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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紫黑色细线与翡翠洪流对撞、毁灭性能量即将彻底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处刑台上的战国元帅瞳孔骤缩!

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两股纠缠碰撞的力量是何等恐怖,其逸散出的能量乱流和剑气碎片,足以将整个处刑台区域卷入毁灭的漩涡!

“全体戒备!”战国发出一声怒吼,再也无法稳坐钓鱼台!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在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芒中急速膨胀、变形!

象征着“智将”的军帽和海军大衣被撑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宝相庄严、通体闪烁着璀璨金光的巨大佛像——动物系·人人果实·幻兽种·大佛形态!

“佛之冲击!”

巨大的金色手掌向前平推,一股恢弘、浩大、柔和却坚不可摧的冲击波如同巨大的无形墙壁,瞬间笼罩了整个处刑台前方区域!

这不是攻击,而是最顶级的防御!那些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混杂着寂灭黑雷与翡翠剑气的能量碎片,猛烈地撞击在这道金色冲击波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激起无数绚烂而危险的能量涟漪,却终究被这绝对防御阻挡在外,未能伤及处刑台分毫!

战国化身的金色大佛身躯微微晃动,面色凝重,显然抵挡这股力量对他而言也绝非轻松。

几乎在同一时间,坐在处刑台一侧的卡普中将也动了!

他没有变身,只是猛地站起,那看似老迈的身躯里爆发出堪比巨龙的恐怖力量!一块被冲击波掀飞、如同小屋般大小、边缘还跳跃着危险电弧的巨石,正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砸向处刑台!

“哼!”卡普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记正拳挥出!

没有光芒,没有特效,只有最极致的肉体力量与武装色霸气凝聚于拳头之上!

轰!

那巨大的石块在接触到拳头的一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轰然爆碎成最细微的石粉,簌簌落下,连一点碎屑都未能越过雷池半步!卡普收回拳头,抱着臂膀,面色沉静如水,但看向下方战场中心的那两道身影时,眼中却闪烁着无比复杂的光芒。

那毁灭性的光芒持续了足足十数秒,才如同退潮般渐渐减弱。那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灵魂的轰鸣声过后,带来的并非是喧嚣,而是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绝对寂静!

整个马林梵多战场,仿佛都被这远超理解范围的、神明般的对撞一击所彻底震慑。无论是杀红眼的海军,还是拼死冲锋的海贼,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忘记了厮杀,忘记了仇恨,甚至忘记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带着无尽的震撼、恐惧与茫然,死死地聚焦在那爆炸的中心,那烟尘最为浓密之处。

烟尘与混乱的能量乱流如同厚重的幕布,缓缓沉降、散去,终于露出了其中的景象——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巨大坑洞,取代了原本厚重的冰层与坚固的广场地面。坑洞的直径轻易超过了百米,边缘光滑得如同最精致的琉璃,深不见底,仿佛直通地狱!那是物质被那两道极致剑气对撞产生的、超越常规的破坏性能量直接湮灭、分解、化为虚无的可怕迹象!仿佛有一位无形的神灵,用勺子随意地从大地上挖走了一块,留下这触目惊心的创伤。

坑洞的两侧边缘,如同两个被分割开的世界。

一侧,霜月鹿丸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几乎全靠倒插在身前焦黑地面中的名刀“秋水”支撑着才没有倒下。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明显的颤音和血腥味。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破损不堪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却此刻显得无比疲惫的线条。身上多处被逸散的、细微如丝的剑气割裂出纵横交错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将衣襟染成一片片暗红色。尤其显眼的是他的右臂,衣袖早已彻底破碎消失,整条手臂肌肉虬结鼓起,却在不自主地微微颤抖,皮肤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珠,显然在刚才那终极的力量对撞中,这条手臂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反噬。但他依然强撑着没有倒下,散落的黑色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透过发丝的缝隙,那双依旧燃烧着不屈意志的眼睛,死死地、带着一丝喘息地盯着坑洞的对面。

另一侧,鹰眼米霍克依旧如标枪般挺立着。他看上去比鹿丸要从容太多,呼吸虽然略微急促,但很快便恢复了平稳,握刀的姿势依旧稳定如山,显示出其深不可测的底蕴和对力量的控制力。然而,仔细看去,这位世界第一大剑豪也并非全然无损。他头上那顶标志性的缀有白绒毛的黑礼帽,一侧的帽檐被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精准的剑气齐整地削掉了一角,切口光滑如镜,仿佛本就是那样的设计。几绺黑色的发丝从额前散落,缓缓飘下。他那万年不变、如同冰山般的脸上,眉头极其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心爱的帽子受损以及略显狼狈的形象有一丝细微的不悦,但更多的,是对对面那个年轻人竟然真的能做到这一步的、发自内心的惊叹与认可。

