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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你如今处境不易,才更需此物。”阿史那月语气带着长辈关怀,“东都不比益州,居大不易。

令尊之事,纵然艰难,上下打点,探听消息,哪一样不需使费?

这些钱财身外物,能帮上些忙,方是它们的用处。你且收下,莫要拂了老身与大郎的心意。”

提到狱中的阿耶,狄光嗣眼眶微红,推拒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

他知阿史那月所言是实,阿耶身陷囹圄,自己此番回去,若想打通关节,见上一面,探得实情,没有钱财开路,确是寸步难行。

念及至此,他深深一揖,声音微哽:“如此。。。某愧领了。

老夫人与江家大郎厚恩,某没齿难忘。”

送走狄光嗣,看着马车消失在初春略带寒意的街道尽头,阿史那月独立门廊下,许久未动。

叶开与古朴树默默站在她身后。

“师父,”叶开低声道,“狄郎君此去后还能见面不?”

“尽人事,听天命吧。”阿史那月打断他,声音里透出深深的无奈,“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岭南那边,有新的消息么?”

叶开摇了摇头,低声道:“玄道门的人已潜入振州,但冯家掌控甚严,尚未寻得确切踪迹。

汪植在广州,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说还有一位名唤薛孤知瑾的小娘子帮着一块寻阿郎。”

闻言,阿史那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想师兄莫要出事才好。

振州城西那方小院外,原本蔓草杂生的荒地被清理出一片,泥土被翻垦得松软,带着早春特有的湿润气息。

江逸风卷着袖口,裤脚沾着泥点,正弯腰将一粒粒菜籽仔细点进土垄里。

萧灵儿在一旁有样学样,动作虽稍显笨拙,却十分认真。

阿娜希塔与帕丽夏,则被指派着从溪边提水,两人穿着简朴的粗布衣裙,小心翼翼地将木桶中的清水浇在刚播种的土垄上,不时偷眼觑一下萧灵儿的脸色,动作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江逸风直起身,望向那片新土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巷口传来。

只见一名身着赭色常服、身形魁梧、气度沉凝的中年男子,仅带一名腰佩横刀的亲随,缓步走了过来。

男子目光扫过这片新垦的菜地与劳作的几人,最终落在江逸风身上,眼中带着审视。

半晌,他走到田垄边,停下脚步,拱手道:“这位,可是江先生?”

江逸风放下手中的小锄,抬眼望去。

见来人气度不凡,亲随精悍,在这冯家掌控的振州城内能如此随意行走,且直呼其名……他心中已有所猜测,便也拱手还礼:“正是江某,敢问阁下是?”

“某,冯子猷。”男子报上姓名,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

江逸风面上适时露出些许“恍然”与恰到好处的客气,再次拱手:“原来是冯将军,久仰。不知将军驾临这荒僻之处,有何见教?”

冯子猷对他这份从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菜地,开门见山的问道:“听闻先生于广州时,曾传授航海星象之学,颇多精妙。

某想请教,以先生之见,如今海船,可能航行至更遥远未知之地?

譬如,远至倭国以东海疆,或向南向西,探寻新域?”

江逸风心念微动,坦诚道:“冯将军,以现今舟船之制、导航之术、远航补给之艰,欲安然横渡大洋至倭国,已属不易,

耗时耗力,折损必多。至于更远之未知海域,风涛诡谲,航道渺茫,恐非现今人力物力可轻易企及。仓促间欲以此途为倚仗,风险极大。”