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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程表,第一天。

地下基地的古锻炉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全新的“课堂”。

大厅中央,团子如同一个得道高僧,一动不动地,以一个极其沉稳的姿态,盘坐(趴)在一块巨大的“不动之钢”矿石之上。那块矿石散发着沉凝、厚重的气息,仿佛是大地之心。团子闭着眼睛,呼吸悠长,气息内敛,整个身体仿佛已经与身下的“山脉”,融为一体,给人一种万古不移的错觉。

而在他的对面,白正跪坐在一个蒲团上,极力地模仿着他的姿-势,双手结印,双目紧闭,试图进入那种“不动如山”的境界。

但对于一个血液里流淌着辉夜一族战斗本能的人来说,“静止”,是比任何酷刑都更难忍受的折磨!

不过短短几分钟,白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地、小幅度地颤抖起来。他那属于战斗本能的肌肉,在渴望着“行动”!他那双纯净的绿色眼眸深处,那一点代表着“毁灭”意志的红光,如同风中的烛火,开始不安地闪烁、跳动,充满了“烦躁”与“不耐”。

“……第一课,‘静坐’。”远处的纲手,看着这一幕,对身旁的静音和健太低声说道,“这是这场‘心性战争’中,最难的一关。他必须学会,在‘不动’中,找到力量,而不是在‘毁灭’中寻求释放。这是成为‘骑手’的第一步。”

“静坐”修行结束,白浑身是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紧接着,是自来也的“故事会”时间。

这一次,自来也的绘本上,画的不再是初代火影那惊天动地的“顶上化佛”,也不是他自己那豪迈的“仙法·五右卫门”。

他画的,是一个孤单的身影,在巨大的瀑布之下,一动不动地,任由万钧的水流冲击着身体,数十年如一日,仿佛化作了一块顽石。

“——这是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为了等待那个能改变世界的‘预言之子’,他以这种姿态,沉睡了近千年。他的‘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守护。”

他又翻开一页,画的,是一个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大师,将自己与一个被封印的、足以毁灭国家的魔物,一同沉入了黑暗的海底。他用自己永恒的生命,化作一座“海底的墓碑”,守护了国家数百年的和平。

“他的‘不动’,让无数人得以安宁地‘生活’。”

最后一页,画的,是一名木叶的无名医疗忍者,在一次惨烈的撤退战中,为了守护一个身受重伤、无法移动的重要同伴,他用自己的身体,化作盾牌,硬生生地,承受了敌人三天三-夜的围攻,一步未退,最终,浑身插满了苦无和长矛,站着死去,化为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他的‘牺牲’,换来了‘胜利’的火种。”

白安静地听着。他无法完全理解“未来”或“和平”这种复杂的概念。但是,他能清晰地,从自来也那变得无比庄重和充满敬意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全新的“力量”。

一种不靠“攻击”,而是靠“忍耐”、“守护”与“坚持”而获得的、同样值得“尊敬”的力量。

他的心中,那颗名为“不动”的种子,悄然发芽。

下午,再次回到锻炉大厅。纲手决定,检验今天的“学习成果”。

“白。”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今天的最后一课,‘防御’。”

她看着一旁的自来也:“自来也,用不蕴含杀意的、纯粹的‘体术’,攻击他三招。白,你的任务,不是‘反击’,也不是‘闪躲’。”

她看着白,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站在原地,不准后退一步,接下他!”

自来也点点头,走上前,摆开了架势。

“第一招!”

自来也用七成的力量,一记标准的直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的劲风,轰向白的胸口。

那一瞬间,白的眼中红光一闪!他那属于辉夜一族的战斗本能,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出了“最优解”——用更锋利的骨刺,去贯穿敌人的心脏!

但就在骨刺即将破体而出的瞬间,他看到了身旁,那个依旧如同山岳般沉默、安静地注视着他的团子。他的脑海中,也回想起了自来也故事中,那个为了守护同伴而“站着死去”的医疗忍者的身影!

“不…!”

他猛地一咬牙,竟用自己那刚刚萌芽的“人性”意志,强行,将那股反击的本能,给死死地压了下去!

他交叉双臂,护在胸前,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

“砰!”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向后滑行了数米,双脚在坚硬的金属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划痕!但他…没有还手!

“很好!”纲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第二招!”

自来也的第二招,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接踵而至!

这一次,白不再是单纯地硬抗。他学着团子“静坐”时的样子,双脚如同老树盘根,死死地扎在地上,将身体的重心压到最低!

“咚!”的一声巨响!他只是微微晃了晃,后退了不到半步!他成功地,将大部分的冲击力,都导入了脚下的大地!

“第三招!”

自来也发出了第三招,也是最快的一招!他的身影瞬间模糊,一记蕴含了仙术查克拉的重拳,直取白的面门!

这一拳,避无可避!

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放弃了所有的技巧,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姿态。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概念——

“不动。”

就在自来也的拳头,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岩石般坚硬的灰色查克拉光晕,从他体表,一闪而逝!那股气息,与“不动之钢”如出一辙!

“铿——!!!”

一声如同金石交击般的巨响!

自来也如同打在了一面真正的、由精钢铸就的墙壁上,一股磅礴的反震力,从对方身上传来,竟震得他自己“蹬蹬蹬”地后退了一步!

而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纲手、自来也、静音,看着眼前这一幕,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静音第一个,发出了充满喜悦的欢呼!纲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无比欣慰的笑容。

白看着自己那毫发无伤的身体,又看了看纲手脸上那“赞许”的笑容,他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属于“被认可”的、纯粹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片充满了“教学成果”的温馨氛围中,一只通体赤红、专门用于传递最高级别军情的“逆火之蛤蟆”,突然“砰”的一声,出现在了地下基地的中央,口中吐出了一份被火焰封印的、滚烫的卷轴!

自来也脸色一变,立刻上前解开封印,展开卷轴。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纲手…麻烦来了。”他的声音,无比凝重,“前线急报。岩隐村的部队,又开始大规模集结了。但这一次,不是在攻击我们的防线…”

他将卷轴递给纲手。

“——他们…他们在桔梗山的正中央,那个我们与他们防线的交界处,开始用土遁,建造一座巨大的‘要塞’!”

纲手看着卷轴上,那座由敌人绘制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岩石堡垒”的草图,那双刚刚还充满了欣慰的金色眼眸,再次,变得冰冷而锐利。

一个月的“休战期”,即将结束。

而敌人,已经开始为下一场更残酷的战争,构筑全新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