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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指挥帐篷内,因为白的回归,气氛本应是轻松的。

但此刻,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场辉煌的胜利,仿佛变成了一面镜子,映照出在场每一个人心中,那份无法言说的恐惧与不安。

静音正含着泪,小心翼翼地为自来也包扎着手臂上被白无意识划出的伤口。那伤口不深,但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横亘在他们与那个“家人”之间。自来也则死死地盯着那扇白刚刚关上的、紧闭的房门,脸上写满了害怕。

纲手没有去庆祝战术的成功。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扇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凝重。胜利的喜悦,在此刻,显得那么的苍白而讽刺。

“——那真的是‘胜利’吗,纲手?”

自来也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痛苦,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转过头,看着纲手,那双总是充满了豪迈与不羁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深深的质问。

“为了摧毁敌人的一个基地,我们就亲手,把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连我们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冷血的‘兵器’!你告诉我,这和团藏、和大蛇丸,还有什么区别?!”

纲手没有反驳,她只是疲惫地回答,声音轻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区别就是,我们还站在这里,试图把他变回来。而大蛇-丸…只会给他下达下一个命令。”

“变回来?”自来也苦笑一声,“怎么变?用更多的战斗?更多的鲜血?让他习惯杀戮,然后告诉他这是为了守护?纲手,我们正在教一头鲨鱼,如何更高效地捕猎,却妄想它能爱上吃海草!”

这场辩论,没有答案。

地下基地的医疗室内。

第一个“病人”,是团子。

他正安静地趴在纲手的手术台上。他的身体没有大碍,那道狰狞的伤口在纲手的治疗下,已经开始缓缓愈合。但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与狡黠光芒的乌黑眼睛,此刻,却显得无比的黯淡与虚弱,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

纲手的手掌,覆盖着一层柔和的医疗查克拉,轻轻地按在他的头顶,仔细地感知着他精神世界的状态。许久,她才缓缓收回手,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的‘精神撕裂’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对一旁满脸担忧的自来也和静音解释道,“那道连接着他和白的‘灵魂锁链’,是他们之间最根本的羁绊。但在昨夜,那根锁链,被心魔的‘精神污染’和白的‘杀戮意志’,强行撕扯。虽然没有断裂,但已经出现了无数细微的裂痕。”

她得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在它自我修复之前,团子虽然还能‘感知’到白,但已经无法再进行上一次那种强度的‘精神呼唤’了。他那温暖的‘阳遁’,暂时无法穿透白那冰冷的‘兵器’外壳。”

“我们的‘保险’,已经失效了。”

第二个“病人”,是白。

纲手调出了在刚才的“暴走”与“对峙”中,由健太等人冒死记录下的、关于白的全部生理与查克拉数据。

看着那张复杂的数据图,健太的脸上,充满了科学家的狂热与一丝人性的恐惧。

“不可思议…纲手大人,根据我们的数据模型…白大人,似乎在他的体内,形成了两个完全独立、但又互相冲突的‘人格模式’。”

他指着数据图上,那条平稳的绿色波形线:“一个,是我们之前所熟悉的、以‘家人’和‘团子大人’为核心的、情感驱动的‘孩童模式’。在这个模式下,他的查克拉流动平缓,生命体征稳定,更倾向于‘学习’和‘守护’。”

随即,他的手指,指向了另一条充满了尖锐的、不规则的红色峰值的波形线,那条线,仿佛代表着纯粹的毁灭。

他的声音变得干涩:“……而另一个…则是在被‘精神污染’和‘尘遁刺激剂’激活后诞生的、以‘战斗本能’和‘杀戮效率’为核心的、纯粹理性的‘兵器模式’。在这个模式下,他的心跳、血压、查克拉输出功率,都会瞬间提升到一个恐怖的数值。他的所有行为,都将以‘最高效地消灭敌人’为唯一准则。”

“也就是说……”纲手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现在,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一个‘孩子’和一个‘怪物’?”

“是的。”健太艰难地点了点头,“而且最可怕的是,‘兵器模式’似乎正在试图‘吞噬’和‘同化’‘孩童模式’。我们不能再对他进行任何负面刺激了,否则……”

否则,那个孩子,将永远消失。

纲手看着眼前这两份令人绝望的“病历”,在长久的沉默后,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了那种属于终极赌徒的、永不服输的火焰。

“我明白了。”

她看着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我们之前的计划,是试图用‘人性’去‘覆盖’魔性。我们失败了。”

“所以,我们的新计划,不再是‘覆盖’。而是‘共存’与‘引导’。”

她指着那份数据报告,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我们无法再阻止‘兵器’的苏醒,因为那是辉夜一族的本能,是战争的催化。那么,我们就反过来,去教导那个‘孩子’,如何去使用这具名为‘兵器’的身体!”

“我们要做的,不再是单纯地‘压制’那份恶。而是要让‘白’的‘人性’,成为驾驭那份‘辉夜之力’的‘骑手’!我们要教他,愤怒,是为了守护;力量,是为了终结战争!我们要为这件最锋利的武器,装上一个由我们亲手打造的、名为‘心’的保险!”

自来也听着纲手这个更加疯狂、但也更加充满“希望”的计划,他那充满了愤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动摇。

这,或许是唯一的路。

但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可是…纲手大人,”静音担忧地说道,“他现在…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肯出来…他拒绝与我们交流。我们连第一课,都无法开始…”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着、看起来最虚弱的团-子,缓缓地,从手术台上爬了下来。

他一瘸一拐地、艰难地,走到了白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他没有撞门,没有咆哮,更没有试图用精神力去强行沟通。

他只是将自己虚弱的身体,轻轻地靠在了冰冷的门上,然后,用一种充满了“担忧”与“思念”的、极其微弱的“咿呀”声,如同小猫般,轻轻地呼唤着。

同时,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颗最甜的、他平时最爱吃的、被静音用糖浆包裹的苹果,从门缝底下,一点一点地,推了进去。

门内,一片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失败了的时候。

门缝里,一只苍白的、带着一丝颤抖的手,缓缓地伸了出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那颗苹果,拿了进去。

紧接着,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充满了“迷茫”与“回应”的、属于“孩子”的声音,从门后,轻轻地传了出来。

“……团…子…?”

那声音,微弱,却如同天籁。

它穿透了兵器的甲胄,穿透了战争的阴霾,精准地,抵达了每一个“家人”的心底。

拯救的战争,虽然无比艰难,但最坚固的“羁绊”,已经为他们,打开了第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