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推开餐厅包间门时，浓烈的血腥味往鼻腔里钻。
二十支蜡烛的烛芯还泛着余温，蛋糕上祝沈珠30岁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歪在一边。
而寿星沈珠趴在餐桌中央，后背插着的水果刀没至刀柄，酒红色长裙浸成了深褐色。
保护现场，谁都不许进来
包间里除了周明，还有三个人。
沈珠的发小许薇，攥着餐巾纸反复擦手，眼眶红得却没什么泪痕。
沈珠的合伙人赵凯，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了过滤嘴，烟灰落在昂贵的西装裤上也没察觉。
最后一次见沈珠活着，是什么时候？
林野的目光扫过四人，落在周明身上。
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领带歪在颈侧，衬衫前襟沾着蛋糕奶油，双手还在不受控地发抖。
十分钟前，我去前台补订蜡烛，她还在和许薇说笑回来就看到她倒在这，我冲过去叫她，手碰到了刀柄，你们看他举起右手，指缝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救她。
法医很快赶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19:00-19:20之间，正好是周明去前台的十分钟。
水果刀是餐厅备用的，刀柄上只有周明和沈珠的指纹周明的指纹叠在沈珠的上面，符合他所说的碰过刀柄的证词。
看起来像激情杀人。
小李低声对林野说，周明有不在场证明，另外三个人呢？
许薇第一个开口，声音发紧周明走后，我去了洗手间，大概五分钟，回来时赵凯在打电话，林晓在看手机，沈珠还坐在那看蛋糕，我没敢打扰她，就坐回原位了。
赵凯掐灭烟，喉结滚了滚我在跟客户打电话，谈下周的合作，通话记录能查，全程没挂过。
中间抬眼看过一次，沈珠在低头看手机，没异常。
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我进来后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回消息，沈珠姐叫过我一次。
问我要不要喝果汁，我摇了摇头后来听到赵凯打电话的声音，再后来周明哥就冲进来了。
线索似乎断了。
包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焊死，通风口窄得连孩子都钻不进去这是个完美的密室，除了有不在场证明的周明，剩下三人都有单独接触沈珠的可能，却没人能拿出绝对的证据自证清白。
林野蹲在餐桌旁，目光落在那盘被碰倒的蛋糕上。
奶油溅到了桌布边缘，上面沾着一根极细的银色丝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又看向沈野的手机，屏幕碎了，却还亮着，停留在一个聊天群界面。
群叫2014级设计班，最新一条消息是许薇发的，珠珠，生日快乐，当年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
发送时间是19:15，正是沈珠遇害的时间段。
当年的事？
林野抬眼看向许薇，什么事？
许薇的脸色瞬间白了，手攥得更紧没没什么，就是上学时的小事，闹过别扭而已。
赵凯却突然开口是设计稿的事吧？
他冷笑一声，看向许薇当年沈珠拿了全国设计金奖的作品，其实是你画的初稿，被苏蔓改了几笔就拿去参赛了，这事我偶然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