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元帅府内,朱鸣正与文武商议衢州后续治理事宜。
此时,门外一名浑身汗透的哨骑突然闯入,神色凝重、语气慌张:
“元帅!不好了!西边紧急军情!”
“西边的陈友谅在安庆、九江集结十万大军,战船密布长江。”
“敌军似有再次进犯池州之意,此战先锋仍由赵普胜统领!”
听到这个消息,议事厅内气氛骤凝,众人开始思考对策。
赵普胜乃陈友谅麾下重要水师猛将,精通水战。
上次池州之战虽败,但其麾下残部仍有三万余众。
此次大军卷土重来,陈友谅军势必来势汹汹。
“赵普胜善用水军,且熟悉池州江防,我军硬拼恐难速胜。”
李善长眉头紧锁,说道:
“元帅,臣有一计!”
“陈友谅篡位不久,根基未稳,向来多疑。”
“他对麾下大将多有提防,尤其赵普胜战功赫赫,麾下兵士精锐,陈友谅早已对他心存忌惮。”
李善长顿了顿,继续说道:
“元帅,我们何不利用陈友谅的多疑性格,行反间计!”
“我军可派潜伏在陈友谅军中的间谍,散播赵普胜与我军勾结、即将背叛的消息。”
“陈友谅性格多疑,为保帝位,定然不会容他!”
冯国用点头,跟着附和道:
“此计甚妙!”
“陈友谅当年杀倪文俊、徐寿辉上位,为立威不惜屠戮功臣。”
“赵普胜手握重兵,又刚遭败绩,正是陈友谅猜忌的对象。”
“若谣言四起,再伪造几封赵普胜与我军的‘密信’,陈友谅必信以为真!”
朱鸣眼中亮光一闪,拍案定计,高兴的说道:
“好!妙计!”
“即刻传令潜伏在安庆、九江的间谍,不惜代价散播谣言,务必让陈友谅相信赵普胜通敌!”
密令传出,潜伏在陈友谅军中的红巾军间谍迅速行动。
安庆城内,酒馆茶肆中,常有兵士私下议论“赵将军与红巾军暗中往来,上次池州之战是故意放水”;
九江帅府外,几封伪造的“赵普胜致朱鸣的降书”被悄悄散播。
信中“愿献安庆以投明主,共灭友谅”等语赫然在目。
谣言如野火般蔓延,很快传到陈友谅耳中。
他本就因上次池州之败对赵普胜心存不满,又忌惮其兵权过重,听闻谣言后,疑心更重。
恰在此时,间谍买通的陈友谅近侍又进谗言:
“陛下,赵将军麾下兵士近期往来应天方向频繁,恐真有反意,若不早除,必成心腹大患!”
陈友谅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说道:
“赵普胜匹夫,竟敢背叛于我!”
陈友谅当即下令道:
“传我令,召赵普胜即刻来九江帅府议事,若有迟疑,就地擒杀!”
赵普胜接到传令,虽心存疑虑,却不敢违抗,只得孤身前往九江。
赵普胜刚踏入陈友谅帅府,便被埋伏的兵士拿下。
面对陈友谅的质问与伪造的“降书”,赵普胜百口莫辩,怒斥道:
“我为你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你竟听信谗言,诬陷忠良!”
陈友谅却面色阴鸷、冷冷的说道:
“孤赐你荣华富贵,你却暗通反贼,留你何用!”
陈友谅当即下令将赵普胜推出斩首,悬首于九江城门,以儆效尤。
消息传到应天时,已是三日后。哨骑策马闯入议事厅,高声禀报:
“元帅!好消息!”
“陈友谅听信谣言,已将赵普胜斩杀于九江,其麾下水师群龙无首,军心大乱!”
朱鸣闻言,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
“好!陈友谅自断臂膀,此番西进之患,不战而解!”
李善长抚须道:
“赵普胜一死,陈友谅水师失去了主将,短期内必难再组织大规模进攻。”
“更重要的是,其麾下其他将领见陈友谅如此猜忌功臣,定会心生不满,离心离德。”
“这对我军而言,乃是天大的利好!此功全赖潜伏的间谍与诸位谋划!”
朱鸣十分满意,下令道:
“传我令,重赏所有参与此次反间计的间谍。”
“每人赏赐田宅五十亩、白银百两,有功者破格提拔!”
随后,朱鸣神色一沉,面容严肃,继续部署道:
“虽除了赵普胜,但陈友谅仍有十万大军,不可掉以轻心!”
“徐答继续加固池州城墙与陆路防线,增筑烽火台,严密监控安庆动向;”
“俞通海率水师主力进驻池州江面,将改装后的战船布防于长江要道,做好江上的防御。”
“另外,舰队需要在江面和河道上进行巡逻警戒,防止陈友谅军突袭;”
“江浙、应天筹备粮草、弹药,随时支援池州前线!”
“遵令!”众文武齐声领命。
应天城内,间谍们领赏谢恩,士气大振;
池州前线,徐答正指挥兵士加固城墙,俞通海的水师战船在长江江面列队操练,炮声轰鸣;
陈友谅这次杀害赵普胜,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陈友谅军中赵普胜的旧部怨言四起,不少兵士暗自心寒,甚至有小股部队偷偷投奔红巾军。
朱鸣立于应天城头,望着西边长江的方向,面容肃穆、眼神坚毅。
朱鸣反间计的成功,不仅除掉了陈友谅麾下一员猛将,更削弱了其军心士气和团结。
朱鸣此次的计谋,为红巾军巩固西部防线、积蓄力量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朱鸣知道,陈友谅大军仍在,根基未损,以陈友谅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经此一役,红巾军已占据先机,未来与陈友谅的决战,朱鸣的胜算又添了几分。
长江江面,风平浪静,却暗藏着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
红巾军朱鸣与陈友谅的较量,虽暂未开战,却已在无形的战场中,分出了一轮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