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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是丘比特 > 第34章 第二十四支箭的雪落与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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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二十四支箭的雪落与归期

一月的寒风裹着雪沫子砸在书店玻璃上,我正用棉布擦拭那支泛着金光的钢笔——笔尖的星光比往常更亮,像是藏了一整个冬天的暖意。林晚抱着一个旧铁皮盒走进来,盒盖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写着“1989”,是社区清理老图书馆时发现的。“你看这里面,”她打开盒子,声音带着惊喜,“全是三十年前的未寄出的信,收信人都是‘星光巷的阿春’。”

我凑过去,指尖拂过泛黄的信纸,最上面一封的字迹娟秀,落款是“阿明”——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阿明,而是另一个同名的年轻人。信里写着:“阿春,我要去南方打工了,等我赚够钱,就回来娶你,带你去看南方的木棉花。”信纸边缘有明显的泪痕,信封上没有邮票,显然没寄出去。

“老周说,”林晚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一束野草莓,“这就是阿春,三十年前搬去了邻市,去年冬天去世了,她女儿说,阿春一辈子都在等一个叫阿明的人,却没等到。”

我的心猛地一沉,握着钢笔的手突然发烫。笔尖的金光顺着指尖流出来,在照片上轻轻晃动,突然,眼前的景象变了——不是书店的暖光,而是三十年前的星光巷:老槐树下,扎麻花辫的阿春正把野草莓塞进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手里,年轻人红着脸,把一个铁皮盒递给她,说“这里面是我给你写的信,等我走了再看”。

“阿箭!你怎么了?”林晚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站在原地,眼前的幻象慢慢消散,可掌心的钢笔还在发烫,笔尖凝着一缕淡淡的、透明的光,像一段未说完的话。

“我看到了,”我声音发颤,指着照片,“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阿春和阿明,他们在老槐树下告别,阿明给了她一个铁皮盒,里面是信。”

林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钢笔的新能力?能看到过去的心意?”

正说着,老陈拄着拐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旧户籍册,翻到“星光巷”那一页:“查到了,1989年的阿明,现在住在邻市的养老院,去年中风了,说不出话,只能用写字板交流。他女儿说,老人总拿着一个旧铁皮盒,里面是空的,不知道在等什么。”

“我们去找他,”我抓起钢笔和铁皮盒,“这是我们的第二十四支箭,要帮他们把三十年前没说的话,说给对方听。”

林晚赶紧点头,老周开车送我们去邻市的养老院。路上,钢笔的金光一直没散,我试着集中精神,眼前又浮现出更多画面:阿明在南方的工厂里,就着路灯给阿春写信,信纸被汗水打湿;阿春坐在老槐树下,一遍遍地看铁皮盒里的信,眼泪掉在信纸上;阿明攒够了钱想回来,却听说阿春搬去了邻市,找不到地址,只能把信藏在铁皮盒里,后来盒子丢了,他再也没写过信。

“原来他们不是不想见,是错过了,”林晚擦了擦眼泪,“阿明不知道,阿春也在等他;阿春不知道,阿明不是没回来,是找不到她。”

养老院的院子里积着雪,阿明坐在窗边的轮椅上,手里抱着一个空的铁皮盒,眼神空洞。他女儿看到我们,叹了口气:“我爸中风后就不说活了,每天抱着这个盒子,有时候会对着盒子哭,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走到阿明面前,把我们找到的铁皮盒放在他手里。老人的手指突然动了,紧紧攥着盒子,眼里慢慢有了光。我握着钢笔,放在铁皮盒上,轻声说:“阿明爷爷,我们找到你给阿春的信了,你想对她说的话,我们帮你说。”

钢笔的金光突然暴涨,顺着铁皮盒流进阿明的掌心。老人的嘴唇动了动,虽然发不出声音,可我却“听”到了他心里的话——不是声音,是画面:他想告诉阿春,他在南方看到了木棉花,和她描述的一样红;他想告诉阿春,他攒的钱还在,本来想给她买嫁妆;他想告诉阿春,他找了她很多年,没一天不想她;他想告诉阿春,对不起,让她等了一辈子。

“阿春奶奶去年冬天走了,”林晚轻声说,“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你的照片,说‘等不到阿明了,可我不怪他’。”

阿明的眼泪掉在铁皮盒上,他慢慢打开盒子,把我们带来的信一张一张拿出来,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信纸,像是在抚摸阿春的手。我握着钢笔,集中精神,把阿春心里的话也“传”给了他——阿春想告诉他,她没搬远,只是去了邻市照顾生病的妈妈;阿春想告诉他,她每年都去老槐树下等他,等了三十年;阿春想告诉他,她不怪他,能收到他的信,她已经很开心了;阿春想告诉他,下辈子,她还在老槐树下等他,别再错过了。

老人突然哭出了声,虽然声音沙哑,却很清晰:“阿春……对不起……我来了……”

他女儿惊讶地看着我们:“我爸中风后从没说过话,今天怎么……”

