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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系统逼我攻略,皇子他总想重开 > 第139章 客栈暂得喘息地,疑云重重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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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客栈暂得喘息地,疑云重重心难安

蒙城依着那神秘人留下的地址,一路心神不宁、七拐八绕地寻到了城西。此处的街巷明显不如城东繁华,行人衣着也朴素许多,透着一股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清源客栈的招牌半新不旧,门面也不甚起眼,混在一排杂货铺和食肆中间,毫不引人注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迈步走了进去。柜台后的掌柜是个精干的中年人,正低头拨弄着算盘,见他进来,只抬了抬眼,语气寻常:“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蒙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掌柜的,在下受友人所托,前来寻一位‘墨先生’。”

那掌柜闻言,打算盘的手瞬间停住。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蒙城一番,眼神锐利,与方才那副寻常生意人的模样判若两人。随即,他脸上立刻堆起十分恭敬又不失分寸的笑容,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原来是墨先生的客人!失敬失敬!房间早已备好,公子请随我来。”

态度转变之快,语气之恭敬,让蒙城心中那点惊疑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骤然扩大。这位“墨先生”的能量,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大。而且,听这掌柜的意思,竟是早已料到他会来,连房间都提前备下了?这绝非临时起意的相助,更像是一场早有准备的安排。

掌柜亲自引着他上了二楼,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在最里间的一扇房门前停下。推开房门,里面是一间陈设简单却十分干净整洁的上房,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窗明几净,甚至还备有笔墨纸砚。与蒙城之前租住的那间狭小潮湿、只有一床一桌的陋室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公子且安心在此住下,一应食宿,小店都会安排妥当。若有任何需要,只需吩咐一声。”掌柜的笑容可掬,“这层楼客人少,清静,安全方面您大可放心,绝不会有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安全无忧”四个字,掌柜说得意味深长。蒙城心中凛然,点头谢过。掌柜又客气了几句,便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蒙城一人。方才经历的生死追杀带来的惊悸尚未完全平复,此刻身处这突如其来的安全庇护所,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楼下是客栈的后院,晾着些衣物,角落里种着几竿翠竹,并无异样。然而,这份看似寻常的宁静,却让他感到一种更深的不安。

这位“墨先生”究竟是谁?他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帮助自己?仅仅是路见不平?绝无可能。这京城之中,哪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对方必有所图。可自己一个刚刚落榜、险些丧命、一无所有的寒门学子,又有何值得对方图谋的?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蒙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那张看起来颇为坚实的榆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白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几分。

他开始从头到尾,仔细梳理这短短几日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试图从这一团乱麻中找出线头:

春闱第二场,他交卷出场时,那位素不相识的御史“恰好”经过,“失手”将一杯浓茶泼在了他的考卷上,导致墨迹大面积晕染……当时只觉倒霉,如今想来,那御史的眼神似乎并无太多歉意,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匆忙。

随后,他的卷子被归入“污损”一类,需由专人重新誊录。这是规矩,他虽懊恼,却也无奈。如今结合那神秘人的暗示,负责誊录的官吏,极有可能被人收买,在誊写时做了手脚——或许是将他的精妙论述改得平庸,或许是故意写错关键论点,甚至可能……直接遗漏大段文章?阅卷官看到那样一份字迹或许工整、内容却漏洞百出或平淡无奇的誊录卷,自然不可能给予高分!

放榜之后,他名落孙山,昔日热情之人纷纷冷眼相待。而就在他彷徨无助之际,三皇子府的管事却带着厚礼前来“招揽”……这时间巧合得令人心惊!

因为他没有立刻答应,所以便有了今日这场光天化日之下的“意外”刺杀!那些地痞目标明确,下手狠辣,绝非寻常寻衅滋事。而最后,是这位神秘的“墨先生”派人及时出现,“恰好”救下了他。

这一切看似孤立的事件,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最终指向一个令他脊背发凉的可怕真相:本次春闱,从考场到誊录再到阅卷,可能存在着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舞弊!而三皇子李珏,极可能就是背后的主谋之一!其目的,就是为了筛选、打压乃至操控像他这样有真才实学却无背景靠山的寒门学子,使其走投无路,最终只能投靠于他,成为他扩充党羽、争夺权力的工具!

自己正是因为不肯就范,不愿成为权贵的鹰犬,所以才招来了这杀身之祸!

想通了这一点,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强烈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十年寒窗,悬梁刺股,读的是圣贤书,求的是经世济民之道,怀的是忠君报国之志!可他的才学,他的抱负,他视若生命的科举正道,在这些天潢贵胄、权势熏心之人眼中,竟成了可以随意操控、用来交易博弈的筹码?!

天道何在?公理何存!圣贤书上所说的公平、正义,难道只是欺骗天下寒士的虚言吗?!

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急促地踱步。胸腔剧烈起伏,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一切丑恶公之于众!他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研墨提笔,想要写下状书,告发这骇人听闻的科举舞弊案,揭露三皇子的险恶用心!

然而,笔尖悬在纸上方,他却迟迟无法落下。

证据呢?

泼茶是意外?有谁证明不是?那位御史大人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吗?

誊录失误?礼部存档的朱卷看上去定然干干净净,工整无误,如何证明是被篡改?

阅卷官压分?阅卷自有标准和分歧,一句“文章不符题意”或“论述空泛”便可搪塞过去。

今日的刺杀?那是京城常见的流氓斗殴,地痞已被“墨先生”的人处理,死无对证!甚至官府可能早已备好了案底,将那些人定性为与他有私怨的仇家。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无数个“巧合”拼接起来的链条,严丝合缝,却又处处透着精心设计的痕迹。他空有一腔冤屈愤懑,满腹疑云推断,却拿不出任何一件实实在在、能置于阳光下的证据!

状告无门!甚至可能反被诬陷为“诬告攀扯皇子”,罪加一等!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忍气吞声,要么被迫接受三皇子的“恩典”与“庇护”,从此成为权贵门下摇尾乞怜的鹰犬,违背本心,同流合污?要么就就此彻底沉寂,认命地接受一个边远之地芝麻小官的派遣,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庸碌无为,了此残生?

不!绝不!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不甘心!十年心血,一身傲骨,岂能就此付诸东流,屈从于这肮脏的权谋之下!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如同困于笼中的野兽,四面碰壁,找不到任何出路。

而那位将他安置于此的神秘“墨先生”……蒙城的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安静得过分的客房。对方救下他,保护他,除了侠义心肠(他早已不信),是否还有别的、更深层的用意?他将自己安置在此,像是在保护一件重要的物品,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他做出选择?等待某个时机?还是等待……他自己想通某些关窍,主动去做些什么?

重重疑云如同窗外渐渐弥漫的夜色,笼罩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一夜,注定了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