这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良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是被鹰眼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这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异常清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看来,今天无法决出真正的胜负了。”他缓缓地说道,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手腕一翻,将那柄巨大的黑刀“夜”以一种充满仪式感的动作,平稳地收回背后那巨大的十字架刀鞘之中,发出“咔哒”一声清脆而坚定的扣合声。这个动作,在所有了解他的人看来,意味着他认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却又激烈无比的对决,到此为止,已经结束。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坑洞对面那个勉强支撑着站起的年轻剑豪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对其实力和技艺的最高认可,有对那奇异剑术与能力组合的探究欲,也有一丝未能尽兴、未能彻底分出高下的遗憾。

“霜月鹿丸,”鹰眼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我记住你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期待下一次,你能带来更大的惊喜。”

说完,这位世界第一大剑豪竟真的不再理会战场上任何其他事物。海军的作战计划、白胡子海贼团的动向、战争的胜负……这一切仿佛都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他迈开脚步,从容不迫,如同在自己家的庭院中散步般,无视了周围的一片狼藉和无数惊骇的目光,径直向着战场边缘走去。

他所过之处,无论是杀红了眼的海军士兵,还是凶悍无畏的白胡子海贼团队长,都如同看到了某种天灾降临般,惊恐万分地、不由自主地向两侧退避,如同摩西分海般为他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无人敢上前询问,无人敢出手阻拦,甚至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欠奉。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那孤高而强大的背影上,直到那身影逐渐消失在弥漫的烟尘与废墟之后。

鹿丸死死地盯着鹰眼离去的方向,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彻底消失,才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了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和肌肉瞬间放松,一股强烈的虚脱感、撕裂般的剧痛以及霸气和体力严重透支的空虚感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再次软倒在地,连忙用秋水死死地撑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与鹰眼米霍克的战斗,时间或许并不算漫长,但其间每一次攻防转换所蕴含的凶险、对精神力的极致压榨、对霸气控制的精密要求,都远超之前与萨卡斯基那场更偏向力量与规则对抗的激战。此刻,他的体力和霸气几乎彻底见底,精神更是疲惫欲死,只想倒头大睡三天三夜。

他艰难地、一点点地直起身,环顾四周。短暂的死寂已经被打破,战争并未因他们二人的惊世对决而真正停止,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催化剂。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因为鹰眼的主动离去和鹿丸看似“逼平”甚至“击退”了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壮举而士气疯狂大振,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和怒吼!

“喔喔喔喔!鹰眼被打退了!!”

“鹿丸兄弟!太强了!!!”

“看到了吗!海军!你们的大将和七武海都拦不住我们!!”

“冲啊!趁着现在!救出艾斯队长!!!”

海贼们如同打了最强效的兴奋剂,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悍不畏死,向着处刑台发起了新一轮、更加猛烈的冲击!

而海军方面,则面色无比凝重,士气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中将们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重新组织起摇摇欲坠的防线,但眼神中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和动摇。局势正在向着对海军不利的方向倾斜。

“不死鸟”马尔科趁着黄猿也被方才对决短暂分神的机会,周身青炎燃烧,摆脱了纠缠,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回到鹿丸身边,轻盈落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震惊:“没事吧?鹿丸!刚才那一下真是太乱来了!”他看着鹿丸惨烈的状态,眉头紧锁。

鹿丸摇了摇头,强行将涌到喉头的一丝腥甜咽了回去,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还死不了…只是有点脱力。马尔科队长,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的目光越过纷乱的战场,再次投向了那高高的处刑台,投向了那上面被海楼石锁链禁锢着、同样目睹了全程、眼中充满震撼与复杂情绪的身影——火拳艾斯。

“还没结束…”鹿丸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握紧了手中那柄依旧在低微嗡鸣、仿佛不甘沉寂的黑刀秋水,眼神重新变得如同磐石般坚定起来,“必须要把艾斯…救出来!”

战争的浪潮,并未因强者的离场而停息,反而变得更加汹涌澎湃。而霜月鹿丸,这个刚刚与世界第一大剑豪正面抗衡并震撼了整个战场的名字,已然如同一颗骤然升起的超新星,其光芒注定将照亮整个伟大航路,为世人所铭记、所震撼、所传颂!他的剑,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