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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青云直上扶摇路 > 第55章 依云献策 粮援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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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对着防务图一筹莫展时,依云端着刚熬好的药汤走进来,见他眉头紧锁,便将药碗放在案边,轻声道:“还在想知府的事?”

沈青抬头,叹了口气:“假意投效只能拖延几日,可东宫的人迟早会来。咱们虽备了山间退路,可雁门关若被东宫的人掌控,北境一乱,青阳城终究躲不过去。”

依云拿起那几张伪造的“通敌书信”,指尖拂过上面的墨迹:“我倒觉得,破局的关键,或许在雁门关。”

沈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雁门关?守将虽与咱们有旧,可他们刚打完仗,兵力空虚,朝廷的补给又迟迟不到,自身都难保,怎么帮咱们?”

“正因为他们缺补给,咱们才有机可乘。”依云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雁门关的位置,“你想,知府伪造你通敌,无非是想借东宫的手除掉咱们。可若是雁门关的守军能为咱们作证,说青衫军一直与他们并肩作战,从未通敌,东宫的构陷不就成了笑话?”

她顿了顿,声音更清晰了些:“更重要的是,雁门关如今粮草短缺,将士们连饱饭都吃不上。咱们工坊的生意赚了些银钱,库房里也存了不少粮食,不如……送一批粮草过去。”

沈青眼睛一亮:“送粮草?”

“对。”依云点头,眼中闪着光,“不是小恩小惠,是实打实的支援——足够他们撑过这个冬天的粮草。你想,他们缺粮,咱们雪中送炭,这份情分,他们能不记?将来真有事,他们能坐视不管?退一步说,就算青阳城守不住,有雁门关的守军念着这份情,乡亲们往那边撤,也能有条活路。”

沈青站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依云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眼前的迷雾——他之前只想着防备,却忘了“联结”。雁门关的守军刚与他们并肩抗击过北境敌军,本就有袍泽之谊,此时送粮,不仅能示好,更能结成真正的同盟。

“好主意!”沈青拍了下大腿,“就这么办!”

他立刻召集王猛和李大叔:“李大叔,清点库房的存粮,能凑多少算多少,不够就从工坊的收益里拿出银钱,去邻县买!王猛,你挑选五十名精干的弟兄,带上最好的战马,伪装成商队,务必把粮草安全送到雁门关守将手里。”

“那防务图……”王猛想起知府的要求。

“照画。”沈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画一张假的,把布防标得稀松平常,让他以为咱们毫无防备。”

李大叔很快报来数目:“库房有糙米三千石,麦粉五百斤,还有些腌肉和咸菜,凑一凑,够送两车。我再去坊市收些,应该能凑够三千五百石。”

“不够。”沈青摇头,“要送就送足五千石,再带上工坊新做的艾草皂和伤药,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诚意。”

依云补充道:“我写封信,让守将大人务必保密,就说……这是青阳城百姓感念守军护境之恩,自发筹集的,与官府无关。”她怕这事被东宫的人知道,反倒给雁门关惹来麻烦。

三日后,一支由五十匹战马组成的“商队”,载着一支石粮草和十几箱伤药、肥皂,悄悄离开了青阳城,往雁门关的方向而去。王猛扮成商队头领,腰间藏着沈青的亲笔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唇亡齿寒,愿与将军共守北境。”

送走商队,沈青才拿着那张伪造的防务图,再次前往府衙。知府见他“如期而至”,果然十分满意,接过图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声道:“沈头领果然识时务,放心,东宫不会亏待你的。”

沈青敷衍着应付过去,心里却在计算着商队的行程。他知道,这五千石粮草,不仅是给雁门关的支援,更是为青阳城的百姓,铺一条通往生机的路。

回到营地时,依云正在清点新做的肥皂,见他回来,递给他一块嵌着艾草的皂块:“王猛他们走得顺利,应该能在五日后抵达。”

沈青接过皂块,艾草的清香驱散了府衙带来的压抑。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又看向北方雁门关的方向,心里渐渐踏实下来。

风雨虽未停歇,但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有山间的退路,有雁门关的同盟,有弟兄们的刀,还有乡亲们的信任,这一次,他有信心护住青阳城的安宁。

