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诏狱天牢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腐臭与血腥气交织成令人窒息的黏稠气团,仿佛能钻进人的骨髓里。

铁栅后,昏黄的油灯被气流吹动,摇曳的光影将刑架上两人的身影拖得扭曲可怖,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园觉和尚光头青筋暴起,额上的冷汗混合着血污往下淌,浸透了早已破烂的僧衣。

他被铁链死死缚在刑架上,四肢关节被拉扯得生疼。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静虚尼姑被缚在另一侧的木架上,双手手腕勒出深深的红痕。

面色惨白如纸,眼底的惊惧如同潮水般翻涌,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庆侧身对着贾珩,抬手介绍身旁一脸阴翳的中年男子:“侯爷,这位是北镇抚司的‘快刀’封理,祖孙三辈都在诏狱执掌审讯,最擅撬开硬骨头的嘴。”

封理微微颔首,手中细长的牛耳尖刀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刀刃薄得几乎透明。

他常年与刑具、囚徒打交道,身上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戾气,眼神冷漠得如同万年寒冰。

虽自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平生最恨的便是残害妇孺之事。

昨日听闻铁槛寺的龌龊勾当,早已暗下决心,要让这两个败类尝尽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和尚,尼姑,招是不招?”

封理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带一丝温度,尖刀轻轻划过园觉的僧袍领口,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贾珩端坐于旁侧的梨花木椅上,指尖轻叩扶手,发出 “笃笃” 的轻响,在死寂的诏狱中格外清晰。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刑架上的两人,没有丝毫怜悯。

陈庆立在其侧,面无表情,腰间的绣春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如刀,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园觉牙关紧咬,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可他不能招 —— 他有一个刚满五岁的女儿,寄养在城外的农户家,若是吐露了幕后之人,以江南甄家的狠辣,定会让他女儿陪葬。

更何况,账本的下落只有他一人知晓,静虚不过是个负责给孩童梳妆打扮的边缘人,根本接触不到核心。

只要账本还在,贾珩需要靠他找到账本,幕后的甄家也怕他鱼死网破,双方都会投鼠忌器,他的女儿才能安全。

“阿弥陀佛,”

园觉强撑着念了一声佛号,声音干涩,“贫衲不知阁下所言何物,铁槛寺乃是清净之地,何来招供一说?”

封理冷笑一声,这样嘴硬的囚徒他见得多了。

他不再多言,手腕翻转,尖刀划破园觉的僧衣。

第一刀便从肩颈处精准划下,薄如蝉翼的皮肉翻卷而出,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刑架的木柱。

“唔!”

园觉闷哼一声,额上的冷汗瞬间涌了出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如蚯蚓。

静虚尼姑看得浑身颤抖,瞳孔骤缩,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喉间溢出,浑身如同筛糠般抖动。

刀光起落间,皮肉碎屑随刀锋飞溅。

每一刀都避开要害,却精准地落在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带来撕心裂肺的极致痛楚。

园觉起初还能硬撑着诵念经文。

可当封理的刀划过他的肋下,那股深入骨髓的剧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诵经声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凄厉得如同鬼哭。

“说不说!”

封理每划一刀,便沉声喝问一句,尖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发出 “滴答” 的声响,在死寂的诏狱中格外刺耳。

静虚早已面无人色,眼前的血腥场面让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淌,口中不停念叨着:“饶命…… 我什么都不知道…… 饶命啊……”

四十余刀过后,园觉浑身血淋淋的。

伤口如蛛网般密布在四肢躯干上,鲜血顺着刑架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的血洼。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濒临崩溃,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静虚的啜泣。

他望着眼前冷漠的贾珩、面无表情的陈庆,以及手中尖刀仍在滴血的封理。

终于撑不住了 —— 他怕自己再不说,会被活活凌迟而死,到时候账本的下落无人知晓,女儿依旧难逃一死。

“我说…… 我说……”

园觉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哭腔和绝望,“账本…… 账本藏在铁槛寺后山的银杏树下…… 三尺深的土中…… 用油纸包着……”

话音落下,诏狱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他粗重的喘息与静虚压抑的啜泣,在昏暗的牢房里久久回荡。

陈庆立刻吩咐麾下校尉:“带人去铁槛寺后山,挖地三尺,务必找到账本!”

“是!” 校尉们领命,快步离去。

贾珩依旧端坐不动,指尖停在扶手之上,眼神依旧冰冷。

他知道,账本只是开始,真正的黑暗,还藏在账本背后的那些名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