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些明星一个个光鲜亮丽，一进艺考所，立刻被打回原形。不看粉丝数，不看热搜榜，只看演技够不够硬，态度端不端正。
古月、张浩、彭松……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刷新微博刷新到手指抽筋。
“别管啥级别了，给个及格就行！”古月喃喃自语，第18次点开刷新键。
全网能上A级的，一共就12个人。b级的，六十来号。c级的，勉强活着，片酬五百万封顶。
可那些没过线的，才是真正的地狱名单——钟木河、莫韩韩、天小丹……曾经流量扛把子，一夜之间，热搜底下全是嘲讽。
彭鲲知道，不是他们演技差，是艺考所的尺子，太狠了。
可再狠，也得等结果。
等了半宿，榜单没动静。
“算了吧，彭所长估计又熬通宵了。”古月打了个哈欠，关了手机。
“明天早上再看。”
屋里静了，灯一盏盏灭了。
可彭鲲，正推开门。
苏采薇又来了。
穿着睡衣，拎着保温杯，一屁股坐他沙发上，像在自己家。
“你还真不回去了？”彭鲲瞥她一眼。
“回哪儿？”她叹气，“公司快垮了。张琳怡那新歌，砸了两百万推广，点赞还不到三万。我愁得觉都睡不着。”
张琳怡是他们公司现在唯一能撑门面的。
其余的人？郑雯还行，孟子涵不温不火。
公司70%的资源，都堆在张琳怡一个人身上，可市场没反应。
苏采薇揉了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我们连下季度的房租都交不起。”
彭鲲没说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
他忽然明白，今晚的姜舒不是在诉苦。
她是在下一盘，比艺考榜单还大的棋。
“我想给张琳怡办场演唱会。”
苏采薇话一出口，语气里带着点倔强。
“一场演唱会能顶啥用？”
彭鲲摇头，“真当粉丝是自动提款机呢？”
他说得没错。
张琳怡不是普通歌手，她是艺考所认证过的“实力派”，证书挂墙上闪闪发亮。可这年头，证书管不了流量，也换不来热搜。
她是十年前的天后，歌能上磁带，能进广播，能让孩子边跳边喊“我是女生”。
可现在？
那批陪她听歌的人，早就不追星了。他们房贷还着，孩子补习班排着，连KtV包厢都不愿开——怕费电，怕贵。
“算了，”彭鲲叹气，看着苏采薇皱成一团的脸，心软了，“我给她写首歌吧。”
“真的？！”
苏采薇眼睛一亮，整个人像被充电了。
她可太清楚彭鲲的本事了。
孟子涵那首《卡里路》，原是个连音准都跑调的素人，被彭鲲一写，直接冲上顶流。
林春春那首《少年桦夏》，春晚一唱，全国爆哭，连老太太都跟着哼。
彭鲲动笔，那就是开挂的前奏。
可惜，苏采薇不知道——
彭鲲写的歌，都是抄的。
从另一个世界，原封不动搬过来的。
“但张琳怡……”
彭鲲挠头，犯了难。
她当年火，靠的是《我是女生》里蹦跶的青春泡泡糖味，靠的是《小小一片云》里撒着花裙子转圈的纯真感。
可现在？
观众要的是撕心裂肺、emo爆改、情绪炸裂。
她这种甜到齁的风格，早被丢进怀旧歌单里吃灰了。
第二天清早。
彭鲲一踏进艺考所大厅，就觉得不对劲。
林华华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脚步轻快，嘴角咧到耳根，还一边走一边哼着《甜蜜蜜》。
“彭哥，她早上一来就这样，我怀疑她昨晚被外星人附体了。”胖子凑过来，压低嗓子。
“你才是被外星人踢了脑子。”彭鲲翻白眼。
他盯着林华华看了两秒，心里嘀咕：
昨晚跟姜舒聊了啥？能让她这智商余额不足的姑娘，突然精神得像刚领了年终奖？
“这女人……太可怕了。”
彭鲲心里给姜舒贴了标签。
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没使，就把个傻白甜忽悠得跟找到了人生导师似的。
他必须问清楚。
午休时间，他把林华华叫进办公室。
“彭哥！是不是发工资了？！”
林华华一进门，眼睛都在冒星星。
“你脑子里就剩钱了？”彭鲲扶额。
“那难道是——”她突然瞪大眼，手一拍，“给我介绍对象？！”
“谁啊？姓啥？叫啥？月入几万？身高多少？研究生还是博士？”
彭鲲气得一指门：“滚出去！”
“哦……”林华华缩脖子，刚转身——
“回来！”彭鲲吼。
“啊？到底让走不让走啊？”她一脸迷茫。
“坐好！”彭鲲板着脸，“我问你，姜舒昨天找你，说了啥？”
“姜姐姐啊？”林华华笑得更甜了，“她跟我聊了好多呢！喜欢什么电影，爱看什么书，对了——她家还有个高尔夫球场！超大的！”
彭鲲愣了：“就这些？”
“嗯嗯！她还带我去看了好多古董！什么青瓷盘子、玉雕摆件，比博物馆还讲究！”她越说越兴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东西！”
彭鲲沉默了。
这跟预想中的“商业操控”“利益输送”完全对不上啊。
“你发誓没别的了？”
“我发誓！天上打雷劈我我都认！”
彭鲲挥挥手，她蹦蹦跳跳往外走。
走到门口，彭鲲才注意到——
她左手腕上，多了一个翠绿色的镯子。
通体透亮，温润如水，像藏着整片江南春色。
他愣了两秒，没认出来。
林华华却低头看了看镯子，悄悄笑了：“彭哥真是个大笨蛋，连传家宝都看不出来。”
这镯子，据姜舒说——
是清朝末代皇后戴过的，当年宫里争得头破血流，后来不知怎么，流落民间。
现在，它安静地套在林华华的手腕上，像一句没说出口的承诺。
这手镯哪是普通首饰能比的？单凭它背靠的那点老底子，就够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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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彭鲲正乐呵着呢，心里笑林华华傻得可爱。
“这丫头也太实诚了吧？随口一问，啥都倒干净了。”
换别人说这话，他兴许还得琢磨琢磨：这人是不是在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