夜色渐深,工坊的灯还亮着,婶子们还在赶制肥皂,仿佛要把所有的草木清香,都揉进这乱世的安稳里。沈青知道,只要这股子劲儿不散,前路再难,也能走下去。

王猛的商队出发后的第五夜,青阳城的雾气比往常更浓。沈青查完夜间巡逻的岗哨,刚回到营地,就见依云举着灯笼迎上来,脸色有些凝重:“你看那边。”

她的指尖指向营地西北角的槐树林,雾气中隐约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动作快得像狸猫,连巡逻的弟兄都没察觉。

“什么时候发现的?”沈青的手悄悄按在刀柄上,声音压得极低。

“刚看到,至少有五个人,身手不一般。”依云握紧了灯笼杆,“看他们的方向,像是冲工坊去的。”

沈青眉头紧锁。这几日营地防备加严,寻常毛贼根本进不来,能避开巡逻队的耳目,定是训练有素的好手。难道是知府派来的?还是……东宫的人提前到了?

“别声张。”沈青对依云低语,“你去通知王猛留下的弟兄,悄悄围过去,别惊动他们。我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他猫着腰,借着帐篷的阴影往工坊摸去。雾气沾湿了衣衫,冷得像冰,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快到工坊时,果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找东西,动作很轻,却瞒不过沈青的耳朵。

工坊的窗户虚掩着,沈青屏住呼吸,悄悄凑过去,借着月光往里看。五个黑衣人正拿着匕首,小心翼翼地翻检着货架上的肥皂和账本,为首的那人戴着银色面具,手指在一本账册上快速翻动,眼神锐利如鹰。

“没找到。”一个黑衣人低声道,“防务图和私通的证据都不在这儿。”

银色面具人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知府说沈青把重要东西藏在工坊,看来是骗我们的。搜仔细些,尤其是那些装皂液的大缸,说不定藏在底下。”

沈青心里一凛。果然是东宫的人!他们没等知府的消息,自己找上门来了,看样子是想找到“通敌证据”,好立刻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陶罐,“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谁?”银色面具人猛地转身,匕首直指窗外。

沈青知道藏不住了,猛地踹开房门,长刀出鞘带起一阵冷风:“青阳城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黑衣人反应极快,立刻拔刀迎战。刀光在烛光中交织,皂液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沈青以一敌二,刀刀狠厉,他认出这些人的招式——是京城禁军的路数,招式刁钻,专挑要害,比盐商的私兵厉害十倍。

“缠住他!”银色面具人对同伴喊道,自己则继续翻找,显然还没死心。

沈青急中生智,一脚踹翻旁边的皂液缸,粘稠的液体泼了满地。黑衣人踩在上面,脚下一滑,沈青趁机挥刀砍去,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撤!”银色面具人见势不妙,知道再搜下去也是徒劳,当机立断下令。五个黑衣人互相掩护着,破窗而出,很快消失在浓雾里。

王猛带着弟兄们追出来时,只看到地上的皂液和几滴血迹。“沈大哥,追不追?”

“不用追。”沈青擦了擦刀上的血,“他们是来探路的,肯定还会再来。通知下去,加强戒备,尤其是工坊和粮仓,一只老鼠都别放进来。”

回到帐内,依云正在给沈青包扎手臂上的划伤——刚才打斗时被匕首划到的,不算深,却渗了不少血。“这些人……比知府难对付多了。”她声音里带着担忧。

沈青点头,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他们戴着面具,行事狠辣,显然是东宫的心腹死士。这次没找到东西,下次来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看来,不能再等了。让山里的人做好准备,随时接应乡亲们转移。”

依云咬了咬唇:“那雁门关那边……”

“王猛应该快到了。”沈青望着北方,“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这一夜,青阳城的雾气直到天亮都没散。营地的弟兄们枕戈待旦,工坊的皂香里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息。沈青知道,那五个黑衣人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已经在雾霭中酝酿,随时可能席卷而来。但他心里清楚,无论来的是谁,他都会站在这里,用手里的刀,护着身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