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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 > 第72章 东方彧卿的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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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殿的清晨,自那一顿略显温馨又处处透着古怪的早餐后,似乎被注入了一丝不同以往的生气。幽若帮着骨头收拾好碗筷,便被骨头打发去竹林空地上,先练习最基础的吐纳和静心。

“灵力修为非一日之功,道心不稳,再高的修为也是空中楼阁。”骨头言简意赅,丢下一本看似寻常的《静心诀》给幽若,“今日便练这个,何时能做到心无杂念,引气入体如呼吸般自然,何时再进行下一步。”

幽若捧着那本薄薄的册子,有些发懵。这《静心诀》乃是长留最基础的入门功法,她早在蓬莱时便已倒背如流。她原以为,拜了这样一位连尊上都似乎另眼相看的师父,上来便该是惊世骇俗的独门秘法,或是严苛无比的极限训练。

“师父……这《静心诀》……”她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迟疑。

骨头正拿着一把小锄头,在听竹小苑一角开辟出的药圃里,小心地给几株新移栽的、叶片呈淡金色的灵草松土。闻言,她头也不抬:“怎么,觉得太简单,配不上你蓬莱千金的天赋?”

“弟子不敢!”幽若连忙低头。

“那就去练。”骨头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记住,我不是在教你如何运转灵力,我是在教你,如何认识你自己体内的力量,如何与它和平共处,如臂使指。你以为的‘简单’,往往最难。”她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幽若,目光清亮,“你的灵力驳杂不稳,看似汹涌,实则虚浮,如同无根之水。强行修炼高深术法,只会加速你的根基崩溃。先从学会‘静’开始。”

一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幽若瞬间清醒。她回想起自己修炼时偶尔出现的灵力滞涩、心神浮躁之感,以前只以为是心境不够,如今被师父一语点破,竟是根基问题!她心悦诚服,再无半点轻视,恭敬应道:“是,弟子明白了!这就去练!”

看着幽若匆匆跑向竹林空地的背影,骨头摇了摇头,继续侍弄她的灵草。这些金盏草是疗伤净化的好东西,只是娇贵难养,需得精心照料。

糖宝飞过来,落在一株草叶上,晃着触须:“骨头娘亲,你对幽若好像很严格呀。”

“严师出高徒。”骨头淡淡道,“她底子不差,就是被惯坏了,心气太高,需得磨一磨。”

“哦……”糖宝似懂非懂,忽然它振动翅膀,指向天空,“咦?有只传讯仙鹤!是往我们这边飞的!”

骨头抬起头,果然看见一只羽翼洁白的仙鹤,姿态优雅地穿过绝情殿外围的结界,精准地朝着听竹小苑飞来。这仙鹤并非长留所有,其脖颈上系着一枚精致的翠玉铃铛,飞行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带着异朽阁特有的标记。

仙鹤在小院上空盘旋一圈,轻轻落在石头桌子上,歪着头,用喙整理了一下羽毛,然后才将口中衔着的一枚卷成小筒的玉简放下,用爪子推到了骨头面前。

是东方彧卿的传书。

骨头放下小锄头,洗净手,拿起那枚触手温凉的玉简。灵力微微注入,玉简展开,上面浮现出东方彧卿那熟悉而略带戏谑的字迹,开头便是一句:

“骨头姑娘,别来无恙?听闻你在长留混得风生水起,都当上客卿了,可喜可贺。只是不知,与那位冷面尊上做邻居,滋味如何?”

骨头嘴角抽了抽,继续往下看。

“言归正传。你托我查的两件事,略有眉目。”

“其一,关于那‘种子’与洪荒之力的关联。古籍记载零散,且多有矛盾。有一种说法流传于某些隐秘传承之中,称‘种子’并非钥匙,而是……容器,或者说,是封印本身的一部分,用以平衡和约束洪荒之力那毁灭性的本源。此说法真伪难辨,但若为真,那你魂魄与之共鸣的意义,或许远比‘被觊觎的钥匙’更为复杂。此事牵涉太大,我仍在追查,有消息再告之。”

“其二,魇魔一族近期活动频繁,其目标确是你无疑。但有趣的是,他们内部似乎也非铁板一块。有迹象表明,有一股更隐蔽、更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推动,利用魇魔作为马前卒。你需格外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另,附上一则你可能感兴趣的消息:南海之极,近来有异宝出世之兆,引得各方关注。据传是一颗‘定魂珠’,有稳固神魂、滋养灵识之奇效。对你目前状况,或有益处。当然,风险自担。”

“最后,提醒一句。长留水深,白子画其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骨头姑娘,万事多留个心眼,莫要轻易再将真心托付。异朽阁永远是你的朋友,亦是你的退路。”

“阅后即焚。保重。”

字迹到这里渐渐淡去,最终玉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骨头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容器?封印的一部分?这个说法,与她之前所知截然不同。如果“种子”不是开启灾难的钥匙,反而是约束灾难的枷锁……那她百年前的牺牲,白子画那穿心的一剑,以及如今各方势力的争夺,其意义是否都要被重新审视?

还有那背后的势力……比魇魔更强大?会是谁?

至于定魂珠……稳固神魂,对她这重生后记忆不全、魂魄似乎总隔着一层纱的状态,的确像是对症之药。但南海之极,异宝出世,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是机遇,更是陷阱。

东方彧卿最后那句提醒,更是意味深长。“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是在说白子画吗?还是在暗示她什么?

信息量巨大,让她一时心绪有些纷乱。

“骨头娘亲,东方爹爹说什么了?”糖宝飞过来,好奇地问。

骨头回过神,轻轻吐了口气:“没什么,一些琐事。”她不想让糖宝担心,更不想在情况未明前节外生枝。这些信息,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也需要……找机会验证。

她抬眼,望向绝情殿主殿的方向。白子画……关于“种子”,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东方彧卿查到的这些,他是否知晓?

而此刻,绝情殿主殿内。

白子画静坐于蒲团之上,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呈现的,正是方才那只异朽阁仙鹤飞入听竹小苑的景象。虽然无法窥探传书内容,但仙鹤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他眸色深沉,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敲击。

东方彧卿……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传书,所为何事?是关于“种子”,是关于魇魔,还是……关于她?

他了解东方彧卿,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他对骨头的关心或许有几分真心,但更多的,恐怕是源于异朽阁对天地平衡的算计,以及对长留、对他白子画的一种制衡。

他不能让骨头过多地接触东方彧卿,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她的记忆尚未恢复,心防未定,极易被外界信息影响判断。但他也知道,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让她更加怀疑自己。

或许……是时候,由他主动透露一些信息了。在可控的范围内,让她逐步了解真相,总好过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经过粉饰或扭曲的版本。

只是,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那穿心的一剑,始终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深的一道鸿沟。任何解释,在那彻骨的疼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早餐时她那平静的侧脸。她愿意让他同桌而食,是否意味着,她心中的坚冰,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他需要耐心,需要更谨慎地一步步靠近。

而此刻,骨头也已收敛心神,将东方彧卿传来的信息暂时压在心底。当务之急,是教导幽若,是应对长留内部可能的风波,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未知的威胁。

她走到窗边,看着竹林空地上,正闭目凝神、努力按照《静心诀》法门调整呼吸的幽若。少女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看似简单的静心,对她而言并不轻松。

骨头目光沉静。

风暴来临之前,唯有自身强大,才是唯一的依仗。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边开始聚集的这些人。

东方彧卿的传书,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虽然很快沉底,但荡开的涟漪,却已悄然改变了湖面的平静。信任与猜疑,坦白与隐瞒,真相与谎言,在这绝情殿的晨曦中,无声地交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