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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锣鼓声、鞭炮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四合院里,人们见面时的第一声问候,不再是寻常的“吃了吗”。

而是带着激动颤音的“听见广播了吗?”“咱们成功了!”。

李向阳一大早就醒了,虽然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却感觉精神焕发。

他站在屋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胸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他想起了自己那五位永远留在香港的同志,所有的隐忍、付出与牺牲。

在昨天那声响彻世界的东方惊雷中,得到了回报。

“咱们国家,这回是真不一样了。”

一大爷易中海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站在李向阳身边,感慨道。

“活了这么大岁数,受了多少洋人气,看了多少弱国无外交的窝囊……盼了多少年,终于盼到今天了!咱们中国人,也能自己造出这镇国神器了!”

李向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

就连三大爷阎埠贵,此刻也叹道: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此乃国运昌隆之兆,民族复兴之始啊!”

然而,这片由国家级喜讯带来的昂扬气氛,并没能持续太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归来打破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臃肿而熟悉的身影——是贾张氏。

她脸上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愁苦怨愤。

她挎着个小包袱,脚步迟疑地挪进了院子。

她先是下意识地朝着自己曾经住了几十年的贾家屋子望去,眼神复杂。

恰巧,秦淮茹正和母亲秦大娘在门口说着话,秦京茹也在旁边帮忙摘菜。

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在院里玩。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尤其是看到取代了自己位置的秦大娘,那眼神瞬间就变得尖锐起来。。

“淮茹……”贾张氏的声音带着沙哑。

秦淮茹闻声抬头,看到贾张氏,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妈?您怎么回来了?周叔呢?”

秦大娘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这个曾经的亲家母。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提到“周叔”,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她一拍大腿,也不顾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带着哭腔就嚎了起来: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淮茹啊!妈……妈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啊!妈是被他骗了啊!呜呜呜……”

她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李向阳、易中海等人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秦淮茹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

“妈,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当初您跟周叔领证,可是在街道办王主任那儿过了明路的,院里好多邻居也都知道。怎么现在就过不下去了?”

贾张氏见有人围观,更是来了劲,一屁股就坐到了贾家门前的台阶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起来:

“过明路?那是被他老周给骗了!你们是不知道啊!”

贾张氏捶胸顿足,“那老东西,婚前看着人模狗样,时不时还能弄点肉啊、点心啊给我,我以为他多大方,多能挣钱呢!

结果呢?全是装出来的!他那点退休金,少得可怜!为了把我骗到手,那点老底儿都快掏空了!等我一过门,好了,原形毕露!”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现在在他那个破家里,天天吃的都是什么?

粗粮窝头就咸菜!偶尔见点油腥,那都跟过年似的!比我在贾家的时候差远了!

他那个破屋子,又小又潮,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哪比得上咱们这厂里分的房子亮堂暖和?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呜呜呜……”

这时,何雨柱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抱着胳膊冷笑道:

“贾大妈,哦不,现在该叫周大妈了。

您这话说的,当初可是您自己愿意跟人老周走的,没人逼您吧?

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周条件就那样,您当初图人家啥了,自己心里没数吗?”

贾张氏被何雨柱噎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指着何雨柱:

“傻柱!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我图他啥?

我……我一个寡妇家家的,不就是图个晚年有个依靠吗?谁知道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她这话说得露骨,周围几个妇女都皱起了眉头。

一大妈忍不住开口道:“老嫂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日子是两个人过的,穷有穷的过法,老周人看着还算老实……”

“老实?他那是没本事!”贾张氏立刻打断一大妈的话,声音尖利。

“他要是有本事,能挣那么点钱?能让我跟着他吃苦受穷?

我现在是看明白了,靠他是指望不上了!将来老了,动不了了,还不得指望我大孙子棒梗?”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正在一旁愣愣看着她的棒梗:

“棒梗!我的好大孙!奶奶心里最疼的还是你啊!奶奶以后还得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棒梗被奶奶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秦淮茹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挡在棒梗身前,看着坐在地上的贾张氏,不再留任何情面:

“妈,您这话就说错了。您现在已经嫁给了周叔,是周家的人了。

法律上,您跟周叔是夫妻,互相负有扶养义务。

将来您老了,第一责任人应该是周叔,而不是棒梗,更不是我们贾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的邻居:

“这房子,是厂里分给东旭的,东旭走了,房子理所当然是留给他儿子棒梗的。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您既然选择了改嫁,离开了贾家,就应该在周家安心过日子。

总想着回贾家,让贾家的孙子给您这个周家的奶奶养老,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街坊四邻都在这里,大家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淮茹这番话,有理有据。

周围的邻居们听了,也纷纷点头低声议论:

“淮茹说得在理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改嫁的婆婆……”

“就是,哪能两头占便宜呢?”

“当初可是她自己非要走的……”

贾张氏见秦淮茹态度如此强硬,顿时又急又怒。

她双手拍着地面,扯开了嗓子就要嚎: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看看吧!你们才走了几天啊!

这院里就没人容得下我了啊!秦淮茹她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不活了啊……”

然而,她刚嚎了个开头,李向阳就开了口:“贾大妈!”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全国人民欢庆的大喜日子!国家有了原子弹,这是天大的喜事!咱们院里,也应该是一片喜庆祥和。

您在这里哭闹撒泼,合适吗?是想给这大喜的日子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