翻动另一人颈侧:“指印深陷,像被铁钳拧过,颈动脉瞬间闭合,颈骨……寸断。”

李二狗饶有兴趣的瞅瞅这个,翻翻那个:“这人牛逼呀,我啥时候能有这力气。”

陈十安皱眉,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再次蹲在土坛黑袍人身前,真气顺着黑袍人臂骨探入,刚行至肩胛,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暴戾气息猛地反噬而来,逆着经脉往上横冲,他收手不及,眼前一黑,几乎坐倒。

但那气息似对陈十安没有恶意,短暂出现后,就又消失了。

坐在地上,陈十安一动不动。只怔怔的看向黑袍人,眼神里全是翻山倒海般的震撼与不敢相信!

那气息虽一瞬就消失了,但他清晰的感应到,那气息里除了狂暴杀意,还带着鬼医一脉独有的“破煞”真意!

“老弟!”李二狗发现陈十安不对劲,赶紧上前,“你咋了?”

陈十安推开他,手撑地面,五指抠进泥土,缓缓收紧。

那气息与他同根同源,绝不会认错!

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黑袍人胸口那半截被血染红的“秤杆”纹上,喉咙发干,嘴唇轻颤,却发不出声音。

胡小七察觉异样,轻声说:“先生,你……认出凶手了?”

陈十安没回答,他一翻身站起来,一手抓住黑袍尸体,一手指尖真气再吐,顺着尸体经络一路探到心脉,在那里,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与自身血脉隐隐共鸣的暴戾残痕。

像,又不像;同源,却暴戾。

他收手,踉跄起身,望着黑沉沉的林子,眼框红了,嘴里喃喃: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