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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第三号地下水道管理区。

晚风,卷起地上的灰尘与铁锈,打着旋,吹过这片,被月光笼罩的、死寂的荒地。

自来也,就那么,僵硬地,站立在那扇,被强行破开的、正汩汩地向外冒着不祥气息的、黑漆漆的洞口之前。

整个场面,寂静得,只剩下那萧瑟的风声,与他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狂乱的心跳声。

【强烈的违和感】

前景:

是一只,刚刚才从那堆积如山的、锋利的金属与碎石堆里,毫发无伤地爬出来的、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还有些狼狈的熊猫幼崽。

他,正努力地,甩着自己那颗,沾满了灰尘的大脑袋。

然后,抬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纯洁无辜的、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水晶般的、清澈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丝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对眼前这诡异场景的“茫然”,静静地,看着自来也。

是那个,被以一种,最暴力的、最不讲道理的、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方式,给硬生生撞碎了的、曾经坚不可摧的巨大铁闸门。

以及,那闸门之后,那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无尽的恶意与不祥气息的……黑暗深渊。

可爱,与恐怖。

无辜,与暴力。

光明,与黑暗。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极致矛盾的画面,就这么,荒诞地,重叠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智慧生物,都当场大脑宕机的、充满了超现实主义色彩的……诡异画卷。

自来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那颗,总是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与骚操作的、为战斗与分析而生的大脑,因为眼前这幅,过于荒诞的、充满了强烈违和感的画面,而陷入了,短暂的、死机般的状态。

……

【脑内的“回放”】

几秒钟后。

自来也那属于传说三忍的、堪比最精密计算机的强大大脑,终于,在经历了短暂的蓝屏之后,强制地,重启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将外界,那些充满了干扰性的、荒诞的视觉信息,暂时地,彻底屏蔽。

开始,在他的脑海之中,以一种,绝对冷静的、属于“S级任务回放”的、最专业的模式。

高速地,闪回着,今天下午,所发生过的、所有的一切!

【闪回与串联】

闪回画面一:

那条,僻静的、泥泞的小路上。

那几道,看似是随意划拉的、杂乱无章的、但其整体的指向性,却又明确得,如同路标般的……

深深的爪痕。

自来也内心oS:“……‘信号’……”

闪回画面二:

那个,充满了岔路口的、复杂的街区。

那个,被“不经意”地撞翻在地的、里面的绷带,正好,指向了西北方向的……

垃圾桶。

自来也内心oS:“……‘路标’……”

闪回画面三:

自己,站在这扇,坚不可摧的巨大铁闸门前。

犹豫不决,进退两难,如同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无助的傻瓜的……

那副,可笑的样子。

自来也内心oS:“……‘僵局’……”

闪回画面四:

那堵,半塌了的、长满了青苔的断墙之上。

那一声,不大不小,却又正好能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地面,吸引到天空的……

充满了“惊慌”的,尖锐叫声。

自-来也内心oS:“……‘诱导’……”

闪回画面五:

那一道,从天而降的、黑白相间的“肉球”。

那一个,并非是胡乱坠落,而是,以一种,最精准的、能够将冲击力发挥到最大的角度,狠狠地,砸在了,这扇巨大闸门,最脆弱的、锈蚀得最严重的中心点的……

完美的,“失足”。

自来也内心oS:“……‘破局’!!”

……

【无法接受的“真相”】

当这五个,看似是毫无关联的、“巧合”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之中,如同拼图一般,被一块一块地,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清晰的、充满了因果关系的时间线时……

一个,让他,整个人,都如坠冰窟的!

一个,让他,从脚底板,一直凉到天灵盖的!

一个,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却又无可辩驳的……

恐怖的,结论,浮现了出来!

“不对……”

“不对……不对……”

“全都不对!!”

他在心中,发出了,如同梦呓般的、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咆哮!

“一次,偶然的发现,那,是运气。”

“两次,离奇的巧合,那,可以称之为是命运……”

“但是……”

“这,接二连三的、环环相扣的、每一步,都仿佛是,用最精密的尺子,给仔仔细细地丈量过的、完美的‘意外’……”

“就只能是——”

“——‘计划’!!!!!”

这个词,如同,一道,创世的、毁灭性的雷霆,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瞬间,便将他之前,那些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的、自以为是的、感人肺腑的“脑补”,给炸得……

粉碎!

他,瞬间,就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从头到尾……”

“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该死的纲手的‘求救信号’!”

“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这只熊猫……不……是这个,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的‘生物’,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它,在引导我!”

“它,在利用我!!”

“它,在利用我那该死的、愚蠢的思维盲区!在利用我,对纲手那份,无法割舍的关心!!”

“它,想让我,来到这里!”

“它,想让我……”

“——打开这扇门!!”

……

【真正的问题】

自来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眼前那个,还在装模作样地,甩着脑袋上的灰尘的团子的眼神,彻底地,变了!

之前的眼神:

是看待一个,“被大蛇丸所利用的、可怜的工具”。

是看待一个,“纲手新养的、奇怪的宠物”。

是看待一个,“拥有着一丝野性的、罕见的忍兽”。

而,此刻的眼神:

是看待一个,在“智慧”的层面上,与自己同级!

甚至,是在“布局”与“算计”之上,完完全全地,超越了自己!

是一个,未知的、神秘的、强大的、深不可测的……

“对……手!!”

那眼神之中,充满了,绝对的审视!

充满了,强烈的忌惮!

以及,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属于强者,在遇到了同类之后,才会有的……

兴奋!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来也,这充满了颠覆性的视线变化。

团子那副,充满了“天真”与“无辜”的表情,也悄然地,发生了,一丝丝,极其细微的、却又足以让自来也捕捉到的变化。

他,不再伪装了。

他,只是,平静地,坦然地,回望着,自来也的眼睛。

一人,一兽。

就在这,被强行洞开的、“地狱之门”的前方。

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懂的、属于灵魂层面的……

激烈交锋。

在这一刻,自来也脑海中,那个,“纲手到底怎么了?”的问题。

已经变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值一提。

一个,更加巨大的、更加根本的、更加令人感到恐惧、也更加令人感到着迷的、全新的问题,取而代之!

他,看着眼前这只,还在不紧不慢地,抖落着身上灰尘的熊猫。

内心的疑问,从一句,充满了怜悯的陈述句,变成了一句,充满了敬畏的、直击灵魂的……质问句!

“你这家伙……”

“…………到底是谁?”

本章,结束。

“智斗”的胜负,已经,分晓。

主角,食铁兽团子的智慧,得到了,最完美的、无可辩驳的彰显!

故事的核心矛盾与悬念,被成功地、也是不可逆地,从那个,充满了过去与创伤的纲手身上,彻底地,转移到了,团子那深不可测的、充满了无尽谜团的……

身份之谜上。

喜剧的幕布,缓缓落下。

而悬疑的、充满了未知与探究的……

大戏,即将,正式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