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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器打开圣旨目光扫过首句:

“册立萧大器为皇太子!”身子便是一僵,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随即躬身,语气带着几分谦逊的推辞:“父皇,儿臣……儿臣能力微薄,恐难当太子之任。

这些年虽遵旨办事,却常有思虑不周之处,若真居此位,怕难安宗室、服百官。”

萧纲语气平缓了不少说道:“侯景之乱你的功劳不小,最近主持均田,让流民重归农桑,奏章我也看了。

你让数万流民与百姓重回故土,更不必说你帮我收回了不少军权。

让我坐在皇位上也能安心不少了!这太子你当之无愧了!”

萧大器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抬头时眼中已没了犹豫,躬身叩首:“儿臣……谢父皇信任,定不负太子之责,不负社稷。”

随着一场送葬仪式的结束,代表着萧衍的时代结束了,南梁迎来了他的第二位统治者。

太清三年五月己丑日·太极殿

晨露未曦时,建康宫的朱漆宫墙已被赤色幡旗映得发亮。

南梁属火德,凡国之大典皆以赤为尊,萧大器身着远游冠、朱明服,腰间系着素色双印绶,正跪在太庙的青石阶前。

由太常寺卿持玉册代为告祖:“今陛下承高祖之业,立嫡长子大器为皇太子,谨告列祖列宗,以固社稷根本。”

青铜编钟敲出三记沉响,钟音绕着太庙的盘龙柱散开时,他起身拂了拂衣摆上的香灰。

目光掠过殿内供桌上的太牢礼器,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玉带钩今日之后,他便不再是豫章亲王,而是南梁的储君了。

辰时三刻,太极殿的铜环门被羽林卫缓缓推开。殿外的石阙下,宗室诸王、三公九卿已按品级列阵。

萧纶着紫色公服,手持玉笏立在宗室首列,琅琊王氏的王克与陈郡谢氏的谢举并肩站在朝臣队中。

宽袖襦裙上绣着暗纹,腰间的金鱼袋随着步伐轻晃。

太子母妃王灵宾则在殿东的珠帘后静坐,朱钗上的明珠垂在额前,目光紧紧锁着殿门方向。

殿内更显肃穆:御座后的十二章纹屏风绣着日月星辰,御座两侧列着八尊青铜鼎,鼎旁的钟磬架上,乐工们已持着琴瑟待命,袖口的青碧色镶边垂在膝前。

“陛下驾到!”

随着俞三副的唱喏,萧纲身着衮龙袍缓步登殿。

赤色龙袍上绣着十二章纹,玄纁色的衣缘扫过御座前的白玉阶。

他抬手按在腰间的大绶上,目光扫过殿内文武,最终落在殿门处。

紧接着,太常寺少卿引着萧大器入殿,朱明服的下摆擦过青石地时,殿内雅乐骤起,钟磬与琴瑟相和,奏的是《雅颂》中的《鹿鸣》篇。

萧大器行至殿中丹墀下,对着御座行三拜九叩礼。待他起身时,中书令捧着玉册与皇太子玺上前,单膝跪在御座旁。

萧纲接过玉册,指尖触到玉版上温润的刻痕,那是中书省连夜誊写的册文,上边写着

“嫡长子大器,性资温恭,笃学尚礼,宜登储副,以承宗庙”。

他抬手将玉册递向萧大器,声音沉得像殿外的铜钟:“此乃社稷之托,你当勉力。”

萧大器双手接过玉册,掌心被玉版的凉意浸着,却仍躬身辞让:“臣无才无德,恐负陛下与宗庙之望,愿避贤路。”

“你为嫡长,资历功劳颇多,何谈无无才德?”

萧纲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扫过殿内,“诸卿以为,朕之择,当否?”

“陛下圣明!皇太子贤德!”

三公九卿率先跪拜,玉笏撞在青石地上发出整齐的脆响。

紧接着宗室诸王、殿外的羽林卫、甚至珠帘后的宫妃都跟着躬身。

山呼“万岁”的声浪撞得殿顶的藻井微微震颤。

萧大器捧着玉册,看着满殿躬身的臣僚,忽然明白方才太庙告祖时。

此刻正沾着御座前的香灰,那是属于南梁的烟火气,也是他往后要守护的东西。

待朝拜声歇,萧纲命谒者仆射持节出宫,将册储诏颁行天下。

殿外的赤幡被风卷得猎猎作响,钟磬声再次响起时,萧大器随萧纲步至殿外。

望着宫墙外渐渐升起的炊烟建康城的百姓该已听闻诏命,或许此刻,街巷间正有人提着赤色灯笼,庆贺新太子册立。

王灵宾从珠帘后走出,快步上前为萧大器正了正远游冠的缨带,指尖的温度落在他的额角,轻声道:“太子,往后行事,更要如这身朱明服一般,守得住赤心。”

萧大器面前的端庄秀美的女子,有些陌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他面带微笑的对着她点头,

萧纲也上前道:“储君不是虚名,是待朕百年后,替朕守着这建康城,守着南梁的山河。”

萧大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守卫我大梁河山!”

殿内的雅乐还在继续

三日后的一个深夜,萧大器与谢举两人来到文德殿内。

虽然萧纲做了皇帝,但是他现在似乎养成了习惯,就是有拿不准的事情,还是下意识的要叫两人过来商议。

可能是因为围困台城时,养成的习惯吧,毕竟三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眼见两人要行礼,萧纲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上朝,礼就免了吧!”

谢举主动开口问道“陛下,唤微臣与太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纲揉了揉了自己太阳穴,显然是有些头疼的事情:“今天让你们两人来呢,主要是眼下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商议一下!萧渊明丧师、萧正表献城,这罚得怎么定,你们都说说。”

谢举:“陛下,此两人固然有错,但终究是宗室萧渊明是陛下堂弟,萧正表也属旁支亲脉。

武皇帝当年定下【宗室非谋逆不诛】的规矩,是怕伤了皇室根本。老臣想着,削去他们的王爵,降为县侯。

罢去军职在家自省,也算是有惩戒了,太过严苛,恐让其他藩王多心。”

萧大器缓声开口,先欠了欠身,语气平和:

“谢公顾虑宗室根基,是为朝堂长远打算,大器明白,只是有件事想和谢公请教,寒山那十万将士。

不少是江淮子弟,如今尸骨还没归乡,他们的家人还在等着朝廷给个说法。若只是降爵自省,将士们在九泉之下,怕是难安啊。”

谢举愣了愣,随即摇头:“太子殿下,老臣不是护着他们,只是宗室子弟镇守地方多年,若是罚得重了。

往后各州藩王遇事缩手缩脚,北边东魏再来犯,谁还肯领兵上前?”

萧纲坐在书房的御座上“言扬说的有几分道理!”

萧大器没急着反驳,反而放缓了语速

“可我也在想,若是因为宗亲身份,就能轻饶失城丧师之罪,那下次边防再出事,普通将士会不会想,

‘反正宗室犯错没事,我们拼了命也未必有好结果’?到时候军心散了,才是真的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