“是心意,”我笑着说,“他和阿春奶奶的心意没断,就算隔了三十年,隔了生死,也能听到彼此的话。”

我们帮阿明把信整理好,放进他的铁皮盒里。老人抱着盒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是了却了一辈子的心愿。他女儿说,以后会常带他去星光巷的老槐树下,看看阿春曾经等他的地方,也看看我们的书店。

回去的路上,雪停了,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钢笔上,金光里竟浮现出阿春和阿明年轻时的画面——他们在老槐树下牵手,在木棉花下拥抱,虽然是幻象,却格外真实。“原来这支钢笔的新能力,”林晚靠在我肩膀上,“不仅能看到过去的心意,还能帮错过的人,把未说的话补上。”

“不是钢笔的能力,是他们的心意太真了,”我握着钢笔,“三十年的等待,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信里,藏在铁皮盒里,藏在心里。我们只是帮他们把这些心意连起来,让他们能听到彼此的话。”

回到书店,我们把阿明和阿春的故事写在“心愿驿站”的留言本上,旁边贴上他们的照片和未寄出的信。很多顾客看到后,都红了眼眶,有人说“原来最遗憾的不是不爱,是没来得及说爱”,有人说“谢谢你们帮他们补上了遗憾”,还有人说“我也有没说出口的话,你们能帮我写封信吗”。

接下来的几天,很多人来书店,想给错过的人写封信,有的是给去世的亲人,有的是给分开的朋友,有的是给没来得及表白的爱人。我们用钢笔的能力,帮他们“听到”对方心里的话,帮他们补上未说的遗憾。

有个叫阿杰的年轻人,想给去世的妈妈写封信,说“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公司,可我还是想你,想你做的红烧肉”。我们握着钢笔,帮他“听到”妈妈的话——妈妈想告诉他,她为他骄傲,她一直陪着他,看到他过得好,她就开心。阿杰哭着说:“谢谢你们,我终于能听到妈妈的话了,以后我不会再难过了,因为我知道妈妈一直在我身边。”

有个叫阿珍的阿姨,想给分开三十年的闺蜜写封信,说“对不起,当年是我误会了你,我一直很想你”。我们帮她联系到了闺蜜,闺蜜说“我也想你,我以为你不原谅我了”。两个老人在书店里重逢,抱在一起哭,说“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有个叫小雨的女孩,想给暗恋的男孩写封信,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我不敢说”。我们握着钢笔,帮她“听到”男孩的话——男孩也喜欢她,只是怕被拒绝,不敢表白。两个年轻人在书店里表白,成了情侣,说“谢谢你们,让我们没错过彼此”。

我们渐渐明白,丘比特的能力不是让人心生爱意,而是帮人留住爱意,帮错过的人补上遗憾,帮没说出口的话找到归宿。射的箭越多,越明白真心的珍贵——不是所有的心意都能及时说出口,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及时相见,可只要心意还在,就算隔了时光,隔了生死,也能通过一支笔,一封信,听到彼此的话。

一月下旬的一天,阿明的女儿来书店,给我们带了一张照片——阿明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抱着铁皮盒,脸上带着笑容,背景是盛开的腊梅花。“我爸说,”她笑着说,“谢谢你们帮他和阿春奶奶把话说完,他现在每天都很开心,有时候会对着盒子说话,像是在和阿春奶奶聊天。”

我们把照片贴在“心愿驿站”的展示架上,旁边是阿明和阿春的信,还有那支泛着金光的钢笔。很多顾客看到照片,都会停下脚步,笑着说“真好,他们终于没错过”。

夜深了,书店里很安静,只有钢笔的金光在轻轻闪烁。我和林晚坐在“心愿驿站”的小桌子旁,手里握着钢笔,看着窗外的星空。

“阿箭,”林晚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轻轻的,“你说我们还会帮多少人补上遗憾?”

“很多很多,”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还有人有没说出口的话,还有人有没实现的约定,我们就会一直帮下去。这支钢笔的能力,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是为了帮更多人留住真心,不让遗憾一直留在心里。”

我摸出口袋里的草莓糖,剥开两颗,一颗放进自己嘴里,一颗放进林晚的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混着夜晚的宁静和钢笔的温暖,格外安心。

那把草莓色的弓,依旧挂在书店的墙上,旁边是阿明和阿春的照片,还有那支泛着金光的钢笔。它不再是“丘比特之弓”的象征,而是“弥补遗憾”的见证——提醒着我们,时光会流逝,人会分开,可真心不会消失;没说出口的话,没实现的约定,只要还在心里,就永远不算晚。

我们射过的二十四支箭,每一支都带着弥补遗憾的温暖。未来,我们还会射更多——射向过去的时光,射向错过的人,射向每一个有遗憾的人。我们要让这支“心箭”,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让每一份未说的话都能被听到,让每一个遗憾都能被弥补,让每一颗真心都能找到归宿。

这,就是丘比特真正的能力,也是我们藏在时光影与未说的话里的,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