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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神?他不是在拍新剧吗?咋跑北京地下通道去了?”

“阳翔组合?谁啊?从来没听过。”

“不会又是营销号编的吧?拿彭神当噱头?”

“先看视频,要是假的我立马举报!”

两个视频被顶上了热搜。

第一个,是彭鲲站在人堆里,语气平静:“我是冲着他们俩来的,专门听唱歌。”

第二个,是王阳和吴翔在昏黄路灯下弹唱《在夏天》的实拍——破吉他、脏外套、声音发颤、呼吸不稳,连调都偶尔跑偏。

可就在那一刻,无数人停下了手指。

“嘶……这声音……像极了我下班路上耳机里单曲循环的自己。”

“他们唱的不是歌,是没日没夜的打工、被骂、被拒绝、被说‘你不行’的日子。”

“一把破吉他,没人鼓掌,没人在意,但他们还在唱。”

“彭神为啥来?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音乐。”

“不是专业歌手的完美演绎,是活人用命在唱歌。”

“眼泪真掉下来了……他们唱的哪是《在夏天》?明明是我们在黑暗里攥着梦想的每一分钟。”

“以前觉得王山唱得好,可现在……我觉得这两个小子更戳心。”

“他火了是运气,可他们呢?是熬出来的。”

“我35岁了,梦想早丢了。可看到他们,我好像又看见了二十岁的自己。”

“转发!点赞!评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梦想,还没死!”

“阳翔,撑住!我们都在看!”

“你们值得所有星光。”

“明天的舞台,你们一定会站上去!”

一夜之间,微博热搜爆了三个话题。

抖音播放量破三千万。

贴吧、豆瓣、知乎,全在刷“阳翔组合”。

地铁里、公交上、办公室里,无数人掏出手机,点开那首音质粗糙、却震得人灵魂发颤的《在夏天》。

有人哭,有人沉默,有人默默点了“一键三连”。

而彭鲲站在人群外,手心全是汗。

他很想告诉他们:别激动,我不是特意来的。

我就是路过,想买个煎饼果子,结果被人群挤了进来,听见了你们的歌。

我想说,我不是神,我只是个曾经被娱乐圈压碎了梦的普通人。

我知道什么叫没人听、什么叫被嘲笑、什么叫深夜偷偷抹眼泪还接着练声。

我比谁都清楚——你们不是运气好,是死都不肯停。

可他没说。

看着王阳红着眼眶攥着吉他,吴翔偷偷擦鼻子,两人咧嘴笑得像个孩子。

彭鲲咽了口唾沫,低头点了根烟。

他轻轻说:“那就……当我是来听歌的吧。”

风一吹,烟灰飘进夜色里。

没人知道,这句“专程来看”,成了他们人生最大的转折。

而下一个黎明,属于他们。

王阳和吴翔,最后也像很多人一样,为了一点钱、一点名,分了手。

“加油啊,兄弟,我真信你们能唱出自己的路。”彭鲲轻声说。

“真、真能成吗,彭所长?我们这种路边卖唱的,也能有出头那天?”

“您别担心!就算最后没人听,我们也会把嗓子喊破,把歌录进风里!让世界知道,咱来过,拼过!”

王阳和吴翔眼眶发红,声音抖得不成调。

这些年的苦,没人替他们数过。蹲在桥洞下练声,被驱赶过十几次,冬天冻裂的手指还死死抠着琴弦——这些,只有他们自己记得清。

不懂的人,永远不懂那种饿着肚子还非得唱歌的感觉。

“彭神!帮帮他们吧!”

“我天天下班都路过,他们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唱!”

“唱得真好听啊,怎么就是没人听?”

“您给他们牵个线,推给哪家公司?他们铁定爆红!”

旁边一圈人全炸了,七嘴八舌,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

这些年,不是没人听过他们。只是没人肯停下脚步。

彭鲲低头,摇摇头。

他要是开口,那些公司敢不签?敢不砸钱捧?可那不是帮,那是坑。

现在的他们,声音干净得像清晨的露水,一碰就碎,也一碰就戳中人心。

连彭鲲自己,都差点没绷住。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这首歌,我送你们俩,也送所有还在路上的人。”

他顿了顿,扫了一圈围观众人:“谁都配做梦。追梦的人,不该被埋没。”

说完,他转身走向那堆杂七杂八的设备。

王阳吴翔,从来就没自己写过歌。全是翻别人的老调子。吉他、架子鼓、电子琴,哪一样都凑合着来。

那台老掉牙的“电子琴”——其实叫合成器——被搁在角落,键都发黄了,琴声像生锈的铁皮。

可彭鲲坐了上去。

手指一压,试了下手感。

围观的人全愣了。

“他要干啥?”

“别是……要唱吧?”

“彭神还会唱歌?我信他能开直升机,但唱歌?”

“我看他是被感动狠了,憋不住了。”

“哎,他真会唱?他上个月写的字,现在拍卖价都快六位数了,谁知道他还能不能唱歌?”

“闭嘴!要开始了!”

有人偷偷掏出手机,边录边笑:“等着吧,彭神鸭嗓一开,这视频直接封神。”

可下一秒——

“叮……”

低低的琴音,像月光淌进小巷。

全场瞬间安静。

“卧槽——这哪是弹琴,这他妈是大师级的手法!”

“他不是碰琴,他是跟琴在对话!”

王阳和吴翔呆在原地,手里的吉他差点掉地上。

他们天天弹这玩意儿,都是炸裂的摇滚。可现在这旋律……温柔得能化掉骨头。

“比我强一百倍……”吴翔喃喃,“光这前奏,我听出来,他比省里乐团的钢琴师还准。”

第一句歌词,轻轻浮出来。

“…when the night has e…”

“我勒个去——英文歌?!”

“彭神你别玩我了!来首《海阔天空》不行吗?”

“这哪是唱歌,这是降维打击!”

“他是不是偷偷去维也纳镀了金?!”

“我听不懂词,可我鼻子酸得要命。”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唱的,就是我们啊?”

没人回答。

没人说话。

彭鲲闭着眼,声音不尖不亮,带着点沙哑,像被风刮了十年的旧唱片,可每一个音,都像钉子,扎进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